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着香味，蘇昊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緊接着又抱怨道：“我吃不了辣啊……”
“所以說，你小子就沒那口福。”
說話的人姓姜，估摸着得有60歲左右，是食堂裏的大師傅，基地裏的人都叫他老姜或者姜叔，蘇昊還不知道他的全名叫什麽。
據端木晴透露，老姜是卯兔特工組裏面資格最老的特工，從上世紀80年代中期就開始執行外勤任務，也有着輝煌的戰績，後來在一次行動中左腿被步槍打中，在那個醫學并不發達的年代裏，沒有截肢就算他運氣好。
瘸腿之後的老姜已經不能從事特工職業，拒絕了十九局安排的職務後，在卯兔基地當了一名食堂師傅。
這老姜也是牛人，不當特工之後徹底放飛自我，盡管腿瘸了，他的小日子卻過得比任何人都滋潤，沒多久就拐了個比自己小五六歲的漂亮媳婦，現在他的女兒剛剛定親，兒子也已經大學畢業，妥妥的人生赢家。
聽到蘇昊的抱怨，老姜從推車上端下來幾盤炒菜放在桌子上，笑道：“知道你吃不了辣，特地給你炒的菜。”
“哎，謝謝姜叔！”
老姜笑了笑，把推車推回食堂裏，又端了一盆米飯出來。
蘇昊剛想拿起筷子吃飯，卻意外的發現老姜走路的姿勢已經跟普通人沒什麽區别，頓時瞪大了雙眼。
“姜叔，你這腿……”
“哈哈，不瘸了是吧？”
老姜滿臉得意，伸手彈了彈自己的左腿，卻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響。
“外骨骼盔甲技術的民用領域，假肢！”
老姜卷起褲管，露出了一截機械構成的腿部裝甲，看樣式像極了前段時間吳勝宇穿的外骨骼盔甲，隻不過外面沒有覆蓋迷彩布料，整體構造也精簡了許多。
“其實這玩意兒早就發明出來了，隻不過戴上後不怎麽透氣，所以平時我不怎麽用。”老姜笑道，“這不是過段時間閨女要結婚嘛，我總不能瘸着腿去吧，就提前戴上适應适應。”
蘇昊好奇的打量了幾眼，問道：“前段時間吳勝宇穿的那套，不是在後背上背了個能源箱麽，姜叔，你這個怎麽沒有啊？”
“切，這能一樣麽？吳勝宇當時用的是第三代的3号試驗品，那時候還沒辦法縮小能源箱的體積，隻能在後背上背着個大箱子，這兩年都發展到第七代了。”
老姜拍了拍自己的口袋位置，蘇昊發現那個地方鼓起來了一塊，似乎是口袋裏面裝了個火柴盒。
“現在能源問題已經解決，整體盔甲的能源裝置也就比手機稍微大點，還是安裝在盔甲裏面，你再想像上次那樣使盔甲失去動力，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蘇昊點點頭，想到上次的事情還是心有餘悸，要不是當時從系統商城裏兌換了個黴運符，讓吳勝宇那套盔甲的動力系統崩潰，恐怕現在他的墳頭草都半米高了。
“哎，對了，吳勝宇現在怎麽樣了？”
“死了。”老姜沒好氣的道，“單單沖着偷走3号試驗品這一點，他就死不足惜。”
“這麽快就判了？”
老姜邊吃邊嚷嚷道：“行啦，你小子别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趕緊吃飯，吃完了教你打槍。特爾加斯再怎麽說也是黑鲨18年前的老巢，去那樣的地方，沒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可不行。”
“哦。”
飯後，老姜和端木晴帶着蘇昊去了訓練區域。
老姜從櫃子裏拿出一個箱子，打開後拿出一把類似于92式的手槍遞給蘇昊，指了指遠處的靶子：“先把裏面的子彈打空再說，就打那個10米靶。”
“這槍……”
“沒錯，就是你爸當年訓練用的那把，5.8毫米的試驗型号。”
蘇昊點點頭，戴上眼鏡和耳機，上膛之後瞄準了那個10米靶。
端木晴正想提醒他射擊要領的時候，被老姜攔住了，低聲道：“什麽都别教，我先看看他能打出什麽樣的成績。”
“姜叔，這又不是訓練特工，用不着這樣吧？”端木晴笑道，“他隻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出國了，而且隻能晚上練習，你可千萬别用基地裏的方式教他。”
“我知道，我自有辦法。”
“砰！”
兩人談論間，蘇昊開槍了，老姜看都沒看，就直接翻了個白眼：“脫靶。”
“砰！”
“脫靶。”
“砰！”
“5環。”
“砰！”
“8環，絕對是蒙的。”
“砰！”
“脫靶。”
……
等到子彈打完，老姜拍了拍蘇昊的肩膀：“打了36環。”
聽到這樣的成績，蘇昊喜上眉梢：“哎，不錯啊，及格了！”
“不錯個屁！人家是5發子彈35環及格，你打了整整20發，隻有6發上靶，還他娘的是10米靶！這麽慘不忍睹的成績，你高興個屁啊！”
“……”
老姜沒好氣的拿起另一把手槍，都沒怎麽瞄準，就對着遠處的50米靶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一連串急促的槍聲過後，蘇昊目瞪口呆。
這特娘的……靶子上隻有一個缺口！10環的正中間位置！
大神啊這是！
“10米靶，每打一槍你都瞄那麽久，打出這樣的成績有什麽好得意的？”老姜無奈的搖了搖頭，“真要是遇上危險情況，你根本就沒有瞄準的機會，隻能憑着感覺打。”
“憑感覺？”
蘇昊微微一愣，這麽玄學的嗎？
“可不就是憑感覺嘛！”
老姜解釋道：“遇上危險情況，首先就是找掩體躲起來，保證自己不死才是最重要的，然後才能考慮反擊的事情。你想想看，躲在掩體後面怎麽瞄準？難不成你還準備把腦袋伸出去？那樣絕對會變成一個碎西瓜。”
“哦。”
“換上彈匣，再去打20發，這次打的稍微快點。”
“哦。”蘇昊屁颠屁颠的換彈匣去了。
端木晴一臉古怪的道：“姜叔，你打槍都是憑感覺的？”
“感覺個屁，我那是騙他呢！”老姜嘿嘿笑道，“哪個神槍手不是子彈喂出來的？”
“那你怎麽還……”
“他的情況特殊，隻能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