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王先生身子一僵,腦筋飛速運動着,邊尋找逃跑的機會,邊慢慢的舉起雙手,五指一松,咣當,手槍落在地上。
先前把王先生甩回來的黑影子走過來,将槍揀起,随手揣入懷中。這黑影子,正是金眼。
金眼繞到王先生身後,突然一腳,踢在王先生的腿上。
王先生站立不住,雙膝一軟,跪在地上。
他掙紮着還想站起來,金眼又重重的補了一腳。王先生身體前撲,趴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了。
金眼低着頭,冷冷看了他一眼,然後默不作聲退到于謙身邊。
于謙笑眯眯地說道:“當你走進來的時候,你的名譽就已經注定了。不要再試圖逃跑,那樣,隻會是自找苦吃!”
王先生目光一凝,擡起頭,狠狠地瞪着劉豹,怒聲叫道:“劉豹,你敢串通謙和會來算計我,我cNm的,勞資讓你不得好死!”
要不是金眼下手太重,踢得他渾身不力,他此時定會撲過去和劉豹拼命。
劉豹緩緩走到他近前,歎口氣,說道:“王先生,我這也是沒辦法,被逼無奈啊!”
“我cAo你……”王先生破口大罵,可他一句話還沒罵完,原來和顔悅色的劉豹突然就是一腳,狠狠踢在王先生的小腹,冷聲道:“小王八蛋,老子早就看你不順眼了!你罵啊,你再罵啊……”他掄起雙腳左右開攻,邊走邊沒頭沒臉的一頓亂踢
别看劉豹在于謙和青幫面前老實得象小貓,但他畢竟是一方的老大,身上背着人命官司也不少,爲人毒得很,而且心胸狹小,報複心理極強。
時間不長,王先生已被他踢得滿頭是血,奄奄一息。
看他絲毫沒有要罷休的意識,于謙柔聲說道:“劉豹,夠了!”
劉豹聞言,這才收住腳,喘着粗氣說道:“謙哥,這個小兔崽子太tm嚣張了!”
“呵呵!”于謙沒理會他,蹲在王先生身旁,問道:“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經過劉豹這一頓暴打,王先生老實了,他一眼封喉,腫得和東棗那麽大,勉強睜開另隻眼睛,看着于謙,說道:“我……我叫王良。”
“哦!叫王良!”于謙點點頭道:“我問你,青幫在杭州還有多少人?”
王良眨眨眼睛,說道:“有一……一千人!”
雖然他隻睜一隻眼睛,但說話時,漂浮不定的目光還是被于謙看在眼裏。
他搖搖頭,平和說道:“你蒙我!”說着,他把玩着刀。
金刀鋒利,但在他五指間翻轉自如,熟練地程度讓人咋舌。他笑眯眯道:“我不喜歡說廢話。你諾是再敢欺騙我一句,我就切掉你一跟手指。現在,我再問你一遍,你們這回究竟來了多少人?”
王良看着于謙,看着那把翻轉的金刀,汗流滿面,顫聲說道:“有一千三百多人,加上分堂的人數,一共超過兩千。”
“呵呵!”于謙看出他這回沒有說謊,幽幽向道:“你們的人,還真多啊!對了,你們青幫在杭州主事的人是誰?”
“這個。。”這句話問到青幫的機密上,青幫在杭州的高級幹部自然是很多,而且一直隐藏行迹,不向外界透漏一點風聲,王良結巴道:“如果我說,你會給我一條生路麽?”
于謙搖搖頭,道:“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你如果不說,一定會死,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王良臉色一變,沉默好一會,方開口說道:“主事的人,是唐副幫主。”
“唐副幫主?”于謙對青幫幹部了解不多,隻知道幫主叫韓非,至于其他人,所知甚少。
劉豹看出于謙的疑惑,連忙在他耳邊低聲說道:“謙哥,青幫确實有個姓唐的副幫主,名叫唐堂。”
于謙微微點頭,沒說什麽,問王良道:“這位唐副幫主留在杭州了嗎?”
王良搖搖頭,道:“沒有。”
于謙雙眼眯縫着,但卻擋不住其中四射的精光,他又問道:“那他現在在哪?”
王良咽口吐沫,不敢看于謙的眼睛,垂頭低聲說道:“在正定!”
正定,一座不大但名氣卻不小的縣城,古遺迹頗豐,是浙江的旅遊勝地.它位于杭州市之北,相距不遠,即使由杭州市中心開始算,離正定也不到二十公裏。
青幫的主要幹部這次藏身于正定,無疑是很聰明的。對于一個旅遊資源豐富的縣城來說,外來的流動人員極多,青幫的人隐藏于此,是很難被發現的。
青幫最近在國内的行動不簡單,除了在各市縣與南洪門的争鬥不斷升級之外,還組織了一些偷襲北洪門的行動。
于謙預想到他們的人員定然是大部分派出去了,隻留下少部分人馬看守老巢,而現在竟然想不到韓非會把副幫主留了下來。
而且他們說是留在了杭州,但也隻是在暗處躲了起來,想必是擔心洪門的人員前來偷襲報複,難怪于謙始終沒有查出來他們的具體位置,原來,都躲藏到正定去了!于謙哈哈大笑,問道:“那,在正定你們有多少人?”
王良看了看他回答道:“有五十人左右。”
于謙疑問道:“隻有這麽少?”
王良忙解釋道:“人如果太多,容易暴露。”
“恩!”于謙點頭一笑,滿意地拍拍王良的肩膀,柔聲說道:“你帶我去!”
正定雖然屬于縣級,但面積不小,人口衆多,全縣超過五十萬人.正定最有名氣的莫過于它的古迹,“九樓四塔八大寺,二十四座金牌坊”這句話正是對其古迹的最佳描述.
。。。。。。
青幫的高層在正定偏僻處租下幾座相鄰的院落,用王良的話來講,院落周圍的胡同都在青幫控制範圍内.
時間雖然不晚,但小胡同裏沒有路燈,黑漆漆的,借着月光,向裏望去,幽深不見底。
于謙觀望一陣,低聲問道:“王良,這就是你說的地方?”
“是啊!”王良苦着臉說道“謙哥,我現在都落到你們手上了,哪還敢騙你!”他腦袋上綁着紗布,眼角貼着創口帖,樣子狼狽。
“帶路吧!”于謙笑了笑,向小胡同揚揚頭。
“前面應該有我們的暗哨,謙哥小心!”王良走在前面,回頭提醒道,看架勢,好象真站在于謙這一邊似的。
這樣的人,于謙見得太多了,貪生怕死的軟骨頭,但心機又很重,當他落到你手裏的時候,表面上會對你言聽計從,心裏還不知道在打什麽鬼注意呢!他笑眯眯地說道:“你帶我們通過暗哨!”
“這個……”王良向後面看了看,人頭黑壓壓的一片,于謙帶來的人,少說也有五六十号,這麽一大批人,根本不可能蒙混過關。
他暗暗叫苦,可嘴上沒敢說,生怕于謙一個不高興,把自己先做掉。他心不在焉的向前走着,心裏不停算計着如何脫身。
在昏暗無光的小胡同裏走了一會,突然前方出現兩條黑影,擋在胡同中,其中一人沉聲問道:“什麽人?”
王良身子一僵,站在原地。走到他身後的于謙見狀,偷偷拉了拉他衣襟。
胡同裏太黑,雙方皆看不清對方的相貌,王良說道:“是我!王良!。”
啪!前方的兩人打開手電,向王良臉上照了照,看清他的模樣,兩人語氣緩和許多,“王兄這麽快就半完事回來了。”說着,其中一人又拿着手電向後照擊,見到有那麽多人,他怔了一下,疑問道:“王兄,這些兄弟是……?”
于謙等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突然見到這麽多的生面孔,他不奇怪反而怪了。
王良暗叫糟糕,正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時,他身後的于謙越過他,慢步來到那兩人近前。
象沒事人似的,不慌不忙地掏出煙,點燃,悠悠吸了一口,他說道:“我要見唐副幫主!”
這兩暗哨打量于謙,想了好久,也沒想起來社團中有這麽一個人。
但看于謙那氣派十足的架勢,肯定非平常人,兩人不敢貿然得罪,小聲問道:“兄弟你是?”
“我是于謙!”說話間,謝文東一手拿煙,一手不留痕迹地放于身後,從後腰上摸出一把盡尺長的匕首。
“哦,原來是于兄,裏面請!”這兩暗哨警惕性并不足,可能他倆做夢也想不到在這裏竟然能遇到敵人,而且還是在自己人引領下來的。
二人隻覺得于謙這個名字耳熟,一時也沒想起來于謙就是自家生死對頭幫會的老大,還以爲他是自己人,閃身準備放行。
于謙反而站在原地沒有動,笑眯眯的吸着煙,雙眼放出幽幽的森光。
“啊!”這時,一名暗哨猛然反應過來,驚叫一聲,指着于謙的鼻子叫道“你……你說你是于謙!”
“朋友,激動什麽!”于謙一笑,嘴上叼着煙,伸手抱住那人的肩膀。
“不是……”那人意識到不對,剛想把他推開,但爲時已晚。
于謙手中的匕首随着他的一個擁抱,深深剌進那人的心髒。
那人想叫,可嘴巴張開,卻再也無力叫出一聲,身體力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吸幹似的。
他兩手死抓于謙的衣袖,難以置信地看着他,還有他那雙漆黑深寒的眼睛。
他緩緩倒下去,另一名暗哨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于謙從那人的心口窩拔出匕首,另隻手拿下嘴角的香煙,食指彎曲,向外一彈,
半截香煙在空中打着轉,飛射向另一暗哨的面門。
“啪!”半截香煙正打在這人的眼角眉梢,撞得火星四濺,不少飛近這人的眼睛裏,痛得他哎呀一聲,捂着受傷的眼睛連連倒退。
隻可惜他退的速度太慢了,至少和于謙比起來是這樣的。
于謙兩個箭步竄到他近前,手起刀落,匕首直接剌進這人的脖根
這人張大嘴巴,但嗓子裏好象塞了什麽東西,想叫卻叫不來聲。
于謙将匕首順勢一切,一道血泉自這人脖頸上噴出,同時還伴随着嘶嘶的響音。
太快了,于謙連殺兩人,前後沒用上五秒鍾。
王良站在那裏,已經吓傻了,直勾勾看着癱軟在地面的兩具屍體,額頭滿是汗珠子。
“王先生,我們可以繼續走了吧!”于謙将屍體的衣服上搽淨匕首首的血迹,然後斯條慢理地重新别回後腰,眼睛眯縫着,笑意濃濃地問道。
看着這張青春陽光的笑臉,王良的冷汗流得更多,從心底最深處生出恐懼感。
他以前從來沒見過談笑殺人,今天可算是開了眼界。
他沒笑硬擠出笑,幹笑道“是!是!繼續走,繼續走!”
胡同走完大半,再沒有遇到哨卡,王良直把謝文東等人領到胡同深處,一座院落的門前才停住身形,細聲說道“謙……謙哥,到了!”
聞言,于謙舉目打量院子的大門。
這院子看起來有些年頭,原本朱紅色的大門油漆脫落大半,幾乎變成黑色,門側帖有對聯,中央粘了兩張早已破爛不堪的門神。
王良不敢違背他的意思,走到門前,輕輕敲了幾下。
時間不長,房門吱扭一聲打開,從裏面走出兩名黑衣大漢。
看到王良,兩大漢咧嘴一笑,可很快,兩人的美容僵在臉上,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看到王良身後那密壓壓的人群。
“這些是什麽人?”其中一名三十出頭的大漢疑聲問道。
“呵呵!”随着一聲冷笑,胡建軍推開擋在前方的王良,走到兩大漢近前,說道:“當然是敵人了!”
兩大漢還沒反應過來是怎樣回事,胡建軍早已持在手中的開山刀電一般劃開二人的胸膛。
他力大,加上刀的鋼口鋒利,這一刀砍出的口子,深可及骨,兩大漢慘叫一聲,雙雙倒地。
不給對方準備的機會,胡建軍、金眼等人一馬當先,沖進院落中。
衆人剛跑到院子中央,前方平房的房門一開,從裏面走出一付身形粗壯的青年,他敞着懷,露出裏面結實的胸肌。
“怎麽回事?”這青年擡頭一瞧,正好瞧見迎面沖來的胡建軍,驚問道:“你是誰?”
“我是你祖宗!”胡建軍腳步不停,跑到青年近前,立劈華山就是一刀。
那青年反應極快,本能反應的一閃身,隻聽咔嚓一聲脆響,胡建軍這刀沒砍中他,卻将他身後的術門劈出一條大口子。
“不好,有敵人!”那青年大叫一聲,調頭想回屋,可是,他出來容易,回去可就沒那麽簡單了。
正在他轉身之際,斜剌裏又剌來一刀,直紮他的軟肋。青年手中沒有武器,無法招架,隻能抽身躲避。
他橫着跳出半米多遠,總算閃過這一刀,腳步還沒站穩,突聽背後惡風不善,他就地打滾,轱辘出好遠。呼!一把開山刀在他背後劈空。
他還想再站起,周圍一瞬間落下五六把鋼刀,壓在他身上,讓他難以動彈分毫。
這回,院子中的打鬥聲也引起房中人的注意,剛把青年制住,從房屋裏嘩啦一下,跑出三十多名漢子。
帶頭的一位,不到三十,白面短發,長得眉分八彩,日若朗星,英俊過人。他站在人群前,看了看被數明龍虎隊員按在地上的青年,再瞧瞧胡建軍、金眼等人,問道:“朋友,你們是幹什麽的?”
“我幹你mA!”胡建軍的個性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見對方帶頭的人象個書生,更根本沒放在眼裏,歪着頭,手中拎着開山刀,向對方走過去。
“死胖子!站住!”英俊青年還沒說話,兩旁的人或拔槍或是抽刀,一齊指向李爽。
胡建軍向左右看了看,冷哼道:“家夥式還真不少啊!今天,你們誰都别想跑掉!”
英俊青年暗皺眉頭。這胖子其貌不揚,但氣勢卻不小,在已方這麽多槍指着下,還能如此從容,肯定不是平常人。但他實在想不起來對方是什麽來頭,他滿帶微笑道:“朋友,你要結粱子,也應該讓我們明白,你究竟是什麽人。”
胡建軍呵呵一笑,接着,胖臉一闆,正色說道“謙和會,胡建軍。”
謙和會!英俊青年暗吸一口冷氣,真是不可思議,謙和會的人殺到這裏來了?
正在這時,于謙從人群中走出來,站到胡建軍旁邊,笑眯眯地看向英俊青年,笑道:“想必,閣下就是唐副幫主吧!”
英俊青年看到于謙之後,心中又是一震,暗叫糟糕。他不認識胡建軍,卻認識于謙,這個最近在杭州混得風生水起的人。
心裏雖驚,但臉上沒有絲毫的表露,他哈哈一莢,說道:“想不到于先生竟然會光顧我們這個小地方,真是讓寒宿碰壁生輝啊!”
“客氣,客氣!”于謙笑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唐副幫主經常派人來‘問候’我,我如果不來探望一下你,那實在太失禮了。”
“哈哈!”英俊青年仰面大笑。于謙話裏的殺機他自然能聽得出來,他也明白,既然于謙親自來了,今天這關不好過。不過,他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懼意。他說道:“我很奇怪,不知道于先生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
他的行蹤異常隐秘,别說外人不清楚,即使青幫的人都沒有幾個知道他準确付置的,他不相信以于謙的情報能查出自己的藏身之地。
于謙點點頭,環視四周,笑道:“藏在正定,的确很難讓人找到,不過,如果有貴幫的朋友幫忙,那可就不一樣了。”
他話剛說完,金眼把躲到人群後面的王良抓出來,向英俊青年面前一推。
王良早已經吓得魂不守色,現又見到副幫主,隻覺得渾身無力,讓金眼這一推,他兩腿發軟,直接趴到地上。
英俊青年低頭看看他,點頭含笑道:“原來是你。”
“唐副幫主,我是被逼無奈啊。我是沒辦法啊……”王良結結巴巴地說道。
“恩!我明白!”英俊青年笑道“你可以去向幫主解釋,也可以向幫規解釋,但不用對我說這些。”說着,他看向于謙,幽幽道:
“你以爲你赢了?别忘了,我這裏也有三十多把槍,真動起手來,誰生誰死還不一定呢!”
“當然,你們的槍很多啊!”于謙擡起手,笑眯眯道“既然我來了,你認爲我會沒有準備嗎?你先向四周看看吧!”
說着話,他啪啪拍了兩下巴掌。
聲音剛落,隻聽周圍嘩啦聲不斷,在院牆上,在房頂上,到處都是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長短槍,槍口直指英俊青年這三十多号人。
于謙繼續說道:“隻有我一聲令下,唐副幫主,還有你的這些手下,會馬上變成篩子,不信你可以試試!”
英俊青年注視于謙足足五秒鍾,沒有說什麽,向手下人擺擺手,道:“大家把武器放下!”
“副幫主!”周圍大漢聞言無不變色,同聲說道:“咱們大不了和他們拼了,也不能被他們吓住!”
“我讓你們放下武器!”英傻青年沉聲喝道。
衆大漢無奈,相互看看,慢慢放下手中的刀槍。
英俊青年道:“于先生,下面的兄弟隻是各爲其主,我相信你是不會難爲他們的。你有什麽冤,有什麽仇,盡管向我來讨好了!”
不錯!算是一條漢子!于謙心中暗贊。這青年看似文質彬彬一書生,但卻不失血性,而且爲人也冷靜機敏,危機時能看清形勢,沒有盲目的沖動行事。
如果這時他假設真甩下令和自己硬拼,就算在混亂之中打傷自己幾名兄弟,但他們這三十多号人一個都活不成。
他讓手下主動放下武器,反而将了自己一軍,如果自己再下令解決這些人,倒顯得自己爲人過于心胸狹窄了。
于謙颔首而笑,說道:“呵呵!唐副幫主果然非比尋常!”
英俊青年搖頭笑道:“和于先生比起來,差得遠呢!”
“哈哈!”于謙大笑,向手下的兄弟揚揚頭,道:“請唐副幫主到我們京城一叙吧!”
于謙做事,向來神速,這次也不例外。
青幫的人做夢也想不到,于謙會以閃電般的速度将他們的副幫主擒擊,這個變化對于青幫來說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