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啊,右邊是十幾名刀口舔血的傭兵,面前是一把上了膛的AK47!
在這樣的情況下,你還有心思去看地上的照片?
看到蘇昊的動作,就連酒吧老闆都有些摸不着頭腦,下意識壓低了槍口,生怕手裏的槍走火,把眼前這家夥給崩了。
“蘇昊你在幹什麽?”
張鴻臨掃視那些傭兵一眼,然後低聲道:“趕緊過來!”
蘇昊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而是仔仔細細的盯着那張照片,拿照片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
那是一張很舊很舊的照片,但是拍的很漂亮,看樣子拍這張照片的人是爲了記錄那座宏偉的金字塔,不過蘇昊的注意力卻放在金字塔旁邊的那群遊客身上。
畫面中的遊客一共有七個,可以看得出來,其中六名歐美人應該是來旅遊的,他們胸前挂着照相機,或者肩上背着背包,隻不過照片主人的對焦主體放在金字塔上,他們的面孔有些模糊。
剩下的那個人就站在金字塔的旁邊,面孔還算清晰,不過隻照了個側臉,但是明顯可以看得出來,那是個亞洲男子。
大概35歲左右的樣子,膚色被曬得略有些黑,微微眯着眼睛,臉上的表情很茫然。
雜亂的頭發蓋到眉毛位置,嘴唇上的胡子好像很久都沒有修理過,身上那件髒兮兮的黑色外套也有些破舊,但是可以看得出來,外套的樣式有點類似于作戰服。
此外,男子的手上還提着個黑色旅行包,他的手受過傷,上面有道猙獰的疤痕,從手背一直延伸到袖子裏面,看樣子剛痊愈沒多久,疤痕的顔色很吓人。
由于角度的原因,黑色旅行包隻有上半部分出現在照片中,看不到全貌,隻能看出裏面裝了不少東西。
“蘇昊!”
這時候,張鴻臨又叫了一聲,把蘇昊的思緒拉回到現實中。
“他還活着,他一定還活着!”蘇昊猛然回過頭來,對着張鴻臨笑道。
“誰還活着?你傻了吧,趕緊過來!”
蘇昊笑了笑,看了眼酒吧老闆手裏的槍,又看了看右邊那群傭兵,正想說話,卻又聽到了那名壯漢的慘嚎聲,眉毛頓時皺了起來。
“真掃興!”
蘇昊把照片輕輕放在桌子上,走到張鴻臨旁邊,一拳怼在那名壯漢的後腦勺上,壯漢的慘嚎聲戛然而止,身子也軟癱癱的倒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剛剛安靜下來的那群傭兵再次叫罵起來,拿着家夥就要沖過來,被旁邊的酒吧老闆用槍一指,又隻能停下腳步,對着他破口大罵。
酒吧老闆絲毫不懼,隻是怒瞪雙眼,死死盯着這群傭兵,朝着最後面那人道:“你,把槍扔到我可以看到的地方!”
帶了槍的傭兵是個小年輕,大概20歲出頭的樣子,是個白人,脾氣有些暴躁,兩次被酒吧老闆針對已經讓他失去了耐心,聽到酒吧老闆的話頓時有些氣急敗壞。
“塞勒曼,你爲什麽護着這兩個亞洲人?”
酒吧老闆塞勒曼笑道:“我隻是在保護我的客人!”
“我們也是你的客人!”小年輕怒道,“我們還是你的朋友!”
“客人是會付酒錢的,你們付過嗎?”
塞勒曼瞪了他一眼:“在我失去耐心之前,把你的槍放在我可以看到的地方,立刻,馬上!”
“馬文,把槍給他,這麽點小事犯不着動槍。”那名女傭兵笑道。
傭兵是個混亂的團體,很多人都沒什麽底線,混這一行的女人要是沒有一定的實力,在這群爺們的隊伍裏一定會過得非常凄慘,而這名女傭兵顯然是很有實力的那種。
她隻是輕飄飄的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讓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小年輕關上保險,把槍扔到了一旁,不敢有絲毫反駁。
“塞勒曼,今天的事情你得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女傭兵笑道。
“他們付了我酒錢,而你們這幫該死的混蛋一直都是賒賬!”
塞勒曼收起手槍,瞥了女傭兵一眼:“這個解釋你滿意嗎,銀狐?”
“……”
銀狐嘴角的笑容略有些僵硬,很快又恢複了原來的樣子,笑吟吟的道:“你這個隻認錢的老混蛋,跟你的叔叔奈比哈是一樣的德行。”
“謝謝你的誇獎!”
塞勒曼哼了一聲,然後望向張鴻臨:“你們兩個,趕緊從我的酒吧裏滾出去!還有,以後再也不許來這裏,你們上了我的黑名單了!”
張鴻臨知道塞勒曼這是在保護他和蘇昊,并沒有因此而動怒,聞言隻是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拉着蘇昊準備離開,不料蘇昊卻拉住他,輕輕搖了搖頭。
“張叔,先别走,我還有事要問問酒吧老闆。”
“你想問他什麽?”張鴻臨無奈道,“不要節外生枝了,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現在他還能震住那些傭兵,再等一會兒可就說不準了。”
“他可能還活着。”蘇昊語氣堅定的道。
蘇昊已經是第二次說這樣的話了,張鴻臨有些摸不着頭腦,沒好氣的道:“誰還活着?”
“我爸,沈羽!”蘇昊的語氣有些興奮,“他一定還活着!”
聽到這話,張鴻臨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看了看蘇昊,又遠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問道:“那幾張照片?”
“嗯。”
“你确定?”
這……
蘇昊被問住了,現在他已經冷靜下來,還真不确定照片裏的人就是沈羽。
照片裏隻照了個側面,而且沈羽是在蘇昊8歲的那年離開的,如今對他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隻是在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間,直覺告訴他那就是沈羽,但也有可能是錯覺。
不過本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蘇昊還是點點頭:“可能是他,找酒吧老闆求證一番不就能确定了?”
張鴻臨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對塞勒曼道:“我們有事想要問你,得到答案之後我們就會離開,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聽到這話,不僅是塞勒曼皺了下眉頭,就連那群傭兵也再次指着他們破口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