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人。”司徒封涯不知該怎麽解釋,昨天晚上他突然收到考列昂的消息,說他今天一早會趕到東北,所以司徒封涯隻得急急忙忙找王雨辰借了一輛車,然後一大早便帶着惜和前往機場。其實司徒封涯本不想讓惜和知道太多,但是他實在不放心留惜和一個人,所以才不論去哪都會帶着惜和一起。
“哦。”見司徒封涯并不想告訴自己,惜和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由于今天起的實在太早,惜和沒一會便靠着靠背睡了過去。
司徒封涯同樣起得很早,不過他卻沒有絲毫倦意,他要考慮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比如考列昂爲何要親自到東北來,他究竟有沒有找到有關幹部的消息,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他爲何花了這麽長的時間才再一次跟他聯系。
從司徒封涯失事之後,已經過去了近半年的時間,東北的氣候本就十分寒冷,到了冬天更是冷得要命。這讓從小在熱帶長大的惜和非常不習慣,但是不習慣歸不習慣,乖巧的惜和從來沒有跟司徒封涯抱怨過一句。
“快到雪兒的生日了。”看着窗外的雪花,司徒封涯不禁回想起去年給司徒封雪過生日的經曆,那時的他還不知道司徒封雪的生日是哪天,更搞笑的是,爲了給司徒封雪準備生日禮物,他還鬧了個大烏龍。
“我到了,你在哪?”就在這時,手機的震動将司徒封涯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他拿起手機,看到了考列昂發來的消息。
将他們所在的位置告訴考列昂之後,司徒封涯拿起放在後座上的外套,披在惜和身上。沒過多久,一個捂得嚴嚴實實,根本看不出年齡和性别的人出現在他的視線内。
很快,那人便看到了坐在車内的司徒封涯,司徒封涯本想發消息确認那人的身份,沒想到那人竟徑直走了過來,一言不發拉開車後門坐了進來。
“你就是考列昂?”司徒封涯問道,在他問話的同時,左手已經放在了腰間的武器上,隻要對方露出一絲敵意,他便能在第一時間将對方制服。
“沒錯,司先生,我就是班科的兒子,考列昂。”說話的同時,考列昂摘下帽子和墨鏡,露出自己本來的面目,“很榮幸見到您,司先生,說實話,您的樣子比我想象中要更英俊。”
“客套話就免了,我知道你來一趟不容易,咱們還是直接聊正事吧。”司徒封涯擺擺手說道。
“好。”考列昂點點頭,随後從懷中拿出一份文件,交到司徒封涯手中,說道:“司先生,這份文件上記錄了幹部的名字跟目前所在地,但是我僅僅隻能查到他們現在所在的國家,在具體一點的位置就無能爲力了。”
司徒封涯接過文件,一邊翻看一邊默念道:“洛倫佐,黑暗根源美利國接線人,代号胖子。馬提奧,黑暗根源東瀛接線人,代号闆牙。瑞卡多,黑暗根源英吉國接線人,代号眼鏡。本缇娜,黑暗根源澳大國接線人,代号波浪。”
“沒有更詳細一點的信息了嗎?這樣找,怕是找一輩子也找不到。”司徒封涯眉頭緊鎖,這份文件看似爲他提供了不少信息,但是真正能用上的信息卻寥寥無幾。
“真的很抱歉,司先生,是我低估了組織的實力。”考列昂一邊說着,一邊摘下手套,露出自己僅剩三根手指的右手,說道:“我本以爲,以父親的名義進行調查會簡單許多,沒想到自從父親隐退之後,那些人便不再把父親放在眼裏。我不僅沒能調查到更多的消息,還被他們剁掉了兩根手指。”
“……”盯着考列昂隻剩三根手指的右手,司徒封涯陷入了沉默,從手指還沒完全愈合的斷面處,司徒封涯知道考列昂并沒有說假話,如果他繼續調查下去,再被發現的話,很有可能會把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
“我知道了,多謝你的情報,剩下的我會想辦法。”司徒封涯重重地點了點頭,當着考列昂的面将那份文件撕成碎屑,文件裏的内容他已經記在腦中,書面文件必須銷毀,一旦被人發現,考列昂還是難逃一死。
“司先生,剩下的就交給你了,在這期間我還是會想辦法爲你提供幫助。”考列昂戴回手套、墨鏡和帽子,拍了拍司徒封涯的肩膀,說道:“不論如何,我們一定要摧毀組織。司先生,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希望你不要停下腳步,如果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摧毀組織,我相信那個人一定是你。”說完,考列昂便拉開車門,消失在風雪中。
“唔……”考列昂開門時吹進車内的冷風吹掉了蓋在惜和身上的外套,一絲冷意讓惜和從睡夢中醒來,她揉了揉眼睛,問道:“歸涯哥哥,你要見的人怎麽還沒來啊?”
“那人已經來過了。”重新替惜和蓋好外套,司徒封涯發動車子,然後說道:“惜和,等下你先回去收拾東西,我要去找一趟王雨辰,等我回來之後咱們就動身去東瀛。”
“去東瀛?”惜和眨了眨眼,她剛想開口詢問爲何要去東瀛,但随着思維逐漸清晰,惜和很快便反應過來,“好,我知道了。”
跟來時一樣,司徒封涯又是一路無話,不過這一次他總算有了目标。雖說範圍并沒有縮小很多,但總歸是有了下手的地方。考列昂一共給出了四名幹部的所在地,離他最近的一個就位于華夏東邊的東瀛,至于該如何找到那名幹部的蹤迹,司徒封涯自有辦法。
回到市區之後,司徒封涯現将惜和送回他們的住所,随後便一刻不停前往王雨辰處。見到王雨辰之後,司徒封涯将從考列昂那裏得到的情報分享給王雨辰,并詢問他對這件事有何看法。
“封涯哥,如果你要找的人在華夏境内的話,即使不借助虛允的情報網,我也有信心幫你找到,但是如果你要找的人在國外的話,那我也無能爲力。不過如果你能找到國外的X幫幫忙,或許還有希望。”思索片刻之後,王雨辰給出了答複。
“你說的沒錯,雨辰。”司徒封涯點點頭,王雨辰的答複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所以我這一次來,其實是想要問一下你,有沒有升陽會的聯系方式?或者有沒有他們總部的地址?”
“嘶……”王雨辰作爲黑狐幫的老大,自然也清楚其他國家的X幫,但升陽會卻并不是普通的X幫,升陽會在東瀛的地位,就相當于虛允在華夏的地位,所以讓升陽會幫忙找人,絕對是難如登天。
王雨辰撓撓頭,面露難色,他走到司徒封涯身邊側身說道:“封涯哥,東瀛那邊的X幫我認識不少,隻要多給他們點錢,找個人應該不是難事。但是讓升陽會幫忙找人,我覺得有點……不切實際。”
“雨辰,你覺得虛允的情報實力如何?”司徒封涯不急不緩,慢悠悠的說道。
“封涯哥,你這問的,咱們的實力你還不清楚?整個華夏,咱們說第二,誰還敢說第一?”王雨辰挑了挑眉,不知道司徒封涯爲何要問這個問題。
“那你說,以咱們的實力,都沒能查到有關黑暗根源的消息,東瀛的那些小幫派就能找到黑暗根源的幹部嗎?”
“這……”司徒封涯的一番話,讓王雨辰頓時陷入沉默。确實,這件事他想的實在是過于簡單了,從一開始他便将重點放在了找人這件事上,下意識忽略了要找的人的身份。
“雨辰,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司徒封涯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王雨辰的肩膀,起身打算離開,但就在這時,王雨辰快步來到辦公桌前,從抽屜裏掏出一張有些泛黃的信紙,遞到司徒封涯面前。
“這是……”司徒封涯接過信紙,發現上面用歪歪扭扭的華夏字寫着一個地址。
“封涯哥,這張紙是我在胡學智辦公桌内發現的,我問過黑狐幫的人,他們說這張紙是一個東瀛人跟胡學智談生意時,留給胡學智的,跟胡學智關系最好的老三告訴我說,他們在談生意的過程中,曾多次提到升陽會這個名字,所以我猜測,這個地址或許跟升陽會有些關系。”說到這裏,王雨辰突然面露難色,再三思索過後,他接着說道:“隻是,封涯哥,這張紙到底跟升陽會有沒有關系,我真的不能保證。自從我接手黑狐幫之後,我便斷絕了跟東瀛的一切合作關系,所以那邊究竟是什麽情況,我也不知道,萬一這張紙上的地址根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地方,又或者這根本就是個陷阱……”
“無妨。”司徒封涯将那張信紙折好放進兜裏,握拳輕輕錘了錘王雨辰的胸口,說道:“不論真假我都願意去看一下,不要露出這種表情,我又不是去上刀山下油鍋,真的遇到危險我肯定會溜走,怎麽,你難道不相信我的身手?”
“怎麽會?”王雨辰擺擺手,他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不露出擔憂的表情,“封涯哥的實力我肯定相信……封涯哥,太多的話我就不說了,祝你一路順風,馬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