但是這麽期望的人卻很有可能再也去不了學校了。
亮銀色的刀刃紮穿了齊君斯的胸口,大量的鮮血順着傷口噴湧了出來,他的衣服被鮮血瞬間浸透了,變成了一派的深紅色。
齊君斯站在齊君顔的面前,張開了雙手,替自己的妹妹擋下了這一下。
他的鮮血噴濺到了齊君顔的臉上,讓少女的臉上沾染上了幾縷紅色。隻不過齊君顔現在已經完全顧不得那麽多了,她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的齊君斯,眼睛裏面已經無意識的流下了淚水。
齊君斯有些掙紮的擡起了頭來,強顔歡笑的看向了自己的妹妹,裂開了嘴笑了一下。
“沒……沒事……的……”
他一邊說着,嘴裏面一邊向外流着鮮血——這一刀的位置正好打中了他的肺葉和呼吸道的交界處,大動脈也被砍破,大量的出血幾乎瞬間讓這具身體喪失了生機。
雖然這樣的傷勢齊君斯能夠依靠靈魂魔法自救,但是在這種傷勢之下他根本沒有辦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去使用魔法。
“切,真是真是找死,”鐮刀女孩臉上再次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道:“本來死不了的,沒事閑的擋什麽刀?”
她這麽說着,臉上的表情卻慢慢變得有些奇怪了,她似乎很是興奮,很享受眼前的這一切一眼,臉上也挂上了奇怪的笑容。
“算了,先把肚子抛開吧~~”
她這麽說着,聲音好像是因爲興奮而變得顫抖了一下。同時她的手上使出了幾分力氣。
“你TM的敢!”
齊君顔瞪向了那個鐮刀女孩,直接爆了粗口,她的眼睛直接變成了血紅色,她的周圍憑空出現了無數紅色的符号,那些符号快速的旋轉了起來,然後如同炸彈一樣飛向了那個鐮刀女孩。
鐮刀女孩眉毛一簇,直接拔出了自己的鐮刀,猛地向後撤了一下,但是那些符号還是不依不饒的朝着鐮刀女孩沖過去。她的眉毛皺的更緊了,然後揮起來自己的鐮刀,砍向了那些符号。
随即便是一陣帶着紅光的爆炸,鐮刀女孩被巨大的沖擊直接連人帶刀被震飛了出去,在地面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該死的。”女孩勉強停下了自己的身形,嘴裏這麽暗罵了一句:“這對兄妹都是怪物嗎?”
那邊的齊君顔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其他任何的話了,她連忙把自己的哥哥摟到自己的懷裏,全然不在乎那些鮮血浸染她的衣服。
“哥哥,别死呀,哥哥——哥哥!”
齊君顔的眼睛裏面已經充盈滿了淚水,大量的水霧讓她有些看不清齊君斯的臉了——她隻知道自己的哥哥正在逐漸的失去體溫,漸漸失去了生機。
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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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顔和齊君斯是親生兄妹,兩個從小到大一直一起,感情非常非常好。
他們兩個不像是什麽小說裏面的那種什麽經曆了千難萬險萬水千山家庭倫理大劇才擁有的超好感情,也不像什麽“德國骨科”那種禁忌之戀,更不像是标配的那種“你要是真的有個妹妹就完全不覺得好了”這樣的現實場景——他們兩個之間就是那種最爲純粹的親情,那種互相能夠理解,能夠交互自己心中想法的親情。
因爲工作原因,他們的父母其實很少能夠陪着他們,這也就導緻了這對兄妹大部分情況之下都是屬于一種“自力更生”的狀态。
齊君顔記得很清楚,從小到大,無論自己遇到什麽事情,自己的哥哥總會來幫助自己,每一次都是。無論是别人欺負了,還是别的什麽,好像自己每次碰到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之時自己的哥哥都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去幫助她解決一切。
就連這次,她哥哥也出現了,把她從那片冰冷的雨水當中拉了出去。
但是……現在不會了。
齊君顔在那裏抽噎着,她握住自己哥哥道手,但是那溫度已經慢慢的消退了,她幾乎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從自己哥哥的身上傳來。
“哥哥……哥哥……”
齊君顔隻剩下喃喃的重複這個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些什麽,因爲無論自己做什麽都沒有辦法卻挽救回自己哥哥的性命。
她不會治療魔法。
雖然這片建築群裏面并沒有任何的雨水,但是齊君顔卻感覺這裏比外面還要冷。
那是真正的,發自内心的寒冷。
羅蒂擔心的看着齊君顔,她不知道齊君顔的心裏面到底積蓄了多少的負面情緒——看到自己的摯親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那到底是一種多麽痛苦的事情?羅蒂實在是沒有辦法想象。
羅蒂本來打算幫着齊君顔看住那邊的那個鐮刀女孩,但是她剛剛才被治療好,現在身體還十分的虛弱,根本沒有辦法調用起來自己的魔法,更不用提去看住那個怪物了。
而就在這時,羅蒂突然産生了一絲心悸的感覺,她恍然的看向了齊君顔,卻發現一抹不容易被發現的鮮紅色正在那裏展露着。
那……那是什麽!?
羅蒂心頭出現了一絲的恍然的。
她好像看到了怪物——一個藏在人類外表下面的怪物。
羅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爲什麽會産生這樣的想法,明明眼前的那個是自己最親密的夥伴,但是她當時真的有了這麽樣的一種感覺。
齊君顔慢慢的擡起了頭來,看向了那邊的鐮刀女孩,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不知道爲什麽,鐮刀女孩卻感覺到了一股極度的寒意——就好像掉到了冰窟當中一樣。
鐮刀女孩裂了一下嘴,她微微迷上了自己的眼睛,慢慢的向着那邊的齊君顔走了過去。
她根本不相信什麽在極端的情緒之下會變強這個樣的東西——情緒隻不過是人類大腦産生的一些感情波動而已,和他們這種魔法使根本就一點關系都沒有——什麽“在極端的情緒之下能夠爆發出來強大的實力”,這種東西隻不過是小說裏面才能有的低端情節而已。
鐮刀女孩舉起了手裏的武器,她有信心用着一擊擊敗齊君顔——這也是她今天的任務。
那邊的齊君顔慢慢的擡起了自己的一隻手來,在那上面,一抹暗紅色正在那裏閃爍着。
這也許會是決定這場戰鬥的最後一次交手。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的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動作。
“我說,你不會是真以爲把我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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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所有人都驚訝的把自己的目光投向聲音發出來的那個方向——在那裏,一個少年正在搔着頭發,挑着眉毛。
齊君顔完全看呆了,她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簡直就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一樣,她眼睛裏面的血紅色也慢慢消散了下去,再次變回了那雙清澈的黑色眸子。
她有些呆然的拍了一下自己懷裏面那具已經冰冷了的身軀,又看了看那邊那個生龍活虎的齊君斯,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麽樣的表情。
那個鐮刀女孩也是那麽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她長大了嘴巴,拿着鐮刀就卡在了那裏。
“你你你!怎麽可能!?”
鐮刀女孩面孔抽搐着開口道。她慌張的舉起來自己的鐮刀,指向了眼前的齊君斯,不知道爲什麽,她的臉稍微有些發白,就像是被吓到了一般。
“我?你猜呢?”
齊君斯沒有告訴那個女孩到底是怎麽回事——其實他現在也挺郁悶的,他好不容易适應了自己的肉體,結果直接被破壞了,他的靈魂也就自然而然的脫出了身體。
不過與此同時齊君斯也感覺到了一種力量的釋放,那種感覺就像是長時間負重訓練,結果突然把負重放下去的感覺——他整個人都好像是飛升了一樣。
那種力量的充盈感真的挺讓人沉醉的。
之前在聖界的時候那個教導處的老師就告訴他他的肉體會限制他的靈魂能力,但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限制程度竟然那麽大。他之前動手的時候的時候,自己的實力基本被壓的隻剩下了三分之一左右的實力。
但是現在,他可是完全形态。
而且,他還有一些更好的辦法去應付這個女孩。
“該死的該死的——你到底是什麽東西!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鐮刀女孩的表情已經完全扭曲了,她微微半蹲了下來,然後猛然一發力,瞬間就向着眼前的齊君斯沖了過來。
“你還是去死吧!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明明已經死了的人爲什麽還要活着!去死吧!”
女孩掄起了自己的鐮刀,在空中猛地轉了一圈,然後帶着一道白色的霞光向着齊君斯就襲了過去。
齊君斯就站在那裏,連動都沒動,就看着那個女孩的攻擊落到自己的身上。
羅蒂在旁邊驚呼了出來,齊君顔眼睛瞪的大大的,好像是快暈過去一樣——她們兩個誰也不想在看着齊君斯被砍上一刀。
其實現在鐮刀女孩也感覺有些奇怪,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一點動的意思都沒有——難道他真的想要挨刀子嗎?
在或者——這裏面有什麽陷阱?
但是現在她就算是想收回攻擊也做不到了,她隻能順勢猛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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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君斯确實沒有動彈,因爲他不需要動彈。
之間那個女孩的鐮刀直接順着齊君斯的身體穿了過去,完完全全沒有一點的阻力,直接就砍到了他背後的地面之上。
齊君斯現在是靈魂狀态,也就是說可以做到随心所欲的“低階物理免疫”——這可是他在聖界學會的最大技能之一。
看着眼前滿臉驚訝的女孩,齊君斯直接就是一個腹交拳打中了她的肚子——而那次攻擊并沒有造成什麽物理傷害,他的拳頭直接打進了女孩的身體裏面。
“你講過那個靈魂被物理攻擊砍傷嗎?”
齊君斯怒吼了出來,然後猛地往外一拉,一道淡淡的白光就被從那個女孩的身體裏面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