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靠右側走廊裏面的一間房門前,他輕輕敲了敲門,沒用三秒鍾,房門打開,開門的人正是馬克苦尋無果的維克托。
原來,于謙把今天晚上偷襲的事情早已經告訴維克托,并讓他及時更換房間,以防不測。
維克托抱着‘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想法,按照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房間由三樓調換到四樓。
當FbI進入山莊的時候,他和手下都聚集在四樓的房間裏,聽到樓下密集的交火聲,維克托和他的一幹手下皆吓出一身冷汗,暗叫好險,FbI的實力不用多說,那是相當強悍的。
如果事先沒有得到于謙的通知,恐怕今晚就要折在友和山莊了。
客客氣氣的把于謙讓進房間,維克托握住他的手,道:“我的朋友,我真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
于謙不喜歡和男人過于親密的接觸,不留痕迹的抽回手,笑眯眯道:“你幫我,我自然會幫你。”
維克托知道他指的是軍事機密的事,呵呵一笑,拿出一瓶紅酒和兩支杯子,邊倒邊說道:“我們以後合作的機會還有很多呢!”
說着,将一支倒晚酒的杯子遞給于謙。
于謙接過,含笑道:“明天,我會安排人送你離開。”
維克托聽後一喜,他聳肩道:“其實,我覺得我若是留在于先生這裏也會很安全的。”
可于謙卻不想把他這個定時炸彈留在身邊:
第一,以維克托的性格,不可能久居人下,在自己身邊時間長了,難免生出禍端;
第二,讓FbI知道他在自己身邊,那開辟美國市場的打算也就基本泡湯了,他不會因爲維克托而損害到自己的利益。
還是把他送走的好!
他笑道:“你自己找的地方更加安全。”
維克托點點頭,在于謙面前,他不敢太放肆,更不敢提出過多的要求,雖然他很明白在中國的日子絕對比别的地方舒适。
他舉起杯子,笑呵呵道:“于先生,願我們以後能合作愉快。”
于謙和他輕輕撞了下杯,道:“我同樣如此希望。”
友和山莊一戰,FbI損失慘重,除了馬克和瓊斯外,其他人員全部犧牲。
山口組則更加慘烈,數十人無一生還,全軍覆沒,雖然謙和會處理掉将近三十具的屍體,而現場仍留下二十具以上的屍體。友和山莊三樓的地面都被鮮血染成紅色。
離開友和山莊,于謙特地安排李白将山莊裏的武器物資統統運走,這些可都是自己的戰備物資了。
處理好這些事情後,于謙才上了車,開車的司機問道:“謙哥,去哪?”
于謙閉着眼睛,仰面靠坐椅子,悠悠說道:“京城!”
“啊!”司機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确定地又問道:“謙哥,去京城?”
“是的!”于謙依然閉着眼睛,悠悠說道:“現在!”
“哦……好!”司機莫名其妙地撓撓頭發,啓動汽車。
杭州距離京城可以,不過也是需要幾個小時的車程,他這次沒有帶更多的人手,随行的隻是一名司機和一個貼身的兄弟。
在他想來,這次北京之行根本用不了多久,下午之前就能趕回杭州。
當汽車開到京城郊區時,天色已經微微放亮,于謙坐在車椅上閉目養神,忽然,一串清脆的音樂聲打破車廂内的甯靜。
司機放緩車速,于謙搖搖手,示意不用,從懷中拿出手機,看了看來電,他眯眼笑了。
電話号碼很熟悉,是馬凱打來的。
于謙等的也正是他的電話。
接通,他笑問道:“馬兄,怎麽這麽早就給我打電話呢?”
“是很早!”馬凱語氣不善,道:“這都是拜你所賜啊!”
“哦?”于謙假意吃驚道:“馬兄這麽說可真讓我受寵若驚啊!哈哈!”
“你還笑!你還敢笑!”
于謙能想象得到此時馬凱的表情,他猜測他的臉色不是白就是青。
馬凱青着老臉問道:“友和山莊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啊!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裏面有幾十口的人命,而且又是日本人又是美國人,你要幹什麽?瘋了嗎?”
于謙覺得馬凱快要瘋了,而且語無倫次。他笑道:“馬兄,知道我現在在哪嗎?”
想不到他此時竟然問個如此奇怪又可笑的問題。
馬凱沒反應過來,問道:“你什麽意思?”
于謙笑道:“我在京城。”
“啥?”馬凱覺得自己的耳朵好象出現了問題,茫然道:“你回京城了?”
“是的。”于謙道:“我知道馬兄現在很想見我,所以我就來了。”
“你吃錯藥了吧你!”馬凱揉揉額頭,這麽主動來了,不知道打什麽鬼主意。
他歎口氣,道:“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要不,先給我透個風,好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聽他如臨大敵的口氣,于謙仰面大笑,道:“馬兄請放心,這次是件讓你高興的事!”
“呵呵!”馬凱幹笑道:“上次就是讓我給你500人過去,我隻求你不要讓我太痛苦就好了……”
馬凱早早的趕到政治部總部,會見于謙。
政治部總部門臉并不大,在衙門林立的首都,毫不起眼。
門口站着兩名全副武裝的士兵,使老氣陳舊的建築物多了那麽點氣派。
轎車在政治部門口停下,于謙讓司機和随行的兄弟在車上等候,他自己下了車,向大門走去。
沒等到近前,士兵已先走上來,語氣冷冰冰地說道:“請出示你的政證件。”
于謙拿出政治部的證件,笑呵呵地遞給士兵。
士兵接過,仔細查看一遍,确認無誤後,交還給于謙,然後身體站得溜直,敬個标準的軍禮。
于謙點下頭,算是回禮,然後挺直胸膛,大步走了進去。
政治部的總部看起來看守的松懈,實際上,于謙自進大門開始,一舉一動都在監控之中。
從正門到總部的大樓,路上明處暗處至少按放了二十台微型攝象頭,而且路上巡邏的士兵及多,用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來形容絲毫不過分。
進了樓内,由于現在是淩晨四點多,大廳裏空蕩蕩的。
這時,仰面走過來一位模樣嬌美、身材修長高窕的年輕女郎。
她走到于謙近前,臉上帶着職業的笑容,問道:“請問,你是于少尉吧!”
于謙一怔,道:“我是于謙,你是……?”
女郎笑道:“是馬凱中校讓我帶你去見他的,我是他的秘書。”
“哦!”于謙點點頭,想不到馬凱竟然這麽快就換了個這麽漂亮的女秘書,真是百裏挑一呀!上次自己來可還是沒有的。
他笑眯眯道:“請前面帶路。”
于謙不是第一次來這裏,不過還是忍不住向四下張望。
女郎見狀,客氣地說道:“于先生請随我來。”
說着,向右側的走廊走去。
跟在女郎的身後,于謙越走越感興趣,如果此處真是在地下,那麽,這裏的工程隻能用規模浩大來形容。
他狀似随意地問道:“這裏是地下嗎?”
女郎回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于謙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建一個這麽龐大的地下工程,恐怕花掉不少經費吧?!”
女郎聽後,仍是笑而不語。
真是個木頭一樣的女人!
于謙臉上笑眯眯的,心裏卻對女郎很無奈,放棄在她身上繼續探話的意圖,不再多言。
足足走了十分鍾,女郎在一間房門前停住身形,臉上帶着一成不變的笑容,說道:“到了!于先生請近!”
于謙随女郎進了房間,裏面有一張辦公桌,在房間盡頭,還有一扇房門。女郎走到房門旁,笑道:“馬凱中校在裏面等你呢!”
“謝了!”于謙嘴上說謝,臉上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走到房門前,随意地敲了兩下,便推門走進去。
馬凱正坐在辦公室裏端的椅子上,冷着臉,垂着頭,似在審閱文件,看都沒看于謙一眼。
看他如此模樣,于謙聳肩笑了,大咧咧坐在馬凱對面的椅子上,翹着二郎腿,也沒有說話。
兩個人誰都不先開口,辦公室裏靜悄悄,氣氛壓抑。
過了五分鍾,馬凱先忍不住了,同時也很佩服謝文東的耐性,他開口之前先咳了一聲,道:“怎麽?于先生大清早來我這,隻是想和我靜坐嗎?”
于謙笑眯眯的慢悠悠說道:“俗話說有朋自遠方來不易樂呼,可是,我在馬兄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喜悅,看來,馬兄不把我當成朋友,那我此次之行也沒什麽意思了,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于謙暗歎一聲,這小子現在是越來越精了,當初自己把他帶進政治部,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夥子,現在随着勢力的發展,性格也是變化的很多。
他苦笑一聲,挺直腰身,道:“說說吧,老弟這次來找我,究竟是爲了什麽事?”
于謙說道:“我這次來,是向你解釋友和山莊的事!”
聽到友和山莊,馬凱來了精神,站起身,在辦公桌前走來走去,道:“老弟,這事你做的也太過火了,一下子搞出那麽多人命,而且還都是外國人,這讓我很難做啊,真要是上面追究下來,就算政治部……”
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于謙打斷,後者笑道:“死的日本人,是山口組的成員,而死的美國人,則是FbI。”
啊!
馬凱倒吸冷氣,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看着謝文東。
于謙繼續道:“FbI的人是被山口組成員殺死的,和我沒有任何關系,這點,FbI可以作證。”
“等等!”馬凱覺得自己的頭腦有些混亂,他問道:“你說,FbI來中國了?他們來中國幹什麽?”
于謙道:“爲了追蹤一個人。”
馬凱忙問道:“誰?”
能把FbI引到中國,說明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維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