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劉清運的臉色,供銷社的掌櫃就知道他的擔心,連忙笑道:“像兄弟你這樣的情況我們遇見過多次,呵呵,鄙社不忙的時候,可以幫你運回去。很遺憾,從我來這裏以來,從來就沒忙過。”供銷社也是由編制的,所以掌櫃的才敢大咧咧的稱呼劉清運爲兄弟,而劉清運也不會生氣。
“哈哈哈,真是太好了…咳咳,抱歉!”劉清運一時高興的口誤,頗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供銷社掌櫃。
掌櫃的不以爲意,擺擺手笑道:“無心之失,沒什麽大不了…看看都需要什麽…嗯,需要我幫你參謀嗎?”看來這位掌櫃的是個熱心腸的人,當然也可能是個話唠。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劉清運感激的拱手道,“還未問貴姓?”
“免貴複姓獨孤,單名臯,字慕華…嗯,其他的先不用說…”獨孤臯瞥了一眼趴在靈芽懷裏睡覺的嬰兒,道,“你首先要準備的是一張嬰兒床,不然老這麽抱着大人累,小孩睡着也不舒服。”
“啊…”劉清運猛拍腦門,一臉懊惱之色,道,“瞧我這腦子,獨孤老哥所言極是啊…不知這嬰兒床,貴社可有?”
“我既然說出來,那肯定是有的,不然豈不是耍兄弟玩嗎?”獨孤臯哈哈笑道,“前陣子孟總督大婚,總督府辦公廳就在鄙社訂制了一張嬰兒床…”見劉清運面色怪異,獨孤臯就知道他想歪了,連忙解釋道:“提前準備而已…後來我就想啊,這東西早晚都是要的,還不如多做幾張,這不,今天就用上了。”
“呵呵,還是獨孤老哥目光長遠…哦,對了,小弟忘了自我介紹了,小弟劉清運,字子道,現忝爲博望鎮戶籍科副科長。”劉清運正色道。
“哈哈,子道老弟請看…”獨孤臯将兩人帶到供銷社後面的存貨間,那裏正有兩張嬰兒床靜靜的停在那裏。
靈芽幾乎一眼就喜歡上了它。
“你們擡回去後,要記得先清洗一下,晾幹後,再鋪上墊子,現在正值夏天,最好還要架上蚊帳,否則孩子會睡不安穩。”獨孤臯真誠的建議道。
“多謝老哥指教。”劉清運拜謝道。
“呵呵,我隻是想多賣一面蚊帳罷了。”獨孤臯擺了擺手,笑道,然後他和劉清運兩人就選了一張嬰兒床擡了出去。
接着,劉清運開始了自己的掃蕩之旅,買到的東西,大的放一邊,小的就全扔嬰兒床上面,到時候直接擡着嬰兒床回去,倒也方便不少。
……
“就放院子裏吧,待會兒我自己搬進去就行,麻煩諸位了。”十四号宿舍的院子裏,劉清運一臉感激的朝衆人作揖,“今晚還請諸位賞臉,由在下做東請諸位吃個便飯。”
“哈哈哈,算了吧,子道老弟,今晚你最應該請你的同僚,請我們哪天都行…”不等底下人歡呼,獨孤臯直接拒絕了劉清運,并且給出的理由十分中肯。
劉清運悚然一驚,再次對獨孤臯表示感謝,雖然不明白對方爲什麽這麽幫他,但這不影響劉清運對他抱有深深的善意。
“我們先走了,呵呵,剛搬家,還有忙呢。”獨孤臯笑了笑,招呼一聲,就帶着手下人走了,絲毫不拖泥帶水。
等人走後,靈芽這才說道:“獨孤老哥真是一個熱心腸的人。”
“是啊,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我們一來就能遇上這樣的朋友,是我們的幸運。”劉清運也是感慨道,随即他望着一地的家當,頓感頭痛。
“哎,忙吧!”
……
晚上,鎮碼頭區的福臨門酒樓。
因爲劉清運提前跟白岐山打了招呼,所以今晚兩人各吃各的,劉清運初來乍到,這一頓飯局必不可少,白岐山非常理解。
沒有劉清運在,他正好省去一頓酒,晚上就可以卯足精神和月琴幹一些喜聞樂見的事,這也正是月琴期盼的事,她巴不得劉清運以後都不要來了。
……
白岐山在博望島呆了三天,也将博望島西部區域博望鎮周邊大緻逛了個遍,然後登門求見布政使範質,向他提出了買地修建一座私人倉庫的請求,這座私人倉庫白岐山準備用來專門提供給日後必将繁盛的過往私家船主存儲貨物,美其名曰是爲了替幕府減輕負擔,分擔壓力,使公物入公庫,私物入私庫,公私分明。
爲了達到目的,白岐山更是提出了投資在博望島建一座魚罐頭加工廠,以此爲籌碼,換取範質的松口。
白岐山什麽心思,範質自然清楚,隻不過白岐山這個人他知道,不僅知道,而且他還給白岐山授過課,雖然不久之後,範質就被從新安大學調走外放實職,但對這個自甘堕落的學生,範質可是印象深刻,不過不是什麽好印象,可以說他對白岐山的行徑是非常不滿的。
這也是白岐山感到淡疼的地方,現在他最不願意見到的地方官就是曾經在新安大學授過課的官員,像但是這樣親自教過他的,更是令他頭疼,唯恐避之不及。
可惜,劉清運好死不死的被分到了他的手下,好兄弟在人家手下混,白岐山就隻得硬着頭皮來了。
好在範質雖然對他本人不滿,但本身還是識大體的,不會因私廢公,黑着臉足足訓斥了白岐山半個時辰,最後還是答應了白岐山的要求,但附加的條件卻一樣沒松,并且還被“訛”了一千塊錢助學款,用來修建博望總督區的中小學。
“多謝老師!”白岐山打蛇上棍,連忙改口道。
“滾!”範質沒好氣的吼道。
白岐山是笑嘻嘻的從總督府“滾”出來的。
一看白岐山的表情,月琴也跟着高興起來,笑着問道:“夫君成功了?”
“呵呵,被老師敲了一頓竹竿。”白岐山笑道,“不過事情也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