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爲已經洞悉了一切的楊永華，臉上帶着我懂的表情，哈哈笑道：“不會不會，那小子不是容易驕傲自滿的人，這點我還是看得清的。”
這時候秦雨嘉的錄音也已經傳到電腦上，楊永華直接開免提撥了衛峻晖的電話，鈴聲響了好久才被接起來。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含糊不清的男聲，似乎是睡覺剛被吵醒的樣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嗎？”楊永華讪笑道，“我這邊才下午兩點多。”
“大哥，我這裏跟華夏差着12個小時呢，現在是淩晨兩點多……”
衛峻晖打了個哈欠，緊接着電話裏又傳來一陣響動，似乎是下床倒了杯水，接着問道：“老楊，咱們很久沒見了吧？我記得你還欠我一頓酒呢，别以爲時間長了就可以賴賬啊，我那小本本上都記着呢。”
“你不回國，我想請也沒法請啊。”
“等天亮了我就回去，這邊的演奏會剛剛結束，近期是沒什麽安排了，正好回國好好休息下。”衛峻晖笑道，“平時都是在網上交流，你這次突然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是這樣的，我有個學生……”
“你學生？”衛峻晖笑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因爲當初那件事永遠不收學生的，我果然沒有猜錯。”
楊永華無奈的搖了搖頭：“當初我也沒那樣說啊，我說的是以後不再随便收學生，結果被那幫人給傳成永遠不收學生了……行了，不跟你掰扯這個，說正事呢。”
“你說。”
“我有個學生作了三首鋼琴曲，我的水準你也知道，算不上多高，所以就想讓你看看，這三首曲子的質量如何。”
“行啊，你傳過來吧，我聽聽。”衛峻晖笑道。
他的語氣有些無所謂，似乎對這三首曲子并沒有太大的興趣，楊永華也聽出來了，卻沒有辯解什麽，因爲以衛峻晖的實力和地位，确實有這種傲氣的資本。
況且，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一個學生即使寫出了鋼琴曲，又能好到哪裏去？
所以這沒毛病。
挂斷電話後，楊永華從電腦上把錄音發了過去，随後又點上一支煙，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當中。
“老師，你不是說跟衛峻晖不熟嗎，剛才怎麽還……”秦雨嘉笑道。
“嗨，我跟他見面的次數不多，确實算不上熟，不過經常在網上聊天，讨論一些音樂方面的事情，你可以理解爲網友。”
秦雨嘉笑了笑，随後問道：“那關于蘇昊的事情你打算怎麽辦？按照他的天分，在娛樂圈發展似乎有些屈才了。”
“這個還真不好說。”
楊永華抽了口煙，緩緩道：“藝術家确實比藝人的檔次更高，可問題的關鍵是，蘇昊在鋼琴方面的天分到底是昙花一現還是永久性的，這個誰都說不準。别看他寫了三首曲子，可要是以後寫不出同樣水準的作品，隻是彈奏别人的作品，這條路将會非常難走。”
“可是……他在編曲方面的天分也不一定是永久性的啊……”
“所以我才收他作爲學生，隻要他把我教的都學會，将來的成就不會太低。”
說到這裏，楊永華吐了個煙圈，笑道：“說句自私點的話，我倒是希望他能留在娛樂圈發展，隻要有好的作品，他就能一直火下去，畢竟藝人這條路比藝術家這條路好走得多。同時，他也可以幫忙抵抗一下外國娛樂圈的文化入侵，免得那些外國人來華夏撈錢，還一個個鼻孔朝天的樣子，好像我們的娛樂圈沒人似的。”
“老師你還是這麽憤青。”
“應該算是憤中咯。”楊永華笑了幾聲，随後道，“不過到底該怎麽選擇，還得看蘇昊的态度。”
秦雨嘉點點頭，卻沒有說話，因爲桌上的手機已經響了起來。
楊永華按下接聽鍵，問道：“怎麽樣，我這學生的曲子不算太差吧？”
“彈鋼琴的水準我就不說了，還得再練。”衛峻晖笑道，“我想知道的是，你這個學生學鋼琴多久了。”
“20多天。”
“20多年，嗯……嗯？”衛峻晖的語氣來了個轉折，緊接着大聲問道，“你是說20多天，不是20多年？老楊，你在逗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我沒跟你開玩笑，确實是隻學了20多天，而且還是跟我的學生秦雨嘉學的，她學鋼琴還不到十年的時間。”
聽到這話，電話那邊的衛峻晖頓時沒了聲音，隔了很久才道：“老楊，我再問你一遍，你千萬别跟我開玩笑啊，你這學生真的隻學了20多天的鋼琴？”
“真的。”
“嘶……”
衛峻晖倒吸一口涼氣，難以置信的道：“真是這樣的話，你這學生可就是頂級天才了，他天生就是幹這個的！20多天彈奏出來的水準跟别人練習十年左右差不多。更重要的是這三首曲子，難度雖然都不高，但是非常适合新手練習用，就算傳到國際上也會成爲流傳百年的經典，要是從事這行幾十年的老藝術家寫出來的，那我不會太驚訝，可這居然是個學了20多天的人寫出來的，那可就太驚悚了！”
聽到這個評價，楊永華松了口氣，笑道：“我剛聽到這三首曲子時的反應也跟你一樣，所以我才給你打電話讓你評價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衛峻晖道：“正好這邊天亮後我就回國，等回去以後我想見見你這個學生。”
“怎麽，想挖我牆角啊？”楊永華調侃道。
“那倒不至于，他在彈奏方面的水平還有待提高，這時候挖你牆角有什麽用？”
衛峻晖直言不諱道：“我隻是對他的創作能力非常好奇，所以想要見見他，更重要的是我覺得這三首曲子應該流傳出去。當然，如果他有心思在鋼琴這方面發展的話，我也不介意給他點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