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麽事了?”于謙目光依然落在下面的文件上。
“我們有幾個場子被攻擊,死傷幾名兄弟。”劉虎說道。
“什麽人幹的?”于謙心不在焉地問道。
“暫時還不知道。”
“哦!”于謙淡然應了一聲,說道:“張哥應該會去處理的。”
“三眼哥确實親自去查了,但是,卻沒有查出結果。這是半個月之前發生的事。”劉虎眉頭微皺說道。
“恩?”于謙放下文件,擡頭問道:“張哥沒有向我說起這件事。”
劉虎嘴角抽了抽,算是露出一個笑容,他說道:“也許,三眼哥認爲自己能辦妥當吧!隻是,昨天又有一個場子被人偷襲,還死了兩個兄弟。”
于謙撓撓頭,仰面想了想,說道:“我想不出來,在京城,誰的膽子那麽大,敢動我們的場子?!”
劉虎聳肩道:“三眼哥肯定也沒有想對方會是什麽人。”
于謙點點頭,問道:“你是怎麽知道這個消息的?”
劉虎道:“是下面一個兄弟告訴我的。”
“以謙和會在京城的勢力,可謂如日中天,沒有哪個幫會會傻到來招惹我們,這些人既然敢砸我們的場子,肯定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但花這麽大的力氣,卻隻砸幾間無關痛癢的場子,又解釋不過去,我想,他們應該是别有所圖吧!”
于謙邊聽邊點頭,認爲劉虎言之有理,他問道:“老虎,你認爲他們想另圖什麽?”
劉虎聳肩笑道:“這我就猜不出來了。”
于謙道:“雖然我們的實力龐大,但敵人也有很多,所以我們不能掉以輕心,這件事,你幫多留意一下,但不要讓張哥知道。”
“好的,謙哥!”劉虎點頭。
于謙太了解三眼的個性了,他好強,也好勝,自己不在謙和會的這段時間,三眼作爲自己的職代,一直想把幫會支撐起來,挑起來,可是,三眼真的能挑得起來嗎?
于謙走到窗前,輕輕敲打窗棱,目光深邃,眺望遠處。
下午,洪武大廈招收職員,于謙應東心雷的要求,也有到場,隻是他沒有出面,而是在幕後觀看。
面視的地方是一間小型會議室,面積不大,一邊是投影儀,一邊是面大鏡子。
鏡子爲雙面,從會議室看,這隻是一面普通的鏡子,但是在隔壁的房間,這卻是一善透明的玻璃窗。
于謙就上一坐在會議室隔壁的房間,偷過鏡子,查看前面面視的人。
謙和會的敵人多,洪門的敵人也不少,他擔心敵人的細作裝扮成面視人員,蒙混過關,滲入洪武大廈内部,這正是他來此的原因之一。
無論怎麽說,于謙對自己看人這方面還是很有信心的。
面視的人很多,超過一百多位,因爲職位多爲文員一類,應聘的女士占多數。
陪在于謙身旁的有東心雷和李白。前者掌管北洪門的大小事物,他是不得不來,後者是受好奇心的驅使,來看個熱鬧。
李白剛開始還興趣十足,覺得雙面鏡這東西很有意思,你能看到對方,對方卻看不到你,時常能看到漂亮的女生走到鏡前,有意無意地照照,但時間一長,面視的人多了,他也感到索然無味,呵欠連連。于謙比他好不了多少,人雖然坐在椅子上,但思緒已不知道飛到哪去了。東心雷見狀,說道:“謙哥,你對這批來面視的人怎麽看?”
“還不錯。”于謙随口應付一句。“那就好。”東心雷笑道:“謙東哥就挑一個吧!”
“啊?”沒等到于謙說話,原本萎靡不振的李白突然來了精神,大聲問道:“挑選什麽?情人嗎?”
還好,他們所在的房間屬于密室,隔音性能極好,不然,他的大嗓門足以讓整條走廊的人都聽清楚。
東心雷翻了翻白眼,說道:“是挑選秘書啊!”
“哦,原來是秘書啊!”李白大失所望,接着,又問道:“謙哥不是已經有秘書了嗎?那個秘書挺漂亮的。”
于謙也奇怪,自己有一個秘書已經足夠了,爲什麽老雷還讓自己再挑一個?
東心雷笑道:”啊!忘記對謙哥說了,謙哥的秘書下個月結婚,以後恐怕很難再上班了。“
李白拍拍腦袋,叫道:”我靠!原來謙哥的秘書已經名花有主了,哎呀,我本來以爲我能有希望呢!老雷,是哪個王八蛋捷足先登了?“
于謙無奈地看眼李白,敲敲額頭,道:“真是傷腦筋啊”
他的女秘書那麽漂亮,沒有人追求才怪呢,結婚也是很正常的事。
東心雷臉色陰沉,狠狠瞪了李白一眼,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不好意思,你說的那個王八蛋就是我!”
“啊?”于謙和李白皆大吃一驚,接着,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開懷大笑。
“老天”李白笑道:“老雷,你竟然和謙哥的秘書搞到一起去了,真厲害,不過,那麽漂亮,柔弱的女生,和你在一起,好象有些”李白故意沒把話說完。
東心雷不耐煩地問道:“好象什麽?”
李白正色道:“好象有些美女與野獸的意思,哈哈!”說完,他又一陣大笑。
東心雷剛要發火,可轉瞬又釋然,得意地笑道:“不管你怎麽說,反正我是抱得美人歸了,不像某些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都已經老大不小的,還在打光棍,做王老五!”
李白滿臉通紅,拉着于謙的袖子,用力地說道:“謙哥,爲了兄弟的幸福,你一定要找個比以前更漂亮的秘書!”
面視到中午時,于謙幾人都有些餓了,正準備去吃飯,小會議室裏進來一位身材高窕、相貌清爽的妙齡女郎。
她穿着一身整齊的職業洋裝,但掩飾不住她自身的秀氣與稚嫩。
于謙看到這個女孩,眼睛一亮,原本準備動身去吃飯的他又坐了回來,問道:“老雷,這個女孩叫什麽名字?”
東心雷很奇怪,面視那麽多人,于謙還是第一次問應聘者的姓名,忍不住多看了兩眼。這女孩很漂亮,但不是那種讓人一看便會驚豔的那種,她身上帶有一股蓬勃的朝氣,清新、陽光又健康。他暗暗點頭,佩服于謙的眼光,邊翻應聘者的資料邊笑道:“謙哥,這個女孩不錯哦……”說着,他從厚厚一沓應聘者的個人簡介中抽出一張,說道:“找到了,她叫張海欣,謙哥,讓她做你的秘書怎麽樣?”
“不怎麽樣。”于謙拿過女郎的資料,大緻看了一遍,自語道:“果然是剛剛畢業。”他對東心雷說道:“老雷,等一會和面視的人員說一下,錄用這個女孩。”
李白和東心雷相視而笑,頗有心照不宣的意味。
于謙接着又道:“但,不要讓她做我的秘書。”
“啊?”這話出乎李白和東心雷的意料,後者問道:“那讓她做什麽?”
“不管做什麽,”于謙聳肩道:“總之,不要做我的秘書就好。”
“爲什麽?”東心雷道:“我覺得這個女孩不錯,雖然沒有工作經驗,但是學中文的,英語也過了六級……”
不等他說完,于謙擺擺手,說道:“我讓你錄用她,是因爲她曾經幫過我的忙,僅此而已。”
李白茫然道:“她幫過謙哥?什麽時候?”
于謙笑道:“不久前,我被天狼幫的殺手追殺,最終,我躲進她的家裏,才算逃過一劫。”
“原來如此!”李白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東心雷還有些印象,那次,于謙的經曆是蠻危險的,差點遭遇越南人的毒手。
于謙道:“她是一個過正常人生活的女孩,本來我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怕接觸的太多反而會害了她,但既然她來面視,我就順便還她個人情。”
東心雷點頭道:“謙哥,我明白了,一會我就去知會一聲,讓人給她安排個好職位。”
“恩!”于謙點點頭,起身說道:“好了,我們去吃飯吧!”
三人在洪武大廈不遠處的快餐廳就餐。
于謙對吃的東西不挑剔,東心雷更是有口吃的就行,隻有李白苦着一張臉,對面前的飯菜食之無味。
吃飯間,東心雷突然說道:“謙哥,明天就是第三天了。”
于謙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說愣了,問道:“什麽第三天?”
東心雷剛要說話,轉頭細心地看了看左右,低聲說道:“謙哥與那個王建國的約定!”
“哦!”于謙這才弄明白東心雷所說的第三天的意思,他笑道:“到明天自然會見分曉。”
“可是,”東心雷撓頭道:“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不知道王建國究竟在幹什麽?!”
李白低頭嚼着飯,感覺像嚼臘似的,頭也不擡地說道:“也許,他現在正在睡覺。”
李白隻是無心的一句話,但還真被他猜對了,王建國現在确實在睡覺,或者說他在養精蓄銳,攢足精神,準備晚上大幹一場。
他在七星幫的身份不低,甚至與說很高,僅次于幫助,但他所帶的手下并不多,隻有十五個人,且清一色的越南人。
離于謙約好的時間隻剩下一天,他倒一點不擔心,因爲他對自己以及自己的部下很有信心。他相信,如果準備得當,哪怕隻有他一個人,也照樣能把任務完成。
他選定的目标是趙武。
趙武在青幫隻是個毫不起眼的小頭目,更排不進十把尖刀裏,王建國之所以會選上他,完全拜他哥哥所賜,趙武的哥哥名叫趙文,而趙文正是十把尖刀中的一員。
想殺一個人,必須要先摸透他的生活規律,十把尖刀都是高手,警惕性遠非普通人可比,調查他們不容易,可趙武與其兄比起來差得太遠,想弄清楚他的習性,對王建國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趙武有個緻命的缺點,就是好色,他可以一天不吃東西,但不能一天沒有女人。他在S市這段時間,每個晚上都會去青幫旗下的夜總會找小姐,玩到淩晨兩點多才讓手下開車送他回住所。本來像他這樣的小人物是不夠配車的,但因爲他哥哥的關系,青幫還是給了他一台二手的面包車。
淩晨,兩點一刻,趙武像往常一樣,喝得醉熏熏的從夜總會裏走出來,後面跟随的幾名小弟也好不到哪去,走起路來直畫“S”。
此時,街道别說車輛,即使是行人都看不到一個。他和衆手下先後上了車,慢悠悠地想他的住所開去。
路行過半,走到一處工地旁,汽車輪胎突然撲哧一聲,接着,面包車失去控制,直沖沖向旁邊工地的圍牆撞去。
還好開車的司機酒沒有喝得太多,反應夠快,下意識地踩了刹車,在汽車距離圍牆不到半米的距離時,将面包車停住。
車是沒有撞到牆,但刹車過急,車裏的人原本坐在椅子上,等車停後,都滾到椅子下了。
趙武迷迷糊糊地爬起來,甩了甩腦袋,二話沒說,對準司機的後腦勺,揮手就是一巴掌,罵道:“操,你他媽是怎麽開車的,想摔死老子嗎?”
司機滿腹委屈,可又不敢解釋,他了解趙武的個性,凡是他認準你錯了的事,你越解釋他就越來勁,最後還是自己皮肉受苦。
趙物眯縫着醉眼,問道:“怎麽回事?”
司機這才說道:“武哥,汽車輪胎爆了!”
“媽的!”趙武沒好氣地叫道:“那你還不趕快下車去換,在這裏坐着等什麽?”
“是!”司機大氣都沒敢喘,急匆匆地下了車。
到了車前一看,面包車的兩個前車胎各裂開一條四寸多長的大口子,司機回頭往路上一瞧,地面有東西閃亮,小跑過去,揀起一看,原來是三角錐形的鐵塊,一共七八塊之多,這東西散放在路中,明顯就是搞破壞的。
他看過之後,鼻子差點氣歪了,拿着鐵塊回到車旁,對裏面的趙武道:“武哥,你看,不知道是哪個龜兒子把這玩意扔在路上,我們的汽車爆胎也是被這東西紮破的。”
“我操!”趙武接過看了兩眼,丢在一旁,說道:“快将車胎換好,你們都下去幫忙!”說話時,他轉頭對左右的手下揮揮手。
衆人心不甘情不願地下了車,懶洋洋的站在車前,人是下來了,看樣子卻沒有伸手幫忙的意思。
“好端端的,誰會把這種東西扔在路上?”趙武小聲嘀咕着,突然,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線路,腦袋中靈光一閃,暗叫道:“這不會是圈套吧?不會是北洪門的人來找自己麻煩了吧?想到這,趙武的醉意消失一半,身上的冷汗也流了出來,對車外的人大聲喊道:”都給我操家夥!”
“怎麽了,武哥?”他的一名手下好奇地問道。
趙武一巴掌拍在那人的臉上,罵道:“你他媽的豬頭啊,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這肯定是北洪門設下的圈套,他們要來殺我了!”
那人被打得滿臉通紅,半張臉腫起好高,看着趙武驚慌失措的樣子,他突然又想笑,北洪門的人設套來殺你?你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行,值得北洪門來殺嗎?心裏這麽想,可嘴上卻不敢這麽說,他強顔笑道:“武哥,我看你是多慮了吧?!現在是非常時期,北洪門不敢輕易動手的。”
“你懂個屁啊……”趙武一句話沒說完,忽感臉上熱乎乎的,本能的用手一摸,粘粘的,低頭一看,吓得尖叫一聲,原來,他的手心裏都是鮮血,溫熱的鮮血。
他擡頭看着面前的手下,脖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血窟窿,幾乎有半個脖子粗細,腦袋像是打蔫的黃瓜,無力地耷拉到一側,兩眼瞪得又大又圓,人雖然還站着,但業已斷氣。
“啊?!”趙武腦袋嗡了一聲,驚慌失措地連連後退,一直退到面包車的最裏端。
“啊……”車外又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接着,一陣大亂,有人踉跄着跑到車門處,大喊道:“武哥,有敵人偷襲,我們怎麽辦?”
“頂……給我頂住!”趙武像受驚的兔子,從車椅下慌亂地摸出幾把片刀,往車門出一扔,喊道:“頂住敵人,不要放他們過來!”
“是……是!”那小弟心驚膽寒的答應一聲,抓起一把片刀,跑了。
隻是,他沒有跑向來敵,而是像來時的道路跑去,隻可惜,還沒逃出十米,迎面又走來兩名黑衣人,擡手一槍,将其果斷地了結。
“武哥,快跑吧,周圍都是敵人!”司機沖進車内,拉着吓得發傻的趙武往外走。
趙武顫顫巍巍地從面包車裏爬出來,四下一看,自己的幾名兄弟被敵人打倒大半,剩下幾個,也都各找掩體,不敢露頭。
他再舉目向遠處看,隐約能見到晃動的黑影,看樣子,正向自己這邊移動。
他心中一緊,躺在地上人都是中槍而死,但又沒有聽到槍聲,對方明顯安裝了消音器,北洪門隻是爲了殺自己這個小人物,至于用這麽猛的火力嗎?趙武不知該感到榮幸還是倒黴,他對剩餘的幾名手下大喊道:“你們頂住敵人!”說着,他一把拉住司機的手腕,急聲說道:“你和我走!”。
他前方,左側,右側都是敵人,隻剩下後面是安全的,那是一堵兩米多高的圍牆,圍牆裏面則是蓋了兩年有餘還沒有建好的爛尾樓房。他面子别無選擇,想冒敵人的槍火硬沖出去,成功的幾率基本沒有,躲進工地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他拉着司機,跑的襖圍牆下,然後對司機說道:“你蹲下!”
司機原來以爲趙武良心發現,要帶着他一起跑,結果是讓他做塊墊腳石。司機肺子差點氣炸了,不過,趙武的話他又不敢不聽,隻能滿獨子怨恨,默不作聲的蹲下身。
趙武一點沒客氣,踩着司機的肩膀,猛的一用力,艱難爬上牆頭。,接着一翻身,連滾帶爬地條起圍牆裏,進了工地,他長長出了口氣,心也随之安穩了一些。後面的時間見他成功跳過圍牆,他向後退了退,助跑兩步,快。到圍牆時,想上一竄,雙手抓住圍牆邊,兩腳連蹬牆面,可惜,他沒有趙武那麽好運,正在他翻牆時,一顆子彈從後面飛來,正中他的後心。司機慘叫一聲,撲通摔在地面,手腳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
趙武可沒時間管他人的死活,在夜木幕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跑進爛尾樓内,躲藏在一處牆角,拿出手機,給其兄打去電話求救
趙文此時正在熟睡,他迷迷糊糊接起電話,隻聽趙武聲音慌張,語調顫抖地說道:“大哥,快來救我!我快死了,大哥救我啊!。”
“怎麽回事?”趙文睡意全失,聽弟弟的口氣,肯定是出事了,他騰的從床上坐起,喝道:“慢慢說,别語無倫次的!”。
“大大哥,我要死了,我被北洪門的人偷襲”趙武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如果你不快點過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趙文眉頭擰疙瘩,邊起床穿衣服邊問道:“你現在在哪?”。
趙武将出事的地方講述一遍,最後又補充道:“大哥,我就在工地的二樓,你快點來吧!”。
“對方有多少人?”“不…不清楚,可能五六個人,也可能七八個人吧?反正他們人不多,可也不少,而且還都有槍……”。
唉!趙文挂斷電話,心中有中說不出來的無力感,有這樣一個不争氣的草包弟弟,實在讓人頭痛。本來,他可以先向韓非知會一聲,讓老大分給自己一些人手幫忙,可是他又不好意思開口,并實趙武已經夠能惹麻煩的了,引起幫中不少人的怨言,作爲青幫十把尖刀之一的他實在沒臉張這個嘴。還好,他有自己的手下,而且都是骁勇善戰,身手不凡的人才。
他帶着二十多名心腹部下,開車直奔出事地點,快要接近工地時,遠處突然閃出一道利電,緊接着,隻聽轟隆隆一聲巨響,第一輛汽車化成一團火球,彈起三米多高,受慣力的作用,在空中又向前翻滾了幾下,方摔落地上,車裏車外都是火,黑煙缭繞,火光沖天。
“哎呀,不好!”趙文這時候再意識到不好,已然來不及,鑽進圈套容易,再想退出來,可比登天還難。
這時,車隊周圍出現十數名黑衣人,手中清一色帶着消音器的微型沖鋒槍,數以百計的子彈由四面八方向車隊清灑過來。
趙文等人被打個措手不及,倉促應戰,隻剛一接觸,己方便有了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