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自己最擅長做什麽呢?喜歡體育,但是什麽項目的水平都是馬馬虎虎。最擅長的……好像玩遊戲還可以啊,網遊什麽的似乎自己還是比較有天分的,隻是,這項特長能用來對付天網嗎?玩遊戲能成爲重要的人類精英嗎?
突然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他一看,是安娜,安娜很精神的進來了。沒等他問話,直接對小軍說道:“是不是很擔心該怎麽辦啊?”
小軍點點頭,說道,按你的說法,留給我的時間隻有不到530個小時了,算一下,大約22天左右。這麽一點時間讓我成爲救世主,我到底行不行啊?
安娜坐到了小軍旁邊,看着他的眼睛,一聲不吭。小軍臉紅了,這麽近的距離,近到可以感受到她的體溫,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又被這個美女死死的盯着,相當的不自在。
安娜不知道這樣注視着他有多少個小時了,她倒是非常習慣。她又看了一會兒小軍,對紅着臉的小軍說,我也覺得你沒戲,不過,有一件事,我考慮了很久,還是想告訴你。
小軍打斷了他,說道,安娜,陪我去跑步吧,離這裏不遠有個公園,裏面有片湖水,環境挺不錯的。兩人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門。
馮轶寒在書房裏,摘下了耳麥,他略感遺憾,他很想聽聽這個被稱作“安娜”的神秘女人,會告訴李小軍什麽事。他打開了一個網頁,搜索了一下國際公寓周邊,找到了公園的位置。他起身收拾了一下,背上了一個運動包,出門開車直奔這個公園,不知道爲什麽,一種強烈的好奇心驅使着他,想當面看看這個神秘的女人。
小軍和安娜邊走邊聊。安娜說道,之前,你先遇到了安迪的姥姥,然後又遇見安迪的父親,然後是安迪的繼母,再然後是安迪本人,對吧?
小軍說是啊,這麽蹊跷的事,也讓我給碰到了。
安娜又說道,包括夏琪、婷婷這些人,甚至包括lisa、紅毛、張剛他們,和安迪一家人和你的相識,其實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小軍站住了,安娜的說法讓他感到如堕五裏霧中,不明所以,他說道,安娜,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安娜笑了,搓了搓手,指了指前面,說道,是不是這個公園?
小軍說,就是。安娜跑了起來,她笑道,好冷的天氣啊,小軍,來追我啊,追上了我就告訴你是什麽意思。
小軍愣了一下,猶豫了一番,還是跑了起來,追向了安娜。跑了一會兒,小軍發現安娜在“逗”自己。每當他快要追上安娜的時候,安娜會加快速度,慢慢的把自己再拉開,當拉到太遠的時候,安娜又會主動減速。最氣人的是,安娜看起來像散步一樣輕松,而自己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小軍身上漸漸濕透了,他就是不服氣,他不信他追不上這個長腿姑娘。安娜和小軍一樣高,但是小軍漸漸的開始懷疑,安娜是不是脖子以下都是腿啊,一步怎麽好像有自己兩步大啊。
這兩人在晨練的人們裏倒也不顯眼,但是要是細細觀察的話,姑娘的臉上一副開心的表情,小夥子則痛苦不堪。安娜從來沒有體會過這種快樂,她覺得這樣“逗”小軍真的很有意思。她也在想,小軍的“真實”,确實非常美好。而自己生活的時代,想這樣嬉戲,幾乎是不可能的吧……
她沒有發現,自己前方不遠處,一個高大健壯的中年男子,摘下了墨鏡,正在專心的注視着自己。
馮轶寒趕到了公園以後,直接來到了湖邊。他換了一身運動服,戴着運動墨鏡,這身打扮和周圍鍛煉的人們都差不多。他站在湖邊,耐心的等待着。然後,在很遠的地方,他就一眼認出了安娜,馮轶寒開始爲自己感到奇怪了,爲什麽突然有了一種少年時才有的緊張感?好像是捏着寫了一夜的新年卡片,馬上要給自己高中時的女神一樣的感覺。
他使勁搖了搖頭,可是這些微妙的情緒的變化,卻沒有從自己的腦袋裏搖走。安娜越來越近了,他感覺自己越來越局促不安,身體仿佛都不聽自己的使喚了一樣。他不斷的提醒自己,有什麽好緊張的!自己什麽樣的大人物沒有見過?而且,自己也已經是“大人物”了啊?!今天怎麽回事,怎麽心慌成了這樣!?
安娜笑嘻嘻的輕松跑着,離馮轶寒越來越近,突然,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呼吸也困難了起來。她兩眼發黑,趕緊扶住了路邊的一棵樹,但是已經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休克了,大腦一片空白,似乎馬上要喪失了意識一樣。
小軍已經快崩潰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感覺到自己在這個早上,已經跑了人生中最長的一段距離,從公園大門進來,繞着湖邊已經跑了有五、六圈了吧?估計早就超過五公裏了。他完全是靠意志在支撐着,心裏已經無數次對自己說了“停下吧”。
他感到這會兒自己真的要停下了,卻看見安娜出現了狀況!小軍馬上飛奔了起來,向着安娜沖了過去。
馮轶寒也大吃一驚,他不由自主的想沖過去扶一把安娜,還沒等他沖到跟前,小軍像風一樣已經擋在了他和安娜之間,一把拉住了安娜的手。小軍根本沒有在意身邊的馮轶寒,拉住安娜的手,頓時感到安娜仿佛柔若無骨,馬上就要倒下了。
小軍閃電般的松開了安娜的手,迅速攬住了安娜的腰,自己屈膝,另一隻手馬上抱住了安娜的雙腿,全身一發力,穩穩的把安娜抱了起來。不知安娜似乎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的雙臂環抱住了小軍的脖子,像個小姑娘一樣,把頭靠在了小軍的胸口上。
馮轶寒看到了這一幕,胸中湧出了一股莫名的巨大痛楚,心中仿佛已經開始了滴血一樣,他也感到了一陣眩暈,呼吸異常沉重,幾乎喘不過氣來,但是明顯比安娜的情況要好得多。
他晃了晃,穩穩的站住了。小軍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抱着安娜走開了。
馮轶寒覺得腦袋像是被大鐵錘猛烈的敲擊一樣,似乎馬上要裂了開來,他雙手捂着頭,看着小軍抱着安娜,走到了不遠處的長椅上——安娜似乎恢複了意識,隻是看起來有些虛弱——小軍扶着她坐在了長椅上。
小軍和安娜何時離開的,馮轶寒并不清楚,他的大腦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回響——“卡約,你在幹什麽?”
“卡約,你在幹什麽?”
直到感覺到自己似乎已經完全恢複了正常,他才失魂落魄的回到自己的車裏,慢慢的開回了家。
藍空基地,所有穿梭機都已經回收完畢。
卷發小夥子急于把自己的臨時授權交回,可是現在薩利布爾正在隔離室進行搶救,而克萊伯一身酒氣,還沒有醒過來。
薩利布爾受傷非常嚴重,好在都不是緻命傷,刺中胸口的匕首,離心髒不的位置還不到1厘米,而且他被從救生艙裏擡出來的時候,人們發現,這個最危險的傷口已經得到了臨時的包紮和止血,失血過多的情況也得到了及時的緩解,大量活性藥物被注射進入他的體内,開始修複内髒和各種組織的創傷,在藥物的作用下,薩利布爾陷入了深度的睡眠。
其餘全身多處骨折,都已經進行了修複,大概兩到三個小時之後,他應該就可以蘇醒過來了。
透明的隔離室外擠滿了人,上百名年輕人簇擁在一起,靜靜的等着他們的英雄醒來。他和克萊伯是藍空的僅存的兩名30歲以上的老人了——他55歲,克萊伯60歲,如果還有克裏斯托弗的話,那就是三名,克裏斯托弗45歲。其餘的全部都是30歲以下的年輕人。
大家都已經聽說了,“愛哭鬼”薩利布爾在最後時刻,拿自己的命做賭注,拯救了上百條生命,也拯救了藍空基地。
克萊伯被放在了控制中心,原來他的座椅上,隻有一位醫療官陪在他的身邊,利用體外輔助循環系統,在幫助他消除酒精中毒的症狀。
隔離室的液體慢慢的消退了,薩利布爾沒有被寄生體感染。他也漸漸的蘇醒了過來,當他睜開眼睛,環顧四周,看見了年輕人們熱切的目光時,又一次禁不住潸然淚下。藍空的所有年輕人,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親切,一想到那兩架被擊毀的穿梭機,他忍不住哭出了聲來。
周圍寂靜一片,幾位醫療官靜靜的站着,隔離室外的年輕人們默默的離開了。
看到這個老兵安然無恙,這就足夠了。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