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要說的是，最近幾年，我們華夏的硬件産業确實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大大小小幾十個電腦品牌，銷售都非常火爆，但這其實是一種虛火，這是建立在人口紅利和海外諸如神威芯片這種技術加持的基礎上的。是否研發出真正屬于我們自己的自主核心技術，是否建立一定的行業壁壘，是否也實現了真正的斷奶，無論是行業巨頭，還是三線小廠，在這方面大家其實相差不大。”
蘇嘯嘯這話一出口，大家都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他會直接提到，PC廠商即使發展成了行業巨頭，大家也沒什麽差距。
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白潔在台下，也不知道蘇嘯嘯到底要怎麽樣，也聽不太懂他講話的意思。她隻好遠遠地看向關筱仙，卻覺得她穿上禮服的樣子真是太美了。
正想着，忽然周圍人散開，有人小聲地叫道：“顔總？怎麽是你，你不是走了嗎？”
“不了，過來看看。”
顔光興笑着說，已經走過來。
爲了不打擾大家，他并沒有走到前面，還特地讓其他人不要說話了，就聽台上那位年輕人的講話。心裏想着，女兒找的這小子還真是膽子大，敢在這樣的場合講話。
正說着，他走過宴會廳入口處，站到了白潔的身前，微笑着，小聲道：“嘯嘯什麽時候上去的？”
“剛剛。”
“嗯，他要講什麽？”
爸爸問她，可是白潔卻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隻好說道：“我也不知道。我看他像是臨時的。”
她說，顔光興點頭。
他默默地站在了女兒身邊，這是他們父女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站在一起。
顔光興一時有些感動，不由自主地多看了白潔幾眼。
想起連兵說過蘇嘯嘯的演講能力，還有自己也看過他的文章。
來的早不如趕得巧，他一下來了興緻，轉過頭看向遠處的主席台。顔光興抱起膀子，聽蘇嘯嘯在台上說：“因爲大家其實都沒有什麽核心的技術，我們需要認清楚自己，也應該明白自己的曆史使命。”
沒有人料到關筱仙的弟弟竟然敢批評夢想集團。因爲這明顯就是在敲打夢想，讓他們不要太過分：大家都是給老外“打工的”，裝什麽“大尾巴狼”。
想想也是，這場子可不止是湖海的，召集人本來也有神威芯片。
劉國華上來就說攻擊性這麽強的話，果然引來了反擊。
“是關筱仙不高興了？還是神威不高興了？”
衆人小聲議論起來，不知道蘇嘯嘯這話代表誰。
台下周洋饒有興緻地看着蘇嘯嘯，笑起來，他自言自語了一句：“有點意思啊。”
汪鵬東看了下劉國華，發現他的臉一陣紅一陣青的，實在是不好看。
就連顔光興都很詫異蘇嘯嘯爲什麽攻擊性這麽強，他并不知道前因後果，單純地聽他這麽說，覺得還是有一些道理的。這也是他們湖海一直謹慎對待國産硬件領域的原因，因爲這個行業表面雖然強大，其實根基還是很脆弱的。
他想着，蘇嘯嘯又道：“也因此我想說，我們的硬件廠商要認識到，其實硬件和軟件是相輔相成，可以共同成就的，就像是一對孿生兄弟。這兩個行業應該是互相扶持，協同發展，構建和諧的生态，而不存在誰養活了誰這一說。”
“曆史賦予了硬件行業這個使命，不是賦予某個公司。最近，我們公司也在承載這樣的使命，我們以此爲驕傲。我們認爲不該把軟件行業遇到的暫時性困難，歸咎于這個行業的人不行。”
蘇嘯嘯說，等于把夢想踩了一腳，又把奔月往上擡了擡。
陳雷本來是很窩火的，可又不想招惹劉國華，招惹夢想集團。
完全沒有想到，現場會有蘇嘯嘯這麽個人站出來，馬上敲打夢想。
他心下感覺非常舒爽，這“報仇都不帶過夜的”。但也心情複雜，沒想到蘇嘯嘯脾氣這麽火爆。不過轉念一想，是好是壞放一邊，他有點欣賞蘇嘯嘯了。
因爲他點出了夢想的痛處，并且還給扣上了一頂格局上的帽子。
再看一旁的劉國華，臉色已經不對了。
“是啊，說起來曆史使命，你不願意承擔，有無數企業願意承擔。這大帽子一帶，劉國華當然尴尬了，因爲此時他畢竟代表的是夢想集團。”
陳雷想，他的這個講話，很快就會傳到他們高層的耳朵裏。
緊跟着台上蘇嘯嘯又道：“我們每個IT人，都不應該認爲盜版是正确的，更不應該幫助盜版說話。無論是硬件人還是軟件人，心裏都要有一根這樣的道德底線。要明白盜版是小偷，是強盜。”
“一個少女被侮辱，我們不去譴責施暴者，而去責怪少女的着裝。如果我們的社會變成這樣，是多麽的可笑和荒唐。華夏軟件人在社會現實下，堅持着自己的夢想，他們承擔着自己的曆史使命，這個使命不應該因爲暫時的困難而被人鄙視。”
蘇嘯嘯這麽一番話，台下幾乎所有的軟件人全都愣住了。
誰都沒有想到今天會有個年輕人爲整個行業說話。有一些大佬甚至眼眶都含了淚水，覺得說出了他們這麽多年的委屈，心裏的憤懑。
一時間有人控制不住鼓起掌來，其中就有陳雷。
東方網的汪鵬東繞有興緻地聽着，和自己的總編輯交流着：“關筱仙這個弟弟可以啊，我還以爲上來講什麽行業大勢呢，沒想到上來批判起夢想來了。有點意思，這小子可不是加餐，這小子一個人就是滿漢全席啊！”
“我看過他的文章，我和你說，這小子可是一隻鷹。”
“鷹？”
“嗯，有極強的戰略眼光，而且能清晰分析出怎麽回事。”鄭丹說：“文如其人，你看他這一下讓夢想有的受了。”
“嗯。”
汪鵬東點點頭，沒說話，他覺得話雖如此，可怎麽收場呢？
心裏想着，蘇嘯嘯此時看向台下，發現陳雷和自己的目光相交。
他們互相點了下頭，緊跟着蘇嘯嘯說道：“現在是2001年，我們的IT業正在走向互聯網時代。尤其是近年來出現的網絡遊戲，已經讓我們看到了希望，這是一種區分單機軟件和互聯網軟件的一種産品形态，可以有效地規避盜版，同時還有着清晰的盈利模式。網絡遊戲的出現，将是軟件行業發展的分水嶺，軟件的互聯網化将是未來的發展趨勢。我堅信隻要堅持下去，軟件行業的春天和反哺促進硬件發展的一天必将到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華夏軟件和華夏軟件人，未來面對的将是星辰大海。”
蘇嘯嘯這一番話下來，台下陳雷的眼眶濕潤了。
這不單單是因爲蘇嘯嘯替他們說話，爲他們出了氣，更重要的是他心裏明白，蘇嘯嘯還點出了整個軟件行業的未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一個這樣的人，不僅在道德上，更在遠見上如此清晰。
回想他的文章，陳雷确認他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管他什麽夢想要不要挖他，這個人才自己搶定了。
其餘人也都不住地贊歎：“這可不簡單啊，關筱仙說什麽飯後甜點。這可不是什麽甜點，這是狼，是來吃人的……”
“太厲害了。”
“這就是小飛豬啊，真沒想到。”
“關總家裏都是什麽人啊。”
“關總親弟弟嗎？”
此時聽着衆人議論，顔光興也在台下看着蘇嘯嘯，連兵已經走到他身旁，簡單介紹了之前發生的一切，他這才恍然大悟。他也很詫異，夢想的劉國華，怎麽忽然這個樣子。
他們畢竟是局外人，隻以爲蘇嘯嘯是看不過去。
并不知道這其中的背景。
本來前面蘇嘯嘯敲打了夢想集團，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也算是嶄露頭角了。話頭如果在盜版那裏結束，應該說還是不錯的一個收尾。雖然不能說是完美，但也總算幫軟件行業說了一句話。
中規中矩……
一開始顔光興這麽想，沒想到他最後又講到了未來，講起來網絡遊戲。如果他猜的不錯，蘇嘯嘯這是意有所指。
不過想想，蘇嘯嘯最後收尾的竟然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麽一句話。
一時間，顔光興覺得自己的血都熱了。
整篇演講非常得體，到位，既陳述了事實，也談到了未來，再回過頭來看不僅僅是爲了敲打夢想，而是在剖析行業現狀的本質，勉勵硬件和軟件人“同仇敵忾”，激勵全體軟件人奮發圖強，更點出來軟件業的未來在于“互聯網化”，那裏才是星辰大海。
相比較而言，夢想的劉國華這番話格局就低了。
不過，蘇嘯嘯這段話講完，人也得罪了不少，顔光興笑了笑。轉頭又看到自己女兒像看男神一樣盯着台上的蘇嘯嘯，眼裏全是光。
此時的白潔，心情非常複雜。她看看蘇嘯嘯，又看看關筱仙，心裏沒有什麽産業、行業，她想的是自己，是媽媽的話。
又轉頭看看每次見到自己霸氣全無，甚至有點卑微的爸爸。面對女兒，面對親人，卑微是無法更進一步的愛的終極體現。卑微到不自知，卑微到心甘情願，卑微到一聲“爸爸”就可以讓一切煙消雲散……
家族的血液充斥着整個身體，爲了自己，爲了解開媽媽的束縛，也許接受和面對是最好的方式。當然，也是爲了嘯嘯……不知不覺的，向爸爸靠近了一點。
顔光興立刻接收到了這個信息。
任何加速他們關系的修複，他都可以全力以赴。
這一切，就在眼前，他心裏有了想法。
“别讓嘯嘯下來，我上去講兩句。”
顔光興看了一眼身邊的白潔，轉頭跟身邊的連兵說到。
連兵聞言，從會場側面，快步走到關筱仙身旁說了兩句。
緊接着顔光興走過來，和連兵與關筱仙立刻寒暄了幾句。
蘇嘯嘯這個時候正要往下走，便聽到關筱仙說：“很高興，今天本來要坐飛機離開的湖海集團董事長顔總，竟然出現在了我們的酒會現場。現在讓我們歡迎顔先生爲我們講幾句話……”
她說着，顔光興走上台。
衆人看到顔光興把剛準備下台的蘇嘯嘯攔了下來，滿臉的笑意，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難道顔光興要爲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站台？
衆人正想着，顔光興道：“嘯嘯講得好啊。他講華夏軟件人這方面的話，我是特别有感觸。軟件行業我們湖海集團一直關注，尤其是華夏的軟件産業，今年也是我們投資的一個重點領域，我們也做了大量的調研工作……”
他說起話來，台下又安靜了。
不過，顔光興當然沒有刺激夢想，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完全沒有必要。
他又說道：“我們認爲，互聯網的迅猛發展，的确爲我們華夏軟件人提供了一種翻身，成就星辰大海的可能性。這種可能性一旦崛起，其未來的發展潛力和可成長的空間是不可想象的。”
他說着話，看看蘇嘯嘯，又道：“嘯嘯，你覺得呢？”
“是的，顔總，我非常認同您的說法，同時也認爲在座的有很多軟件公司，就很值得投資。比如洛神……”
完全沒想到顔光興會攔住自己，還會問自己的建議，既然這樣蘇嘯嘯也就不客氣了，直接點名送人情。
蘇嘯嘯的話，讓陳雷大吃一驚。
緊跟着顔光興又道：“常言道後生可畏。其實你們不知道，我和嘯嘯要論不能論什麽前輩，也不能論什麽階層。我們之間要論，就應該論長輩。我作爲長輩，很高興看到有這樣的後生……”
他一邊說話，一邊看向女兒。
而此時的白潔和以往不同，更大方更自信地面對爸爸的目光。
誰也沒想到顔光興會說自己是蘇嘯嘯的長輩，大家頓時面面相觑，不明白這個長輩是什麽長，是家裏人的意思嗎？
想想顔光興上台就把蘇嘯嘯攔住了，并且又一次給了他露臉的機會。
又看看台下的女孩，很多人敏銳的發現這女孩兒是和蘇嘯嘯一起來的。
大家瞬間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陳雷也是心下大驚。
原本蘇嘯嘯幫他，甚至是幫整個軟件業出頭就已經讓他大爲震驚了。
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顔光興的家人，回想劉堅說過他在鵬城坐着牌号五個八的奔馳，知道這小子家庭背景肯定不一般，但他倒沒有太在意。
現在，他覺得自己是挖到了寶，一定要把這個寶，挖到自己手裏才可以。
想到這裏，他已經有了主意。
聽到東方網的汪鵬東和鄭丹說：“難怪他的文章寫得那麽有前瞻性，有戰略遠見，原來有更深的關系在裏面。”
“真是沒想到。”
他們說着話，聽到旁邊人說道：“這小子我們公司要定了。”
汪鵬東也立刻對鄭丹說：“老鄭，這人無論如何扒住了，把他挖到咱們公司來。”
他們說着話，一時間台下人已經磨刀霍霍了，就等着蘇嘯嘯下來就“動手”。
台下的劉國華看着，頓時冷汗下來了。本來他是不在意自己這番話得罪陳雷的，也不在乎蘇嘯嘯。可他沒想到這一下關筱仙和顔光興，兩位頂級大佬都出來爲蘇嘯嘯出頭，站台。
這弄得自己簡直是“燒雞大窩脖”，讓整個圈子看自己還有夢想的笑話。這樣自己這番話可就不隻是得罪軟件行業的人了，可能也讓這些大佬們不高興了。IT圈很小，估計今晚這些消息就會傳到自己老闆那裏。
一時間他冷汗都下來了，本來還想和陳雷說一句圓場的話，也不敢再多說了。
這個時候，顔光興和蘇嘯嘯在台上又說了幾句話就結束了。
白潔在台下看着，她完全沒有想到爸爸會親自上台，爲蘇嘯嘯說話。他這一站，整個IT業界的人都明白，蘇嘯嘯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人物。至少那個什麽劉國華，是絕對不敢對蘇嘯嘯打擊報複的。
白潔豁然了，知女莫若夫，知父莫如女。這也是她唯一能給嘯嘯的，這一點她不比關筱仙差，甚至是比她強。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家世，在未來能如何，甚至還想過就徹底斷了這條線了。
可如今她卻意識到自己的家世就是自己最重要的憑仗。
看着嘯嘯被一群IT圈子的大佬圍住。
她笑起來，心中竟然有了那麽一絲絲的成就感。
看嘯嘯下來，汪鵬東和蘇嘯嘯說道：“嘯嘯，來我們東方網吧，我們單獨給你開一條産品線出來。我尤其是看好你做内容，真的是沒得說。我們可以把整個行業闆塊專門給你做。”
旁邊周洋也道：“嘯嘯，我們遊獵鷹把整個内容闆塊都給你做，你來做我們的總編輯。”
旁邊有軟件界的大佬舉起酒杯，說道：“來，讓我們爲了嘯嘯幹一杯。他這一番話講得鞭辟入裏不說，最重要的也爲我們找到了目标，鼓勵了我們整個行業。”
大家說着，立刻跟上舉起酒杯。
一時間蘇嘯嘯成了衆位大佬重的香饽饽，劉國華完全看傻眼了。
他明白夢想已經出局了，而這一切都是自己的問題。
隻是自己的習慣性思維，長期位于“人上”，這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和虛無缥缈的自尊心，才讓他自己一味地争強好勝，一時間又頭腦發熱。
無奈地，隻能自己一飲而盡杯中的“苦酒”。
陳雷在一旁看着，他發現此時自己根本插不上話，但是他堅信自己一定能拿下來蘇嘯嘯。所以等到了稍微一個空擋，他插話進去，帶蘇嘯嘯走到了偏僻一點的角落，說道：“嘯嘯，感謝你爲我，爲洛神，也爲整個軟件業正名。敬你一杯……”
“沒事，我隻是說了一點肺腑之言。”
“嘯嘯，我沒有别的可說，我覺得和你很投緣。”
不過，此時的蘇嘯嘯卻沒有被這種勝利沖昏頭腦，一如既往平靜地和陳雷聊着。
過了一會兒，陳雷把蘇嘯嘯拽到一邊，說道：“嘯嘯，我希望你能考慮我們洛神，來我們這裏。而且我心裏明白，你肯定不是要簡單做市場，劉堅說你是想做産品制作人對嗎？”
“是的。”
“那我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等着你，你做好計劃，咱們再聯系，我的電話24小時開着。”
陳雷說，他心裏清楚，不能再磨叽了。
像蘇嘯嘯這種有家世背景，自己還有能力的人，有的是人搶。自己不趕緊展現在表現出來真誠，還在那裏試探，沒準就會失去他。
蘇嘯嘯認真說道：“陳總，我心中确實有一份白皮書計劃的，也一直在寫，在完善。現在還不太成熟，所以還需要一點時間，我們保持聯系。”
“嘯嘯，總之我們洛神一定會爲你提供最好的條件，保證給你提供平台，讓你能把想做的做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
蘇嘯嘯沒有立刻答應。因爲蘇嘯嘯覺得，之前的工作要善始善終，而且自己的方案還需要完善。最主要的是，自己要做的事情動作很大，洛神内部不可能一點阻力沒有，這些都要考慮清楚。
接着，又有人招呼蘇嘯嘯，他又趕忙過去，留下陳雷和劉堅在背後望着他。
劉堅震驚地說道：“看來他的志向非常遠大。”
“是的，可能未來我們整個洛神都要靠他呢。”陳雷最後點評說：“這麽一個家世，這樣的遠見卓識，目光高遠又有足夠的能力，難怪他不願意在市場營銷方面繼續。這樣的人我們必須給他足夠的空間，他才會來的。”
他說着，又看看劉堅。
想了片刻，和對方碰杯說道：“感謝你了，兄弟，是你爲公司找到這麽個大人物。”
此時，關筱仙也走到蘇嘯嘯面前。
她完全想不到這個弟弟這麽厲害，一開始她以爲蘇嘯嘯拒絕夢想，隻是因爲狂傲呢，現在看來可不是這麽簡單的事。她有點失落也有點驚喜：略微失落的是，嘯嘯不再是那個她呼來喝去的小弟弟了；驚喜的是，嘯嘯像個男人，長大了，自己不知不覺在嘯嘯身上找到了久違的感覺。
關筱仙從來就是女神，很多男人圍着她，她沒有什麽興趣。後來又在異鄉打拼，在男人的環境裏，冷眼和霸道是她的标簽，也是保護。時間久了，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需要溫情和陪伴。
現在望着蘇嘯嘯，她忽然覺得自己知道了……
這時候蘇嘯嘯和白潔端着酒杯，過來說道：“姐姐，你真的很棒，也謝謝你讓我上台。”
“這有什麽，重要的是你自己努力。”關筱仙笑着說，又看看白潔，她心裏明白對方肯定不簡單，心裏稍感失望，轉刻說道：“嘯嘯，那你确定是不去夢想嗎？”
“嗯，我有自己的想法。”
“好，那晚上吃飯你給我講講你的想法好不好？”關筱仙好奇地說。
蘇嘯嘯随即說道：“沒問題。”
幾個人正說着話，顔光興也湊了過來，他非常享受他和女兒之間的心照不宣，和蘇嘯嘯說道：“嘯嘯，明天願不願意到我平京的房子裏小聚一下。”
“好啊。”
蘇嘯嘯回，但緊接着又想到白潔，目光立刻看過去。
白潔也立刻點頭，說道：“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