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亥豬特工組的外勤特工,張鴻臨時常在外奔波,很少有回家的機會,有時候每半個月一次的休假都會由于這樣那樣的原因而作廢。
畢竟意外都是突發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需要出任務,哪怕是休假時間,隻要組裏召喚,就必須第一時間出現在基地中。再有就是受傷,爲了不讓家人擔心,受傷之後的假期隻能取消,運氣好了下次休假能回家,運氣不好就隻能慢慢等待。
甚至張靈出生的那天,都因爲臨時任務而被張鴻臨錯過。
因此,張鴻臨始終都對這個家庭懷有一份愧疚。
也正是因爲這份愧疚,讓張鴻臨在窮途末路之際,重新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
他目前的身份是叛逃特工,如果就這樣死掉,這個身份将會永遠安在他的頭上,他的女兒和妻子也會成爲所謂的叛逃特工家屬。
雖然這個身份不會公開,也不會對她們的生活造成影響,但張鴻臨決不允許她們背上這份罵名,哪怕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都不行!
所以,他要活下去!
是!
50多歲的張鴻臨身體機能已經嚴重下降!
連番的戰鬥讓他疲憊不堪!
左腿的傷勢已經嚴重影響他的戰鬥力!
但是!
老特工殺起人來不比棒小夥差!
張鴻臨目前所處的位置是一棟廢棄多年的爛尾樓,隻修建了一層,周邊也全都是待拆遷的房屋,隻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拆遷計劃似乎擱置了下來,不過這裏的住戶早已全部搬走,晚上陰森森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傳出很遠。
所以張鴻臨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側耳傾聽外面動靜的同時,悄悄撿起藥瓶和紗布,順便将那顆取出來的子彈裝進口袋裏。然後扶着牆壁站起身來,隐藏在門口旁邊,微微側身往外面看了一眼,發現果然是之前追殺他的那幫人。
通過剛才的交手得知,這些人并不是普通人,他們訓練有素且出手狠辣,雖未達到特工組外勤特工的水平,卻也相差不大。
此時外面有七個人,而且手裏全部有槍。
如果張鴻臨沒猜錯的話,這七人隻是其中的一部分,畢竟剛才死了好幾個,他們需要留下人手打掃現場,剩下的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趕到這裏。
若是一般情況下,張鴻臨有把握将他們全部擊殺,而且不費吹灰之力。
可是現如今他的左腿重傷,空有一身實力卻發揮不出往常的一半,手槍裏又隻剩下兩顆子彈,除此之外就剩下一把用來防身的匕首……或者稱之爲飛刀更加合适。
顯然硬拼是不可能的,隻能隐藏起來将對方挨個擊殺。
恰好,張鴻臨接受的訓練中,暗殺是極其重要的科目。
夜幕下的七人小隊看起來非常謹慎,雖然是順着血迹追蹤過來,卻也沒像烏合之衆那樣急匆匆沖進爛尾樓,反而放慢腳步,不住的觀察着四周的環境。相互之間的交流也是用的手語,并沒有發出其他聲響。
不過這一切落在張鴻臨的眼裏,卻讓他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因爲在他的看來,這些人并不專業。
盡管他們走路的時候刻意壓低了腳步聲,但是跟真正的悄無聲息比起來,還差的太遠,至少瞞不過張鴻臨這種老特工。
這就說明對方擅長的并不是暗殺,而是正面突擊。
這些人憑借自己的身手,可以在部隊裏混得很好,甚至成爲特種兵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遇到張鴻臨這種經驗豐富的老特(YIN)工(BI),也隻有挨個撲街的命運。
“分散開。”
“包圍。”
“同時進入。”
看着七人小隊中打出來的手語,張鴻臨竟然覺得有幾分熟悉,略微思索一下便不再糾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爛尾樓的門口,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爛尾樓的地面上散落着不少沙粒,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然而張鴻臨在走動的過程中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樓外的七人沒有絲毫察覺。
雖說是分開行動,但七人也沒有太過分散,隻是分出四人繞到爛尾樓的另一側,而剩下的三人則直接順着地上的血迹從正門進入,他們也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門口的那灘血迹,正是張鴻臨包紮傷口時所在的位置。
打了個警戒的手勢,隊長模樣的人蹲在血迹面前,伸手從地上摸了一把,用手指撚了幾下,然後朝着四周望去,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由于這裏是拆遷區域,外面僅有的幾盞路燈都是以前的老式路燈,亮度比不上市區不說,還有幾盞的燈泡已經被打碎,以至于爛尾樓裏非常黑暗,想要看清楚地上的血迹極其困難,所以隊長也沒法肯定張鴻臨是否已經離去。
略微思索過後,隊長打了個手勢,跟其他兩人同時拿出強光手電打開,一瞬間,爛尾樓裏變得明亮起來。
在他看來,腿部中槍的張鴻臨就是個沒牙的老虎,隻有任人宰割的份,不會對他們造成太大的威脅。
隊長看了看四周,發現血迹隻有門口的那灘,其他地方并沒有,又觀察了下門口附近的地面,終于确定了張鴻臨在這裏包紮過。而他們又是一路追蹤過來,沒有給張鴻臨絲毫喘息的機會,也就是說,他現在極有可能躲藏在爛尾樓裏面。
想到這裏,隊長通過手語将自己的猜測告知其他兩人,等到另一側的四人隊出現在爛尾樓内的時候,又打手語告知對方,随後七個人徹底分散開來。
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正是因爲這道命令,徹底斷送了他們七人的性命,而且首當其沖的便是他自己!
爛尾樓裏的地形比較複雜,當初修建的時候可能是打算作爲酒店使用,所以一樓有個大廳,兩邊都是套房,他們進入的地點正是大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