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還在回憶,剛才小軍的背影,那種充滿威壓的感覺,這是在她面對任何人,包括赫爾格、巴斯特時都不曾有過的。她看見小軍歡快的喝了一杯又一杯,終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去,站在了小軍和安迪之間。
大家的臉色都變了,安娜對安迪說,能換個位置嗎?安迪詫異的和安娜交換了位置,安娜坐下,扭頭對小軍說,那個,我也想喝一點這種酒。
小軍大喜!他不顧lisa在旁邊悄悄使勁兒的掐他,馬上給安娜滿上了一杯。這一下皆大歡喜,大家頻頻舉杯,好一番暢飲,老太太早早休息了,最後,直到老狼強行進行了總結,年輕人們才很不盡興的結束了晚宴。
小軍喝了不少,昏昏沉沉的睡下了。躺下後,沒過多久,他總覺的哪裏不對,可是酒勁加上困意,怎麽也睜不開眼睛。
睡到半夜,他醒了,想看看幾點了,伸手點開了手機,卻赫然看見了一張臉!他一聲慘叫,坐了起來。原來是安娜!她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托下巴,正凝視着小軍。
小軍摸索着,打開了床頭燈,驚呼道,你這是要幹啥?安娜的臉,微微發紅,她也喝了些酒,雖然喝的沒有小軍多,可是她非常驚訝,這種非常難喝的東西,居然迅速得讓自己的心情變得好了起來。
她突然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不應該那麽悲觀,500多個小時,還是很長的!一定會有辦法的,雖然,她爲自己不切實際的樂觀感到了羞愧,可是這種感覺确實讓自己心裏舒服多了。于是她也學着小軍的樣子,和桌上的每一個人都分别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一飲而盡。
在審判日之後,生存物資極度匮乏,沒有受到污染的水源都異常的珍稀,酒成了隻有少數年長者才知道的傳說。安娜他們這一代,在人工進化的作用下,身體對于飲食的适應性增強了太多,用老話說,就是變“皮實”了。但是對于酒,他們的适應性遠遜于小軍這一代人。
安娜喝了酒以後,提出要和小軍睡一個房間,lisa和夏琪都堅決不同意,最後小軍單獨一間,安娜單獨一間,lisa和夏琪一間。
此刻,小軍還沒反應過來,安娜突然問道,我美嗎?小軍張口結舌。安娜又站了起來,轉了一圈,問道,我的身體好看嗎?說着解開了衣服。
門一下子開了,夏琪瞪大了雙眼,站在了門口。
夏琪夜裏醒了,口渴喝點水,就蹑手蹑腳的起來了,經過小軍的房門,看見門下突然透出了燈光,又聽到了安娜的聲音,她心頭一緊,一把推開了房門!
小軍臉刷的紅了,他喝了酒覺得熱,索性脫得就剩下了一條内褲,他趕緊把被子拉起來,裹住了自己的身體。
夏琪失聲問道:“你們在幹什麽!”lisa聽見了動靜,也爬了起來,沖了過來,然後她就看見了這驚人的一幕:安娜輕解羅裳,半裸着站在小軍床前,小軍驚恐的用被子裹緊了自己,隻露着腦袋。
小軍結結巴巴的說道:“你們千萬别、别、别誤會……”安娜也轉了過來,妩媚的一笑,說道,我想讓小軍看看我的身體……
lisa和夏琪沖了進來,兩人迅速幫安娜系上了睡衣,夏琪沒好氣的說道,有什麽好看的,昨天在大街上還沒看夠嗎!lisa怒斥小軍,是不是你讓她來的?!
安迪也站到了門前,他不明白,這三個姑娘半夜在小軍床前在幹什麽。
原來,安娜喝了酒,實在睡不着,她閉上眼睛就是小軍的樣子,後來她幹脆起身,悄悄的來到了小軍的房間,一直坐在他的床前。安娜不知道爲什麽自己這麽興奮,她突然想悄悄的吻一下眼前的這個男人,沒想到小軍卻突然醒了。
安娜絲毫沒有睡意,她給大家說,我還要喝酒……
小軍委屈的對lisa說,我差點沒被她吓死,等會我不睡房子裏了,我去和那兩隻狗睡吧……最後,解決的方法是夏琪和lisa陪着安娜看電視,直到天亮。
安娜依然精神煥發,酒精在她體内似乎分解的特别慢,和之前那個面若冰霜的冷美人相比,現在她的狀态,簡直是激情似火。看了一夜的電視,她似乎把人類的情感重新又學習了一遍,全部吸收進了自己心裏。
隻是苦了lisa和夏琪,陪着安娜看了一夜的《大長今》、《來自星星的你》,給安娜遞了一盒又一盒紙巾,看着她時而痛哭流涕,時而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大家都起來了,頂着幽怨的四隻黑眼圈的lisa和夏琪,商量好了,兩人輪流去睡覺,必須要留下一個人繼續看着安娜和小軍。
吃過早飯,崔師傅來了,安迪陪着家人一起去機場,叮囑小軍和三個姑娘不要出門。
在hope角基地,巴斯特已經兩天沒有離開過“融合計劃”實驗室了。
此刻,他站在大廳裏,死死的盯着又被重新拼接起來的蜂房。他終于明白了,自己永遠也不可能見到真正的“設備”——用于t-king計劃的真正秘密觀測系統,“克萊伯,你到底想幹什麽?”他喃喃自語道。
克萊伯太了解自己了,他明白。
克萊伯原來是巴斯特的助手,在巴斯特被寄生體嚴重感染的時候,是克萊伯和另一位助手卡約,一起及時爲他實施了手術,成功的幫助巴斯特擺脫了寄生體的侵蝕。
眼下,巴斯特已經明白了,安娜的“蜂房”對于自己毫無意義。克萊伯親手打制的這套觀測系統,讓巴斯特也不禁歎爲觀止。整個蜂房就是系統的硬件,但是觀測系統,被整體集成在了蜂房的骨架中,這是一次成型的結構,根本無法将系統剝離出來。
最關鍵的是,系統的激活依靠大腦掃描技術,每次登錄時,系統自動掃描登陸者的大腦形狀特征,合法登錄者的大腦,就是進入系統的唯一鑰匙。
克萊伯告訴了巴斯特這一點,但是巴斯特無法将自己的大腦特征寫入系統——他的顱骨内,由克萊伯和卡約親手放置了特殊的保護層,用以作爲抵擋寄生體的主要屏障。
巴斯特長歎一聲,他明白,克萊伯這樣設置的唯一目的,就是防止自己接入觀測系統,而此刻,他絕不會冒險讓任何人來嘗試登入系統,而想要得到裏邊的資料,他也隻能依靠克萊伯。
巴斯特不禁又懷念起了卡約——自己最信賴的助手,卻和康納一起消失在馬裏亞納海溝。卡約是百年不遇的奇才,智力水平無人能出其右,但是性格卻過于執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大家都叫他“淘氣鬼卡約”;克萊伯性格陰郁,不愛和人交往,有人說他會是下一個巴斯特。
但是連巴斯特,經常都不清楚,這個少年老成的克萊伯,到底在想什麽。
他不能再猶豫了,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巴斯特安排了一番。安娜的蜂房被送往焚化工廠——當然,骨架除外。骨架被秘密包裹在焚化廢物當中,按照規定,所有廢料需要粉碎後,再排出基地。當然,包含有骨架的廢料凝塊沒有被粉碎,而是直接被抛放出了hope角基地。
沒過多久,一架酷似“小夥子”号的穿梭機飛抵了漂流着的凝塊附近,并成功的用機械懸臂捕捉到了凝塊,随後,穿梭機掉頭飛向相反的方向。
藍空号的飛行甲闆上,克萊伯和薩利布爾神色嚴峻,靜靜的等待着。薩利布爾說道:“如果克裏斯托弗還在,這樣的飛行任務對他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克萊伯不動聲色,回應道:“薩利布爾,你要知道,除了克裏斯托弗,沒有人能在那種情況下飛到近地軌道,而且能成功堅持50秒。”
薩利布爾說道:“可惜,他到死都不知道,他爲之獻身的偉大嘗試,不過隻是你的一個沒有任何科學依據的,大膽的設想。”他扭頭看着克萊伯,嘲諷的說道:“爲了驗證你的偉大設想,我們把克裏斯托弗、安娜,還有小夥子号和所有的重型無人機,全部都押了上去。你真應該感謝神,克萊伯,沒有讓我們輸掉一切。”
克萊伯什麽也沒有說,遠處出現了一個亮點,“小夥子”号的姐妹機——“鬥犬”号穿梭機,吊載着一個巨大的凝塊,慢慢的向藍空基地靠近。伴随着巨大的轟鳴聲和強大的氣流,“鬥犬”号緩緩的降落了。
克萊伯頂着氣流大步向前走去,他大聲的對薩利布爾喊道:“我不認爲一個克隆人的價值,可以和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穿梭機駕駛者相提并論。”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