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逆襲是不存在的!
那人顯然是低估了張鴻臨,同時也高估了自己的實力。
被死死掐着脖子長達十幾秒鍾,他早已到達了承受的極限,由于缺氧,直感覺眼前陣陣發黑,一身力氣便已去了七成,反應也遲鈍了不少。
等他拔出匕首捅向張鴻臨的時候,興許是呼吸急促的原因,忍不住就要劇烈咳嗽起來,匕首也跟着失去了準度,對張鴻臨的威脅幾乎爲零。
電光石火間,張鴻臨發現了他的異樣,右手拇指一勾,關上他手槍的保險,随後伸手堵住他的嘴巴和鼻子,防止他咳嗽出來。
同一時刻,張鴻臨把強光手電别在他的褲腰帶上騰出左手,瞬間伸到他的腦袋後面,雙手同時發力,隻聽咔嚓一聲脆響,對方的脖子被他生生扭斷。
張鴻臨不敢大意,趕緊将他放倒在地,以免他手中的槍和匕首掉落在地發出聲響。
随後又摸起那把匕首對着他的脖子狠狠劃了一刀,直到熱乎乎的鮮血噴在臉上,張鴻臨才徹底松開雙手,坐在地上喘息起來。
說起來麻煩,實際上張鴻臨解決這三人小隊并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若是在平時,他完全可以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标進行獵殺,可是現在他的情況卻不容樂觀。
在之前長達三天的逃亡過程中,張鴻臨根本就沒怎麽休息過,更談不上吃飯,他的體力消耗非常嚴重,一個小時前的那場追殺,更是讓他達到了承受的極限。再加上腿部中槍,剛才又被一腳踹在了傷口上面,此時的他已經有些昏昏欲睡,這是将要暈厥過去的征兆。
類似的情況張鴻臨以前也經曆過,自然知道該怎麽自救,強撐着精神在面前的屍體上摸索起來,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水,除了止疼藥、匕首、紗布、彈匣、打火機之外,就找到一包已經吃了一半的壓縮餅幹,而且還被壓成了碎末。
張鴻臨有些無語,隻能默默地把壓縮餅幹塞進腰包裏面,他不是不餓,而是根本就不敢吃這玩意兒。他現在渴得要命,如果吃壓縮餅幹的話隻會更渴,而且還容易噎着,所以隻能忍耐下來。
卷起褲管看了看傷口,發現紗布已經被鮮血染紅,張鴻臨隻能拆掉紗布重新撒上藥粉,再次包紮起來,期間觸動傷口引起的疼痛倒是讓他清醒了幾分。
張鴻臨皺了下眉頭,借着強光手電的光芒看了看小瓶裏的止疼藥,随後便将其放在一旁不去理會,裝好紗布和打火機之後,抓着地上的匕首,強忍着疼痛站起身來。
四人小隊在爛尾樓的另一側搜索,距離張鴻臨足足有十多米的距離,他有把握在不引起他們注意的情況下逃出此地,可是想到後面還要面臨他們的追殺,張鴻臨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想法。
擺脫特工組的追捕已經是個大難題,要是再加上這麽一隊隐藏在暗處,随時都有可能出現的殺手,張鴻臨隻有死路一條,所以他必須幹掉剩下的四人。
至于那幾名還沒趕到的殺手……到時候再說吧。
張鴻臨看了看走廊裏的光線,輕輕走到窗戶那裏翻身而出,順着爛尾樓的外側,朝着另一端悄悄摸了過去。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距離這裏百米開外的地方,一道玲珑有緻的身影隐藏在一棟廢棄樓房的二樓,将他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婷姐,我看到他了。”端木晴放下望遠鏡,輕聲道,“爛尾樓裏面似乎還有一隊人,那是我們的人嗎?”
“不可能,絕對不是我們的人!”耳機裏傳來了婷姐那極其肯定的聲音,“我一直在監視特工組派出的行動小組,他們還在搜索,并沒有發現張鴻臨的蹤迹。”
端木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緊接着道:“你小心點,别被他們發現了。”
“放心吧,我心中有數……”
耳機裏,婷姐的聲音越來越小,端木晴心中咯噔一下,正以爲婷姐那邊出了什麽事情的時候,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剛才亥豬那邊的人詢問你的動向,被我騙過去了,另外,他們的行動組有所發現。”
“什麽發現?”
“發現了一處交火地點,現場明顯被人打掃過,不過地上有血迹,延伸的方向……正是你這裏!”
聽到這話,端木晴神色一凜,低聲道:“受傷的很有可能是張鴻臨,剛才就覺得他的動作有些怪怪的,特工組的行動小隊追過來了?還有多久能到這裏?”
“最多10分鍾。”
“不行,10分鍾絕對不行!”端木晴皺眉道,“婷姐你幫我拖一下,讓他們在15分鍾之後過來。”
婷姐沉默了一會兒,語氣爲難的道:“不太好辦啊,再說了,10分鍾足夠你行動……不對,剛才的交火地點被人打掃過,也就是說,很可能還有另外一隊人?”
“嗯,而且他們應該用不了幾分鍾就能趕到這裏。”
端木晴看了眼爛尾樓的方向,發現裏面的光束又少了一道,心中略微驚訝,縱身一躍跳到了地面上,朝着爛尾樓摸過去的同時,低聲道:“婷姐,我準備行動了,你最好幫我拖一下,不然後面會很麻煩。”
“我盡力!”
爛尾樓裏。
張鴻臨又解決掉兩人,正隐藏在牆角的陰影裏面平複着呼吸,并全神貫注的傾聽着外面的動靜。
此時的四人小隊隻剩下最後兩人,而張鴻臨的好運也已經用完,因爲他被對方發現了。
确切的說,應該是剩下的兩人發現了不對勁,知道張鴻臨正在進行暗殺,卻沒有發現他的具體位置。
本來嘛,七個人七個強光手電,而此時的爛尾樓裏面卻隻剩下兩道光束,時間一長傻子也知道有問題。
不過剩下的兩人根本就沒有逃跑的心思,或者說出于某種原因他們不能逃跑,隻能硬着頭皮繼續搜索。顯然,相對于自己的小命來說,還有更值得他們珍惜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