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紫荊藤來宿舍的,自然是高才茂一行。
因爲赤龍光的緣故,同爲僅有的兩名留學生之一,相互之間話題自然就多,特别是兩人都知道彼此來自不同的國家甚至大陸,那想要結交對方的願望更是強烈的如同黑夜中的高瓦白織燈,所以,順理成章的,紫荊藤在新班級教導的第一批朋友就是赤龍光以及平時跟他玩在一起的小夥伴們。
就這樣,紫荊藤開始了他的嶄新的校園生活,時間一步一步向前推進。
……
雙頭鷹計劃确立後,各方面都在開始爲這個計劃服務,做前期鋪墊。
陸軍的動作很快,位于新安鎮西北方向的墨翟鎮、西面的颛顼鎮,西南面的孟德縣、北面的神農縣以及南邊的伏羲縣都有大量物資進入,完全就是一副充當後勤基地的樣子。其中,囤積物資最多的又以大河河畔的神農鎮爲最。
墨翟鎮、颛顼鎮、孟德縣方向主攻西部内陸,伏羲縣方向主攻西南部内陸以及伊尹縣南部區域,而這個方向上所受到的外在束縛最少,在能力範圍内可以肆意開拓,不用顧忌周圍鄰居的感受。
作爲最大頭的神農鎮,主攻方向自然是大河沿線,一直到蘇武鎮止,除了沿大河前進運輸方便外,其主要目的是爲了徹底封鎖大河航道,不僅僅是對上遊河東人的封鎖,還有隔絕大河兩岸大規模交通的目的,對于北蠻,防範于未然是有必要的。
陸軍和西進派這次的胃口很大,呈遞給李康的計劃書就跟一本新華字典似的,各種假大空、蛇吞象,被李康都不知道斃掉了多少回了,但仍然在桌底下搞自己的小動作。
他們準備在神農鎮到蘇武鎮之間的八百多裏大河沿線,每隔百裏設立一座城鎮,去除頭尾的神農鎮和蘇武鎮,也就是說,光是這一路,他們就要一口氣建七座城鎮,再加上配套的設施和人口,李康差點将計劃書直接甩到陸軍司令嶽飛的臉上。
不過不滿歸不滿,李康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因爲嶽飛給出的理由确實說得過去,這七座城鎮又不是一次性同時成立,先确定個小目标,什麽時候完成那還不是要看自身的能力!
當然,這還不是李康放過陸軍的主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海軍的南下計劃更過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當然,與這幫激進派對壘的工作,李康是不可能親自擔綱的,财政部和内務部的馬仔們根本就不用李康招呼,自覺的充當急先鋒,撸起袖子就跟激進派開幹。
反正不管你計劃寫的多牛逼,前景吹噓的多美好,我就是不給錢,你能咋滴?
你要是真不給錢,人家确實不能咋地,但人家的主力是軍人,軍人不講理起來,誰都攔不住。
天天一幫子彪形大漢去内閣大院門口堵人,甚至不要臉的秀下限,比如尬舞、講段子什麽的,不僅狠狠的惡心了對手,更是将自身的節操全扔地上了,還使勁兒的踩上了兩腳。
不僅堵内閣大院的門,财政部大佬桑弘羊的私宅更是他們天天光顧的地方,總之一句話,打不死你,我特麽的煩死你,教你不給錢!
倒是爲廣大無聊的吃瓜群衆提供了一把精神食糧,每天他們鬧的時候,都有一幫人搬着闆凳,抓着瓜子在旁邊看熱鬧。
最後李康實在看不下去了,趕忙叫停,然後各打五十大闆,罰俸的罰俸,訓斥的訓斥,這才制止了這股歪風邪氣,又将雙方的沖突模式拉回到了君子之争的層面上。
不管兩邊如何讨價還價,準備工作仍舊有條不紊的進行,沒人敢在這上面馬虎。
颛顼鎮鎮長王大富站在鎮口,喜笑顔開的望着一車有一車的物資,在他眼裏,這些木疙瘩和鐵疙瘩比披着薄紗的絕世美女更具有吸引力。
沉寂了數年,差不多被人遺忘的颛顼鎮終于迎來了第二春,他王某人坐了三年的冷闆凳,終于可以換床熱炕了。
西進好啊,隻有西進,他們颛顼鎮的地位才會凸顯,想當初西進南下大撕逼的時候,王大富就是鐵杆西進派,西進運動的鼓吹手,陸軍最好的朋友。
因爲這個原因,他的兒子王天賜還和小夥伴們大吵了一架,最後更是寡不敵衆,被摁在地上摩擦,誰讓他的小夥伴家裏都是支持南下的呢。
當然,這種事是不會放在王大富心裏的,對他來說,小孩子打架算個屁事!連西進沒有完全壓倒南下他都不在乎,隻要西進能夠進行,颛顼鎮能夠借機騰起,他相信,憑借他的資曆和政績,再過個三年,換把椅子還不是輕輕松松,空缺已久的新安縣令的椅子就很是不錯嘛!
不過,想要換把好椅子,就必須壓下幾個競争對手才行,比如墨翟鎮的孫有财,之前同屬西進派的作戰盟友,轉眼間就成了彼此最大競争對手,同欲者相憎,同仇者相親,誰讓他們都是渴望進步的好同志呢!
“隻是可惜了靈均鎮的王思平老弟,看來還得再種三年果樹喽!”王大富背着雙手,将視線從貨車上移向東南方向,一臉唏噓又有些幸災樂禍的自言自語道。
“王鎮長,這批貨都到齊了,您給檢查一下,然後簽個字,就可以入庫了。”就在王大富正在爲遠方的本家兄弟默哀的時候,一名黑袍小吏跑過來說道。
“嗯,好,本鎮這就去。”王大富淡淡的回應了一句,然後帶上三五随從,往庫房方向走去。
“鎮長,您來了!”颛顼鎮财政科長尤郊已經帶着幾個會計開始統計工作了,見到王大富後,連忙停下手中動作,問候道。
“别管我,繼續工作!這段時間會忙一點,辛苦你了!”王大富擺了擺手,接下來還有好幾批物資會送來,必須抓緊時間将這批貨清點完,早入庫早騰地方給後來者,省的到時候弄混淆,又将是一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