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台後,紅姐急忙把蘇昊拉到一旁問道,她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蘇昊看了看四周,見附近沒人,便低聲道:“看情況決定吧。”
說話的同時,雙眼微微瞥向舞台上的蕭楚楚。
紅姐見狀頓時松了口氣,給了蘇昊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帶着他回了後台的休息室。
娛樂圈是個非常講究臉面的地方,特别忌諱喧賓奪主,在演唱會中,嘉賓的風頭蓋過歌手的例子不少,而事情的結局往往是兩人老死不相往來,要是脾氣差的話,成爲仇人都有可能。
所以歌手在邀請嘉賓的時候,往往會再三考慮,請來的人不能比自己名氣大,實力不能比自己強,同時還要有一定的熱度才行。
蕭楚楚邀請蘇昊當嘉賓,實際上是爲了對那天在片場的事情表示感謝,其中也帶有一點提攜的意思,隻不過她顯然是不怎麽了解蘇昊,以至于差點弄巧成拙。
紅姐是一直在舞台下面盯着現場的,她發現蕭楚楚今晚的表現并沒有特别出彩的地方,就連她的粉絲都對這幾首新歌不怎麽買賬。
在這種情況下,蘇昊要是表現的中規中矩,自然是皆大歡喜的結局,蕭楚楚的粉絲雖然對她略有失望,但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是蘇昊登台兩次,已經拿出了四首高質量的原創歌曲,風頭有隐隐蓋過蕭楚楚的迹象。如果他第三次登台,還是拿出同樣水準的原創歌曲,蕭楚楚就會徹底被他比下去,這場演唱會也就算是搞砸了。更重要的是,蕭楚楚的名聲會遭受巨大損失。
到時候别說是簽下蕭楚楚,不被她記恨就算是謝天謝地了。
而且蘇昊以一個新人的身份,在演唱會上風頭蓋過當紅一線歌手,說不定也會被列爲演唱會不能邀請嘉賓,對他以後的前途并不是什麽好事。
不過幸好蘇昊頭腦還算清醒,知道避開這裏面的忌諱,這也讓紅姐有些慶幸。
當經紀人最怕帶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新人,而像蘇昊這種,再來一百個都不嫌多。
回到後台,蘇昊又找來蘇小沐做起了直播,大概半個多小時後,薛桂香才來通知蘇昊登台。
由此可以看得出來,蕭楚楚也害怕他喧賓奪主,直到嗓子受不了才讓他上台替換自己。
跟紅姐确認過現場的狀況後,蘇昊沒有唱新歌,而是把《普通DISCO》唱了一遍,又跟蕭楚楚合作了《煙花易冷》。
唱完之後,演唱會就剩下20分鍾左右結束,蕭楚楚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
而此時,跑到觀衆席上看演唱會的楚漢也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後台。
手裏夾着一根煙,靠在門框上,懶洋洋的道:“大侄子,回去吧?”
“這麽急嗎?演唱會還沒結束呢。”
蘇昊一愣,他還想等演唱會結束了跟蕭楚楚談談呢。
“老家的親戚都到了,回去晚了不合适。”
蘇昊略微一琢磨便明白過來,老家的親戚指的是十九局派來的調查組,隻是當着紅姐的面,楚漢不能明說,隻能拐彎抹角的提醒。
蘇昊看了下表,晚上9點42分,心說調查組的人也太敬業了吧?這麽晚還要審訊……
“紅姐,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應該就能回去,你待會兒先跟薛姐和蕭楚楚探探口風,如果可以的話,找個時間把她倆約出來談談。”
紅姐一直在好奇的打量着楚漢,聽到蘇昊的話點了點頭,笑道:“行,那你有事就先去忙吧,剩下的事情我幫你處理。”
回到卯兔基地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半,由于之前出外勤的特工放假的原因,基地裏比較冷清,隻有爲數不多的人還待在外面,時不時瞅瞅遠處那間關着門的會議室。
蘇昊看到婷姐也在附近,便過去問道:“婷姐,你們聚在這裏幹嘛呢?”
“調查組在裏面審訊呢,端木晴都進去一個多小時了還沒出來。”婷姐面色擔憂的道,“這次估計藥丸啊……”
“有這麽嚴重嗎?”
婷姐搖了搖頭:“這裏面的事情你不懂,之前我沒回來就是在亥豬的基地配合調查,調查組的人有些不近人情,看樣子這件事要從重處理,我、張鴻臨,還有端木晴估摸着讨不到好。”
說到這裏,婷姐上下打量蘇昊一番,面色凝重的道:“估計你也是,畢竟你殺人了。”
“……”
我特麽殺的壞人好不好?蝰蛇那可是在國際上臭名昭着的雇傭兵!
蘇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被打開,端木晴黑着臉從裏面走了出來,待在外面的特工立即一擁而上,七嘴八舌的詢問起來。
端木晴面色不善,噘着嘴沒回答他們,而是走到蘇昊面前,輕輕踢了他一腳,朝着會議室努努嘴:“進去吧,等着你呢。”
“不是,你這是什麽表情啊?”蘇昊眨了眨眼,“調查組的人欠你錢沒還嗎?”
“少貧,趕緊進去!”
看着端木晴一副姑奶奶很生氣,不想跟你說話的樣子,蘇昊也隻好帶着一肚子疑惑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的面積算不上大,隻有40平米左右,中間擺着一張會議桌,圍着好幾把椅子,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家具。
在會議桌的一側坐着兩男一女,全都在45歲以上,面色嚴肅不苟言笑,看到蘇昊進來也僅僅是打量了他一眼,然後指了指另一側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蘇昊也沒說話,就坐在了那張椅子上,随後會議室便陷入沉默當中,調查組的那三人也隻是偶爾翻閱下眼前的資料,并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
就這樣呆坐了幾分鍾,蘇昊感覺渾身有些不自在,看了看三人,試探着問道:“那個……咱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
“這不已經開始了麽?”中間那個國字臉的男人擡頭看了蘇昊一眼。
“……”
得,您樂意怎麽着就怎麽着吧,你們是十九局派下來的,你們說了算!
蘇昊被國字臉男人噎了一句,也懶得跟他說話了,就坐在那裏等待起來,他倒是要看看這三人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