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茲爾莫·法蘭克一拍桌子，他真的沒有想到，這樣僅在地面家族中小範圍内流傳的絕密消息，竟然被這個小子用一些公開的數據就推算了出來。這讓他這個自诩法力米斯近百年來絕無僅有的俊傑之材的掌權者，有種當面被打臉的羞辱感，同時也對曹明浩的心思之缜密、感覺之敏銳也感到心驚肉跳。
“你到底要說什麽？”茲爾莫隐隐有種正在陷入深淵的錯覺，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問道，“這和法力米斯的永生有什麽關系？”
“茲爾莫大人您何必明知故問呢？”曹明浩卻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慢悠悠的說道，“法力米斯的發展已經到了一個瓶頸，而人口卻依然在不斷增長，這樣的趨勢可不是讓一些瘾君子自生自滅就可以扭轉的。隻有找到另外一條路，才可能讓法力米斯重生。這條路，就是這個‘夢境體驗器’。”
“這樣一個夢境體驗器，成本不過3000法力米斯克朗，卻可以讓每一個法力米斯人的平均消耗降低百分之五十以上，不就可以讓法力米斯所背負的包袱減輕一半了嗎？甚至，這項技術發展到最後，就是如您所提到的，讓所有法力米斯人進入一個統一的夢境。在那裏，他們将徹底擺脫肉體的束縛，以精神的形式永久的存活下去，享受無盡的歡樂。這不就是我們所說的永生了嗎？”
“這……這樣的永生，有什麽意義？”茲爾莫·法蘭克喃喃發問，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停止了跳動，面前的曹明浩仿佛已經化身爲一個最能洞察人心的魔鬼，在鼓動着他的如簧巧舌，誘惑着自己朝着深淵一步步走了下去。
“怎麽會沒有意義？降低普通法力米斯人的消耗沒有意義？讓法力米斯人消耗更少的資源獲得更多的快樂沒有意義？讓法蘭克家族這樣的精英不再背負沉重的包袱，可以專心謀劃法力米斯的未來沒有意義？”曹明浩一連串的反問讓茲爾莫啞口無言。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種永生沒有意義，難道讓法力米斯的衰退減慢就沒有意義了嗎？難道讓法蘭克家族再多出幾百年去開拓新的疆域、尋找新的道路就沒有意義了嗎？”曹明浩最後的話終于讓茲爾莫·法蘭克不再質疑，他低下了頭，眼神不斷閃爍，臉上的表情也漸漸扭曲了起來。
“這樣……這樣的永生，和……和殺了他們有什麽區别？”曹明浩正爲自己即将要說服法蘭克家族一個重要人物而信息，旁邊卻傳來有些結巴的問話。
他轉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正是約瑟夫，他的神色極爲掙紮，顯然對于在這時候發言打斷茲爾莫·法蘭克先生和曹明浩的交易，他也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但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還是促使他問了出來。
曹明浩扭頭看着他，神色之中微有錯愕，一時竟忘了回答他的疑問。仿佛想不到他這樣一個天生叛逆的黑酒吧老闆，竟然在這個時候會爲了那些看不起他、嘲笑過他、羞辱過他的族人說話一般。
“這個無妨，”開口的是茲爾莫·法蘭克，“迪奧先生也說了，這是很久之後才能達到的地步。而且，那時候我會讓每一個法力米斯人都可以自由選擇是否要徹底進入夢境的。”
“每一個驕傲的法力米斯人，天生就享自由選擇的權力，任何人都不能剝奪它。”茲爾莫繼續說道，也許是平時這話說的太多，他的臉上自然而然的換上了一副的大義淩然的表情。
約瑟夫頓時無言以對，乖乖低下頭來。
茲爾莫說完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毛病，連忙補救道，“再說了，那隻是未來的一種可能，更大的可能是我們利用這些争取來的資源和時間，尋找到更好的出路或是開拓出更大的疆域。”
“不錯，後者才是最有可能發生的情況。我們至少可以爲法力米斯争取兩百年的時間，足夠做很多事了。”曹明浩也在一邊幫腔。
約瑟夫将頭埋的更低了些，更加不敢再說話了。
“不過……”茲爾莫·法蘭克話鋒一轉，卻又對着曹明浩說道，“就算是這個發明事關法力米斯的未來發展，也是無法達到你所出的價碼的。爲了達成這個目标，法蘭克家族還需要付出很多很多，頂層的政策設計、各方利益的平衡、權力的保駕護航，這些都需要付出，你不能把所有的功勞都算在你一人頭上。”
“我無意冒犯，法蘭克先生。”曹明浩向着他微微颔首，眼神中帶着一絲笑意，“但是我好像沒有說過這就是我能付出的所有籌碼。”
“哦？你還有東西可以拿來交換？說來聽聽。”茲爾莫·法蘭克饒有興趣的看着曹明浩，等待他還能拿出什麽東西來打動自己。
“再加上一個聯邦總統怎麽樣？”曹明浩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聯邦總統？”茲爾莫終于坐不住了，忽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不錯。”曹明浩微微欠身，“首先要請您原諒我剛才的小小隐瞞。我正是代表皮耶魯先生而來，替他向您獻上最誠摯的問候。事實上，這次所轉讓的股權裏，有百分之二十股權正是皮耶魯先生所持有的，這也是他爲了總統的榮耀而向法蘭克家族緻以最忠誠的敬意。”
随着曹明浩的講述，茲爾莫·法蘭克和約瑟夫終于搞清楚了事情的緣由。
原來，皮耶魯一直覺得多米尼克家族實力有限，很難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所以有了轉投更大靠山的想法。曹明浩得知之後，自然“代表”法蘭克家族和皮耶魯進行了一番交流，成功的得到了皮耶魯的承諾，一旦他當上聯邦總統，将全力支持法蘭克家族在新娛樂方式方面的探索，爲表誠意，還許諾，當上總統之後，将會無條件的将自己所持的百分之二十“夢境”公司股份，無償轉讓給茲爾莫·法蘭克先生個人。 17457/98153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