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豆豆一把擦去眼角的淚花，目光堅定，雙頰脹的通紅。内心深處像是在做什麽巨大的決定，又像是在找尋用什麽最狠辣的方式來懲處這些惡賊。
決定還是要他自己下，楚凡要是幫他說懲罰方法，那就沒有意思了。楚凡靜靜等候，也不急步子已經邁出，還怕不會落腳麽。抛出的靴子始終會落地。楚凡唯一要做的就是煽風點火，讓他這一部踏得重些。
“小獸的骨骸不知道還找得齊不，萬一這群壞蛋分去熬湯，時間久了多半熬化了。”反正是扯淡，别扯什麽骨頭是鈣做的。
聽到楚凡這句話，趙豆豆突然浮現起一股恐怖的神情，決定已經等不急了。必須要下，趙豆豆拳頭捏緊，臉腮鼓得像隻蛤蟆。一語說出，靴子終于落地。
“我要把他們所做惡事，統統告訴聖人，讓聖人用他譴責之言，罵道他們無地之容…”
趙豆豆還沒有說完，楚凡一個踉跄，差點從石凳上摔下。我去，你大爺的，你思考半天就是去耍嘴炮？來點實際的行不行？去讓對方見點血要不要？打一架可以不可以？
“說誰是聖人？”楚凡真心毛了，那個王八蛋，把趙豆豆教成這副德行？不把這個教父收拾了，楚凡心裏都不舒服。
“才德全盡謂之聖人！”
我管你妹的才不才德不德，好好一個娃被弄成這樣，還要自己來擦屁股。簡直是在給自己職業生涯添亂，用自己手中電棍說話，看看他聖得多厲害！“聖人家住何處？姓誰名誰？”
趙豆豆臉色一個大寫的問号，懶得理會這個不學無術的師叔。“我要去懲罰他們了。”
懲罰你大爺，這是哪門子懲罰？當真以爲你是偉大的人…民教師麽？“給我回來。”
被楚凡拉住胳膊有點吃痛，趙豆豆痛吟一聲，“你弄痛我了！”
“你告訴我，聖人是誰？”楚凡已經進入魔障，他才是要真的去懲罰人，不把對方打出屎來難解自己心頭之恨。
“聖人不是誰，他可以是一個長者，可以是田地間的谷禾，也可以是天上的雨雲。他無處不在。”
這他喵的不是上帝麽？你娃姓基的麽？可是耶稣他爺爺的爺爺估計還沒出生呢，大爺的到底什麽鬼。楚凡多少算是弄明白了，哪裏有什麽聖人，根本就是這個小屁孩臆想出來的。好吧，這個秦始皇走的不是大一統的王霸之道，搞了半天是想成爲傳教士啊。
想想西方國家隻有宗教，沒有大一統，結果到了今天還是一副各種國家的狀态。當然這種狀态其實很有好處，用某些人的想法來說，你想你在蜀地，要去荊襄就是出國了。多好啊，哪像現在，走南闖北幾千上萬公裏，走到死都在國内…
楚凡甩了甩頭講心頭亂七八糟的思想丢到一邊，對着趙豆豆說道，“聖人如果要你用拳頭去對付那些兇手呢？”
“不會的，聖人隻會讓人像善良，刀劍拳腳隻會傷害世人的身體，再别無它用。聖人才不會如此淺薄。”趙豆豆理論非常充分，準備用這方面說服楚凡。
楚凡繼續道，“如果天底下根本沒有聖人呢？”
趙豆豆很堅決：“有，一定有的…”
楚凡看的清楚，趙豆豆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如果天底下真的沒有，那麽我趙豆豆來當。
事情往相反的地步發展了，楚凡心頭焦急萬分，擺在自己眼前有兩種做法，一種直接将趙豆豆擄走，然後給予非人的訓練。參考非洲某國的娃娃軍。用這種方式讓他根本沒有時間想什麽聖人不聖人。
當然上述做法有個弊端，楚凡不可能一直呆在戰國。隻要楚凡離開之後，用不了多久一定定就會反彈。這娃繼續走上追尋聖人道路，用宗教‘解救’蒼生的不歸路。要知道人類孩童時期的理想是巨大的，往往小時候潛藏在心頭的一個念頭，當他有能力隻有，一定會去試探。
這種方法治标不治本，楚凡不能選。
第二種方法看似比較簡單，其實更加複雜。那就是用将對方的三關轟塌，并且重新豎立新的三關。楚凡不是語言大師，扯皮罵人在行，但是要用論調赢過别人不見得有這個本事。
沒有選擇，必須用第二種，但是如何說，如何開口，自己嘴炮功力不足，楚凡不知道。一時之間急的抓耳撓腮。
求助倒是一個好辦法，可是求助誰？周老頭除了猥瑣在行，嘴炮貌似也不怎麽樣？關鍵是趙豆豆的三關壁壘已經建立成鋼鐵護盾，沒有穿甲彈水平的嘴炮能力多半轟不穿。
沒招了，死馬當活馬醫，楚凡還是打通了周老頭的電話。将事情前因後果說了一番，周老頭也覺得事态嚴重。這可是關系到兩個位面大佬合作夥伴關系的大事情，不重視絕對不行。
“你先把小屁孩穩住，我來想辦法。”
趙豆豆全然不知道，自己的三關已經引起足足兩個位面，時間差兩千多年的重大關注。一副焦急的模樣，“放開我，我要去把小獸的屍骨拿回來。”
拿你大爺，現在不是拿屍骨的時候。楚凡始終不肯放手，靜靜等着周老頭回信。趙豆豆也是奇葩，見楚凡不放，他到開起了嘴炮。無疑是限制别人隻有是不禮貌，有違聖人之道雲雲。要換成其他熊孩子，要麽一哭二鬧滿地打滾。若是膽子大點，說不定抓住楚凡的胳膊開咬。
許久之後，楚凡接通了電話。電話那頭好幾個聲音絮絮叨叨，貌似已經成立了專案組。“用論語，論語裏面有懲惡揚善的言論。”
“不行，論語他多半知道，依照我說直接給他一片嶽飛的滿江紅，用民族仇恨來扭轉。”
“放屁，你是要他将來屠殺匈奴麽？匈奴這個年頭還在草原上玩泥巴，鐵器都沒幾把，哪來的民族仇恨…”
“你們都别吵，依照我看，讓楚凡殺了嬴政生母，用血痕激勵他報仇。”
“這是個辦法，不止要殺，最好先J後殺，這樣仇恨比較濃。”
“對對對對，最好是讓楚凡找一群人輪了之後殺…”
“妙計！”
“秒你大爺，周總你都找得什麽人？有正經人麽？”楚凡本就心急，結果聽到周老頭城裏的專案組都是這副德性，頓覺無愛。
電話一挂，盯着趙豆豆，“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