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司徒封涯又帶着惜和逛了逛那些較遠的景點,相比于華夏,英吉國值得一逛的地方還是少了些。再加上二人也不是多麽喜歡旅遊,沒過幾天二人徹底放棄出門,天天待在酒店裏。
這一天,就在司徒封涯跟惜和一起完成每天必要的訓練時,突然有人叩響了他們的房門。
“誰?”聽到敲門聲,司徒封涯有些意外,英吉國的事情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按理來說應該不會再有人來找他們,不過還有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員。
隻穿着一件背心的司徒封涯披上一件外套來到門前,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司先生,是我,安東尼·喬斯達。”
“安東尼?”當司徒封涯得知門外之人居然是安東尼時,不禁感到一絲奇怪,之前跟安妮莎還有羅曼見面時交談的内容,在征得羅曼和安妮莎同意之後,司徒封涯已經盡數轉述給安東尼,難不成安東尼來找他們并不是因爲這件事。
司徒封涯拉開門,看到安東尼一臉凝重的站在門外,當門開之後,安東尼的視線下意識地看向屋内的惜和,随後很快移開,不過這一下意識地舉動,還是被司徒封涯收入眼底。
“安東尼,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嗎?”放在平時,司徒封涯早就招呼着安東尼進屋了,但回想起安東尼跟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事情,再加上他剛才的反應,司徒封涯推測安東尼這次多半是沖着惜和來的。
“看來惜和多半就是安東尼口中那位故人的孩子了。”結合之前安東尼講的故事以及盧多的日記,司徒封涯猜測安東尼口中的那位故人,應該就是惜和的母親,而那場安東尼口中的意外,應該就是指黑暗根源的BOSS雇傭盧多去刺殺惜和母親的那件事。
司徒封涯雖然并不知道安東尼想說些什麽,但他并不是很想讓惜和知道太多,畢竟撫養自己長大的人是自己的殺母仇人,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自己的生父,這樣的事情不論是誰恐怕都無法接受。
“不好意思,司先生,我這次來,是想找一下司小姐。”果不其然,安東尼這次來正是爲了見惜和。
“你想見惜和?不知安東尼你找惜和有什麽事?現在我算是惜和的監護人,可以先跟我說一下嗎?”安東尼幫了自己很多,自己卻這樣對待人家,此時司徒封涯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但是爲了保護惜和,司徒封涯也隻好當一回壞人。
“是這樣的,司先生,我這次來,是想跟司小姐談一下,有關我的那位故人的事。”好在安東尼的心思都在惜和身上,并沒有在意司徒封涯的态度。
“不好意思,安東尼,如果是那件事的話,我想還是……”
“歸涯哥哥,讓安東尼哥哥進來吧。”就在司徒封涯正要開口拒絕時,房間内的惜和突然開口說道。
“不好意思安東尼,麻煩你稍微等一下。”司徒封涯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隻好先暫時讓安東尼在門外等候。
“好。”安東尼點點頭,同時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似乎在調整自己的情緒。
“惜和……”司徒封涯來到惜和面前,但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歸涯哥哥,安東尼哥哥這次來,應該是來找惜和的吧?果然,安東尼哥哥口中的故人,應該就是惜和的母親吧?”惜和歪了歪頭,絲毫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可是,你之前不是……”司徒封涯本想說,你之前不是說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但司徒封涯很快就意識到,那時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尋找黑暗根源的幹部,惜和明顯不想讓他分心,畢竟惜和這麽聰明,安東尼的意思又這麽明顯,她又怎麽可能真的不在意。
“好吧,我知道了。”司徒封涯點點頭,他不想讓惜和知道這些會讓自己難受的事情,但惜和作爲當事人,有知情的權利,如果惜和在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後,一時間難以接受,那麽他會好好勸導她,陪伴她,直到她能夠接受這件事。
司徒封涯來到門口,對安東尼說道:“不好意思安東尼,讓你久等了,快請進吧。”司徒封涯一邊說着,一邊招呼着安東尼進屋。
“啊,好的。”安東尼點點頭,跟在司徒封涯身後走進屋内。進屋之後,安東尼坐在沙發上,目光一直在司徒封涯跟惜和直接來回打量,似乎在思考如何開口。
“安東尼哥哥,在咱們開始今天的談話之前,請允許我正式做一下自我介紹。”最終還是惜和率先開口,由于安東尼并不懂華夏語,所以惜和用英吉語說道:“我的名字是司惜和,這是司歸涯哥哥爲我起的名字,而我在這之前的名字是,帕缇·埃斯波西托。這是我的爺爺告訴我,我的父母爲我取得名字。”
“……”當司徒封涯再次聽到惜和的原名時,忍不住挑了挑眉,因爲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帕缇的全名。
“帕缇……埃斯波西托……”當安東尼聽到惜和的名字時,一下子忍不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埃斯波西托……埃斯波西托……沒錯,你果然就是……”安東尼意識到自己的失态,他坐回到沙發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失禮了,司先生,帕缇小姐。”安東尼說到底還是一名真正的紳士,很快便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帕缇小姐,在我提出我今天來此的目的之前,請允許我講一個故事。”
“當然可以,安東尼哥哥。”惜和點點頭,同時将一瓶水放到安東尼的手邊。
“這個故事的主角,是帕缇小姐你的母親,斯佩蘭薩·埃斯波西托,至于我爲何如此笃定你就是她的女兒,那是因爲,你們的樣貌簡直是一模一樣。”安東尼一邊說着,一邊從懷着取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照片,放到惜和面前。
照片的主角是一位年輕的女性,年紀看上去比司徒封涯要稍大一點,而這位女性的樣貌,确實像安東尼說的那樣,跟惜和長得幾乎是一模一樣。
“你的母親,斯佩蘭薩女士,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商人,也是一位非常善良的人,她年紀輕輕便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并盡可能的去幫助那些有需要的人。我第一次接觸斯佩蘭薩女士的時候,隻覺得她是一位美麗溫柔的女士,後來我才了解到,這位美麗溫柔的女士,以自己的名義,建立了五家孤兒院和三家養老院,除此之外,受過她恩惠的人更是數不勝數,那時的意大國,乃至半個歐羅巴洲,幾乎沒有人不知道斯佩蘭薩女士的名字。”
“但是也正是因爲如此,斯佩蘭薩女士幾乎沒有自己的生活,從她建立自己的公司,并開始從事公益事業,到跟我父親正式合作,這十多年的時間,斯佩蘭薩女士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但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在跟我父親建立正式合作關系之後,斯佩蘭薩女士突然有了身孕。”
“當父親知道斯佩蘭薩女士懷孕之後,第一反應是爲斯佩蘭薩女士感到高興,但同時也感到有些疑惑,那就是,斯佩蘭薩女士的丈夫是誰?爲何斯佩蘭薩女士從未向外界公開這件事?”
“父親雖然疑惑,但這畢竟是斯佩蘭薩女士的私事,他也不好過問。一年後,斯佩蘭薩女士順利誕下一女,而這個女孩就是你,帕缇小姐。”
“知曉這件事的父親很是高興,當即決定帶我前往意大國,想要爲你慶生,但還沒等我們動身,從意大國便傳來了噩兆,斯佩蘭薩女士突遭意外,被人在家中暗殺,而她的女兒則不翼而飛。”
“斯佩蘭薩女士遇害之後,父親連着三天吃不下飯,他不相信這件事真的發生了,他不相信如此善良之人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但遺憾的是,我們的能力終歸有限,找不到殺害斯佩蘭薩女士的兇手,我們甚至連斯佩蘭薩女士的女兒都找不到,這件事一直是父親最爲遺憾的一件事。”
故事講到這裏就結束了,惜和拿起照片,輕輕撫摸着照片中女子的臉頰,在這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惜和從安東尼口中聽到自己母親的遭遇時,眼淚還是不争氣的流了下來。
“帕缇小姐,你的名字,帕缇,是意大語中,和平的意思,斯佩蘭薩女士建立的孤兒院,收留了很多因爲戰亂流離失所的孤兒,所以斯佩蘭薩女士一直都希望世界能夠和平,并将這一願望寄托在你的身上。”安東尼緩緩說道,同時從口袋中取出一把鑰匙,放在惜和面前,“帕缇小姐,這是斯佩蘭薩女士住宅的鑰匙,如果将來有一天你會前往意大國,我希望你能夠去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