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自然不是随便拉上一人，這個張讓臉無二兩肉，長衫破舊未有縫補。這副打扮，隻能證明一個問題，此人家中并無女眷。這個年紀還沒成家，那内心深處多半是饑渴的。故而楚凡使出殺手锏，果然一擊而中。
張讓興緻很高，紅牌樓可是頂了臨安青樓半邊天，裏面的姑娘個個美得出水。要是能一親芳澤，簡直不枉此生，日後更是多了和損友吹噓的本錢。“楚兄這是要去哪裏？”
總不能直接說招嫖吧，那得多俗。“你知道哪裏人身上閑錢多？”
這話若問别人或許難住，但張讓可是土生土長的臨安人。“錢多當然是張家。但論閑錢，則是當今相國之子秦熺。此人雖無官職卻随意能出入二府三司。不過此人惡名頗多，楚兄還是莫要把念頭打在他的身上。”
楚凡還真沒把心思放在這種人身上，你有錢是有錢，你能一次消費十個姑娘麽？有些錢就是花了，也給伺候他的姑娘了。他自己一分都拿不到。還是要走量，走量有兩個好處，第一王美人沒有辦法克扣自己提成，第二，可以打出自己名聲。
楚凡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種富家公子。是那種男人紮堆，沒姑娘，錢還不少。不是某一個是一群。”
張讓老臉一抽，要不是聽到後面哪一句錢還不少，估摸着對方都是在說自己。這個嘛有點傷腦筋，有道是有，不過人家好像不會來找姑娘啊。“明安寺倒是符合楚兄的要求，可是他們都是和尚…”
古代人腦子就是轉不過彎，能把和尚說動集體來紅牌樓，自己要真有那水平，那就成精了。再次點了點對方，“當然不是人家高僧，我說的是正常男人。”
聽到楚凡如此說，張讓表情有些怪異。要說臨安還真有那麽一群人，這些人都是以前北遷過來的漢人，一直在城中修繕城牆，河道之類的苦工。錢财他們有，可是不愛花，整天琢磨着在這邊賣田賣地。誰賣啊，田地可是命根子。沒有田地，自然就在這邊取不上親，就成了那麽一副光棍紮堆的群體。
“楚兄說的是，北邊那些北人？”
還真有這麽一群人啊，楚凡來了興緻，“說說看。”
張讓頓了頓，“勸你還是和他們少打交道爲好，這些人裏面好多惦記着北伐啊，光複故土的想法。在朝廷挂了号的，當今相國都說了，北人歸北，南人歸南，好好的回去北面不好，偏偏賴在我們南方。”
要這個思想放在現代，早他喵的被打死了，還能混上相國，關鍵還能得到許多人的認可，楚凡也是醉了。就沖這些人血性未減，今天這生意還真要做他。
“他們在哪？”
張讓不樂意了，爲了玩下姑娘要耽擱自己前途，那虧大了。不行絕對不行。雖然在楚凡看來這個年紀還混成這樣，多半是沒有啥前途可言的了，可人家不這麽想。側後一步，與楚凡保持距離。“哼，市井之徒果然不通事故，你要和這些北國反賊扯上交道，莫要拉上我。要去你自己去，對了我也不要你幫我找紅牌樓的姑娘，給我些銀子咱兩就此别過。”
北國反賊？楚凡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詞彙。他喵的人家認同你大慫朝，想讓你收複失地咋了？人家不認可金人的統治反而還扣上一頂反賊的帽子。人家北人比你一個南人純粹多了。
要銀子，小心爺們抽你。楚凡面露兇狀，張讓打量了下雙方實力，估摸着不是對手，自己也就退了。口中還惡狠狠的道。“我不和你一般計較。”
楚凡出了城，沿着官道走了小半個時辰，就看到遠處河道邊淩亂的土屋。這裏女人幾乎少有，都是些上了年紀的男人，穿着也破破爛爛，根本看不出有錢的樣子。
“三兒，回來啦。牛兒她同意你了沒？”一個中年漢子，手中搓着繩索。看到從側邊小道回來的男人問道。
回來之人年紀也不小，隻是打扮上看上去年輕了許多。他穿着整齊，上身還是少有的綢布，這一身打扮所花銀子還真不少，這些人其實有錢。他将手中的兩條鹹魚，和燒酒舉起對着搓繩的漢子道。“别提了，本來牛兒都同意了。無端端殺出一個宗祠的人，說啥都不行？”
“入贅都不行嗎？”男人又問。
“哎，他們說我是北人。得了你也别估摸着搓繩子了，這魚這酒就在你家燒了，咱兩兄弟好好吃魚喝酒。”
搓繩子的男人停下手中的忙活，“三兒，要我說啊，我們在這邊這麽不受待見。就不該從家中逃出來，說不定你嬸子他們也不會死。哪會在這裏給你連一房媳婦都娶不上。”
叫三兒的男人，放下酒和幹魚，怪嗔一聲。“二哥你亂講，我們是宋人，哪能在金賊手裏過活。嬸子他們死也是金人造成的。”
兩人恰好交談之中，突然看到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楚凡。奇怪問道“你是誰？”他們這群北遷留在這裏的人，都熟悉的很。楚凡這副面孔根本就沒有見過。而本地的宋人除開原本就是北遷過來的富商或是高官，平常都少人來看他們。特别是相國提出，北人歸北，男人歸南以後，更是沒有人待見他們了。
“兩位要姑娘麽？”楚凡直奔主題，本來不想賺你們這個錢，可是小弟真的有難處。身上背了一個億呢，對不起了。
兩人對望一眼，啥情況。突然冒出一個沒見過的人，開口就問兩個老光棍需要姑娘不，這他喵的不是廢話麽。還是要問清楚，“小哥你是？”
“哦是我紅牌樓的銷售官，就想問問你們這裏有沒有需要。”
“紅牌樓？”兩人臉色刷的一下就紅了。要說他們沒去逛過青樓肯定是假的，可是這麽高級的場所還真沒去過。
叫三兒的男人顯得有點矜持，“小哥我們是正經人家，你要有心給咱哥兩說一房媳婦，倒還會感激你。青樓還是不去了。”
這句話無疑是一針退燒針，兩人都冷靜下來。他們是北人，在這裏無地無房。眼前這些土房，菜地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收回去了。而修繕城池修繕河道又不能修一輩子。隻求留些錢财，将來大夥相互扶植到近棺材就好了。
這邊三兒出去提親本來就是大事一件，加上楚凡這個突然鑽出來的外人。好些漢子都圍了過來。
客戶不肯消費，願意有二，第一就是顧客覺得所花的錢，與想要的價值不對等。第二，就是顧客最迫切的東西和眼前的商品有些差距。
姑娘對這些漢子沒有吸引力麽，肯定不會。楚凡道，“我們哪裏姑娘，吹拉彈唱無一不通，活好，水多…”曰狗，古代人聽不懂。“膚白似雪，體态婀娜，春宵一刻神清氣爽…”
楚凡一句話出口，一幫男人面紅耳赤。這個小子哪裏來的，太直接奔放了。終于有人開始忍受不住，“紅牌樓的姑娘好是好，就是價格有點貴…”
說話的一聽就是一個老司機，就算沒去逛過，多半也把各地的價格大聽的清清楚楚。楚凡是要賺他們錢麽？當然不是，楚凡是要把自己名聲打出去，震撼青樓一條街。隻有這樣自己才會有話語權，以後招嫖不找自己，都找不到好的。好多東西不做到極緻根本沒啥賺頭，一個億沒那麽簡單。
所以楚凡早就打算好了，今天走量，不賺錢。“上二十人，我給你打九五折，五十人我打九折。上了一百人嘛，八折，人越多折扣越多。”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