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旅的新營地就坐落在伏羲鎮鎮西北三裏處的一個小山谷,原來的北門外臨時營地太小了,根本裝不下兩千人,嶽飛索性就選址另建了,原軍營就成了伏羲鎮民兵們獨有。
新軍營要從頭開始,自然就不能跟以前一樣,随随便便就選一個位置。
如今所在的山谷就是嶽飛精挑細選的,三面環山,隻有一面能進出,隻要修好寨門,可謂是易守難攻,而且,山裏還有山泉,也不怕被人從外面斷了水源。
“隻是嶽将軍,這種地形雖然不易被攻破,但卻很容易被人從外面困住,要是敵人來個圍而不攻,爲之奈何?”李康疑惑的問道,“到時,怕是想跑都跑不掉,隻會被活活餓死吧?還不如選塊平地,就算不敵,還能向别處轉進,保存有生力量,留待日後!”
“如果我軍被困緻死,都沒有援軍來救,那我們就算是一時能跑掉,又能跑到哪裏去呢?又有何來日可言?這個世界,我們終究隻是一群外來人而已,沒有主公,我們就隻是一群無根浮萍,立不了身。相比較轉進保存有生力量,定在這裏,拖住一部分敵軍,從而能讓主公獲得轉進的機會,末将覺得價值更大!”嶽飛不卑不亢的說道,“而且,這也是根據當下形勢所做的選擇,他日我方壯大之後,自然會又有所不同!”
李康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
華夏二年三月三十三日,這一天對于黃金九部來說,是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日子,是祭祀偉大的黃金湖神的日子。
在這一日,平時分隔八方的一主脈八支脈族人,隻會通過抽簽,留少量人看家,其他的無論男女老幼,都會聚集起來,參加這一隆重的大典。
祭祀儀式上,除了由主脈族長主持統一向湖神貢獻九族祭品外,黃金族人們自己也會随身準備一些私人小物品祭祀湖神,但這不算作大祭典之内,隻算作個人、家庭小祭。
黃金族人對小祭是很重視的,哪怕再窮,也會咬着牙準備一件亮晶晶的寶物,而且,如果家底充裕的話,黃金族人随時可以小祭一次,但是大部分普通族人都會選擇在大祭典這天一并小祭。
也就在這一天,早在幾天前就開始行動的第一旅官兵終于開始行動了。
本來在剛剛有打黃金氏族的想法時,衆人就各個擊破還是趁他們全部聚集起來後一網打盡,産生了極大分歧。
支持各個擊破的,理由不用說,自然是不用同時面對很多敵人,勝算大,還保險。
支持一網打盡的并不都是自大狂,無腦激進,他們的理由也很充分,各個擊破不能保證沒有漏網之魚,容易打草驚蛇,讓敵人得到消息,有所防備,這樣仗就更不好打了。況且,集中解決的好處就是可以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不用怕他們提前得到消息後鑽山林,跟你玩遊擊,那樣太惡心人。
最終,李康一錘定音,支持了後者。理由不是他們說的那些,而是怕他們提前得到消息後,把黃金轉移走了,到時候,随便找地方一埋,這麽大的森林,讓李康去哪兒找?
沒有黃金,就算滅了黃金氏族,意義也将大打折扣,難不成還真當是去解放勞苦大衆啊!
于是,黃金九部這才能安安心心的在這一天聚到了一起。
黃金九部分别坐落于黃金湖周邊八個方向,主脈坐鎮東南,西南方有兩個支脈外,其他方向各有一個,而且位置離黃金湖都不是很遠,但是黃金湖面積很大——有幾百平方公裏——他們祭祀的位置又是固定的,位于南方偏東一點。
所以,第一旅有了明确的目的地,不用像無頭蒼蠅一樣瞎晃悠,很容易的就避過了西南、正南兩個方向上的三個支脈,直接穿插到祭祀場地附近,并且悄無聲息的完成了半包圍,攜帶的二十門虎蹲炮也已就位。
而那幫黃金族人正處于狂熱的原始宗教儀式中不可自拔,再加上幾百年來一直沒出過什麽大事,居然沒有一個人發現危險已經臨近。
“這幫土著搞什麽鬼,居然連一個哨兵都沒安排?看來是太高估他們了!”第12團指揮使張須陀(隋末名将)心情大好的說道,要知道,在此之前,他就一直是支持一網打盡的代表,現在看來,他的選擇無疑是英明的。
“嘿嘿,聽主公說過,各地土著基本上都一個德行,對神靈虔誠無比。這種關鍵時刻,都指望着能多'沐浴'一點神恩呢?祈禱都來不及,哪還有人願意站崗放哨!”第12團第一營指揮高初不屑的說道,“大人看着吧!我敢打賭,都指揮使大人一定會選擇在這幫人跪地撅屁股的時候爆他們菊花!”
“說的什麽葷話?”張須陀笑罵道,他對表面上性格大大咧咧實則粗中有細的高初十分贊賞,更何況高初還身爲元老,又是隋軍出身。
“嘿嘿嘿…”高初有些'憨厚'的摸了摸後腦,結果忘了自己戴着頭盔,隻摸到了冷冰冰的鐵疙瘩,又尴尬的将手放了下來。
“就會耍寶!”張須陀無奈的指了指高初,低聲喝了一句。
不過高初一點都不在意,反而沖着自己的副手擠眉弄眼,而他的副手、營副指揮,正是曆史上英年早逝的羅士信,此時才剛剛十六歲。
這種親密的如同長輩對待自家晚輩的态度,直看的其他軍官一陣發愣,隻可惜高初的條件太好,羨慕不來,就連12團副指揮使秦瓊(秦叔寶)都是無語。
結果,還真讓高初蒙對了,不久,從嶽飛親自坐鎮的第11團的方向傳來了炮聲。
就在老朝雁蹦蹦跳跳,情緒達到最高潮時,黃金氏族主脈族長猛地高呼一聲,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又是對着老朝雁跳舞,又是沖着族人高歌,折騰了半天,突然想是感應到了什麽,歡叫一聲,帶頭朝湖面跪下,然後就跟多米諾骨牌一樣,呼啦啦,所有現場近五千土著全部歡叫着跪了下去,邦邦邦的磕着頭,嘴中還嘀嘀咕咕的祈禱着,屁股撅的老高,态度要多虔誠就有多虔誠。
可惜,他們以爲這是幸福的開始,沒想到卻是厄運的降臨。
“放!”嶽飛高舉的右手猛的的麾下。
“放!”炮長大吼一聲,早已候命多時的炮兵們立刻進入狀态。
“轟轟轟!”
炮擊開始了,二十門虎蹲炮怒吼着從兩個方向向人群傾斜炮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