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呀止不住的流,止不住得往下流,二尺八的牌子我脖子上挂呀,大街小巷把我遊。”
“手裏呀捧着窩窩頭,菜裏沒有一滴油,監獄裏的生活是多麽痛苦呀,一步一個窩心頭。”
“手裏呀捧着窩窩頭,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犯下的罪行是多麽可恥啊,叫我怎能擡起頭……”
坐在輪椅上,聽着背後的小黑屋裏傳來的歌聲,端木晴頓時笑得花枝亂顫,不小心扯動了腹部的傷勢,疼得一陣龇牙咧嘴。
忍了好久才忍住笑意,端木晴沒好氣的道:“蘇昊你個混蛋,不知道我受了内傷嗎?還故意引我發笑,疼死我了。”
“誰讓你笑點低啊,怪我咯?”小黑屋裏傳來了蘇昊氣急敗壞的叫聲,“你趕緊讓老年放我出去,把我關在這裏面算是怎麽回事啊?”
端木晴笑道:“這我可做不了主,你得跟他親自說才行。”
“他這是非法囚禁!當心我……”
蘇昊的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隻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這才想起來,自己所處的地方正是卯兔特工組的基地,被囚禁了報警也沒用,警察根本就管不上這事。
“你去幹什麽呀?報警?”端木晴笑嘻嘻的道,“可以啊,不過老年的警銜是一級警監,你報警可得找對地方才行。”
“吹!你就接着吹吧!嘿,真以爲我不懂警銜怎麽的?”
蘇昊頓時冷笑幾聲:“還一級警監呢,恐怕江北省公安廳的廳長也就這個級别了吧?你咋不說他是總警監呢!”
端木晴笑道:“我可沒跟你吹牛,我說的是真的,特工組的成員都有警銜,而且還不低,不過沒什麽實權,隻是可以享受對應的待遇而已。榮譽軍銜你聽過吧?我們的警銜跟那個差不多性質。”
“真的假的啊?那你什麽警銜?”
“二級警監。”
“……”
麻蛋,二級警監,得是副廳級了吧?真的假的?
蘇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行啦,你趕緊吃飯吧,這是我讓食堂特地給你包的餃子,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扔下這句話,端木晴推着輪椅往前面走去,迎面走來一個30歲左右的女人,正是端木晴的搭檔兼閨蜜卓婷。
“婷姐!”端木晴遠遠的打了個招呼,“不是說早上就能回來嗎,現在都中午了你才回來。”
“在調查組那邊耽誤了不少時間。”
婷姐笑着繞到端木晴背後,推着她的輪椅問道:“怎麽還坐上這東西了,傷得很重?”
“傷勢不是很重,就是受了内傷,行動有些不便。”
婷姐點點頭,看了眼身後的小黑屋,問道:“誰在裏面啊?”
“蘇昊呗。”
“啊?怎麽把他給關起來了,怎麽回事啊?”
“事情比較複雜……”端木晴緩緩講述起來。
那天晚上被辰龍的人找到之後,蘇昊和端木晴就被送回了卯兔的基地,調查組的人開始審訊吳勝宇,暫時沒顧得上他倆,兩人也就待在基地裏安心養傷。
端木晴的傷勢比較重,肩頭的槍傷被硬生生扯開一次,而且還受了内傷,隻能躺在床上修養,直到第三天才能勉強走動,無奈之下隻能坐輪椅了。
這還多虧了她接受過嚴格的訓練,毅力遠非常人可比,要是換成蘇昊,估計得在床上躺一周才敢走路。
相比之下,蘇昊的傷勢則沒那麽嚴重,隻是心髒位置的肋骨被子彈震成輕微骨裂,疼了兩三天就适應了。除此之外,也就是走山路的時候腳被磨破,沒什麽大不了的。
其實呆在特工組基地修養的日子還算不錯,這種神秘的地方對蘇昊來說哪哪都覺得新鮮,除了位于地下見不到陽光之外沒什麽缺點。更重要的是,這裏的夥食挺不錯的,營養搭配均衡,口味也不亞于外面的飯店。
可是這種安逸的日子隻持續了兩天半,昨天的時候卯兔的外勤特工任務結束回來了,蘇昊的苦難也就正式開始。
卯兔的組長姓年,至于叫什麽,蘇昊不知道,隻知道别人都喊他老年。
對了,他還是端木晴的養父……其實這麽說也不太嚴謹,兩人的關系比較奇怪。
這還得從18年前對黑鲨的那場剿滅戰說起。
18年前的老年32歲,隻是一名普通的外勤特工,性格遠遠沒有現在這麽沉穩,在那場剿滅戰中差點被對方擊殺,還是端木晴的父母拼死把他救了下來。
回國之後,老年得知端木晴一直寄居在叔叔家,而且叔叔嬸嬸對她并不好,老年便把她接到基地裏親自撫養。
由于之前生活環境的原因,當時隻有11歲的端木晴有些孤僻,特别是得知父母犧牲的消息後,情況變得更加嚴重,幾乎不與人交流,整天坐在那裏發呆,偶爾跟老年說句話也是直呼其名。
老年也不介意,隻是默默的照顧着端木晴。幾年後,端木晴漸漸變得開朗,也開始學着特工們訓練,後來直接成了一名特工。
興許是年齡大了抹不開面皮的原因,端木晴始終沒有更改稱呼,兩人的關系也就一直持續到現在。
當然,端木晴不是那不懂感恩的人,長大以後她就開始像女兒一樣照顧老年,隻是嘴上不好意思說罷了。
這些都是蘇昊從基地裏的情報人員嘴裏打聽來的。
老年今年剛好50歲,長相比較普通,但是看起來很有氣質,昨天回到基地後先是跟端木晴嘀嘀咕咕了好一會兒,然後帶着醫生給蘇昊抽了點血,又一言不發的出去了,弄得蘇昊莫名其妙。
等了幾個小時,差不多下午5點鍾的時候,老年手裏拿着個文件袋,走進了蘇昊的房間。
上下打量了蘇昊一番,老年突然笑道:“知道我爲什麽現在才來找你嗎?”
蘇昊咽了口唾沫,遠遠的瞅了老年手裏的文件袋一眼,問道:“不知道啊,該不會是跟吳勝宇的那件事有關吧?難道要給我判刑?”
“不會給你判刑,你不會有任何問題。”
老年把文件袋遞給蘇昊:“我知道你的身世了,真是沒想到啊,你竟然是他的兒子。你知不知道,特工組找了你1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