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身上的毒?”
“是陳傑,他不顧生死闖進了皇宮,找李婉婷要到了解藥,如今身受重傷,正躺在隔壁呢。”
“清秋,快扶我起來,我過去看看。”
“你慢點。”沈清秋扶着顧彥維站了起來,朝着隔壁的房間走了過去,此刻,鎖芯正伺候着陳傑喝湯。
看見顧彥維進來,陳傑迅速放下了手上的碗,準備從床上坐起來。
“陳傑,快躺下。”顧彥維道。
“皇上,你醒了。”
沈清秋扶着顧彥維走到了陳傑身側。
“陳傑,你的傷如何了?”
“一些小傷,過幾日就能好,無礙的。”
顧彥維上下打量着他,“那就好。”
“皇上,如今朝廷已經備八皇子控制,而且他勾結了匈奴,眼下還有匈奴人的勢力,我們該怎麽辦?”
“眼下隻有顧侯能幫忙了,等你養好了傷,我們便去燕國,前幾日朕已經接到了消息,顧侯在燕國王上解決世子謀逆中立了大功,想必眼下,隻有燕國能幫到我們了。”
“對,當初您派了有十萬精兵去燕國幫助顧侯,若能再加上燕國王上的相助,奪回政權,推翻八皇子,應該還是有機會的。”
顧彥維點了點頭,“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你先将傷養好,我會想辦法聯絡顧侯,讓他接應我們。”
陳傑點了點頭。
一連過了幾日,顧彥維都在訓練,從山裏抓回來的一隻鴿子。
沈清秋坐在院子裏看着一絲不苟的顧彥維道:“你居然還會訓鴿子?”
顧彥維轉頭笑了笑道:“母妃去世的早,從小李公公便告訴我,這些鴿子可以把我的思念告訴母妃,小時候這些鴿子幾乎成了我的朋友,一旦我思念母妃了,就會去将馴養的鴿子放飛。”
沈清秋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可是這鴿子你已經訓了幾天了,燕國路途遙遠,它能将信息傳過去嗎?”
顧彥維點了點頭,“鴿子很通靈性,等再過幾天我便将它放了,那時候我們也便可以出發了。”
“好。”
鴿子放走的時候,他們也準備啓程了。
看着遠去的鴿子,沈清秋覺得自己也像那隻鳥兒一樣,雖然有目的,但依然很迷茫,不過幸好有顧彥維在身邊陪伴着她。
陳傑去集市上準備買一輛馬車,可惜這馬車太貴了,他們出來的太狼狽,身上都沒有幾個子,太便宜的馬車又怕委屈了顧彥維和沈清秋。
沈清秋直接把耳朵上的一對耳墜摘了下來,遞給了陳傑:“都這個時候了,我要這些東西也沒有用,你拿去當了吧,我們路上總得吃喝。”
陳傑很不舍得,顧彥維心疼的對沈清秋說:“委屈你了,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讓你受到這樣的委屈。”
當了沈清秋的耳飾,也算是小小的富裕了,陳傑選了一個最舒适的馬車,畢竟一路上要走很久,聽說燕國比這邊冷,厚衣服也要準備好。
路途遙遠,也不急在這一時了,八皇子生性暴力 ,即便是他能坐穩位置,也很難得到民心,他在位越是暴戾,百姓們和官員也就越惦記他的好,到時候他再回來奪權,也是順理成章順應民心的事。
“這個地方的景色還挺不錯的。”沈清秋透過馬車窗往外看,她之前一直都在爲自己的人生打拼,根本就沒有時間和空閑去外面看看别處的景色。
“是啊,娘娘您也很久沒有露出這樣的笑容來了。”鎖芯心疼的說。
沈清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都沒有發現自己露出了笑容,這樣偶爾間的無憂無慮确實難得。
“小心,有動靜。”陳傑一邊趕着馬車,一邊警惕的說道。
顧彥維也察覺到了,他把沈清秋護在了身後,保持着攻擊的狀态。
倏然,一群黑衣人從山上跑了下來,雖然他們的功夫看着不太厲害,但畢竟人多,不得不小心謹慎。
陳傑小聲地說:“不會是八皇子的人追來了吧?我出來的時候,并沒有人發現我的蹤迹,他們是怎麽知道我們的位置的?”
“随機應變。”顧彥維隻淡淡說了一句,他拔出劍來,對着來人問了一句,“來者何人?”
那群黑衣人後面走出來一位領頭的,他看到沈清秋的身後眼睛都亮了。
“連黑山虎都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敢走這條路的?想要從這條路過,就得留下買路錢。”
陳傑仔細的看了一下這些人,松了口氣:“看了是一群劫匪,并不是八皇子的人。”
這話被那個領頭的人聽見了,不悅道:“你這話很瞧不起我們啊?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黑山虎是多麽厲害的一個幫派,想要活命的話,就把錢留下,實在不行的話,把這個美人兒留下也行,你們就可以過去了。”
見這群人竟然打起了沈清秋的主意,顧彥維的眼神冷了下來,他拔出劍來,道:“你們好大的膽子,看來平時也沒少欺負平民百姓,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
“行啊,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兄弟們上,别傷了那個女人,把那個女人帶回來,我們一起享用。”
這話更加激怒了顧彥維,他直接越過了那些小喽啰,快速的閃到了領頭的身後,把箭橫在了領頭的脖子上:“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他這速度快的幾乎都看你不清楚,那個領頭的好久才回過神來,急忙懇求的說:“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這就放你們走。”
陳傑得意的說道:“現在不是你願不願意放我們走了,是我們願不願意放你一條狗命了。”
“是是是,我就是一條狗,你們千萬别和我計較,我把我身上的錢财都給你們,求求你們放了我吧。”
鎖芯冷哼一聲:“這個時候你不嚣張啦,居然還敢言語不幹淨,我看就應該先把你的舌頭給拔了。”
那個領頭的下的腿直打哆嗦,顧彥維剛要教訓她,就聽見山後有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呼救,“何人在說話?”
領頭的不敢吭聲,顧彥維讓陳傑去後山看了看,見一個女子被綁在了那裏,看她身上穿的衣服價值不菲,應該是被這群綁匪打劫到的女子。
“多謝幾位救命恩人。”那名女子長相清秀,身材較小,看着像是燕國的人。
“你是何人?怎麽會被綁在後山?”
那名女子紅着一雙眼睛,委屈的說道:“我本是燕國人,來這裏是尋親的,誰知道走到這裏竟然遇到了綁匪,把我綁在了這裏,說要做什麽壓在夫人,好在你們來了,他們貪戀錢财,隻是把我綁在了後山,要不是幾位恩人,我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呢。”
“原來你竟然害了這麽多的人,罪該萬死!”顧彥維已經動了殺心,這人早已經犯了法條,按律當斬!
那個人跪下來求饒:“我們也是難民逃荒過來的,到了這裏才不過幾個月的時間,我們也都是打劫的有錢人,那些窮人我們是不會這樣對待的,就是看你們的馬車很華麗,以爲你們都是有錢人,我們也是沒辦法啊!”
沈清秋說道:“什麽叫沒辦法,你們又不是缺胳膊少腿,做什麽不能養活自己,非得做這些違法失德的事情,說的再可憐,也難掩你們的惡人行徑。”
顧彥維現在也不想多事,畢竟現在在這裏多待一刻,都有可能被八皇子知道,他直接讓陳傑把這群人綁了送到了衙門口,那些衙門的侍衛一看,都很奇怪,這些人可是抓了很久都沒有抓到,這次居然自己送到門上來了。
好歹是将這些人給繩之以法了,顧彥維看着那個燕國女子問道:“姑娘,你是什麽人?要去往何處?”
那女子說道:“我叫張青青,陪我的丫鬟被這些人給殺了,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兒,也不知道要怎麽回去燕國。”
陳傑聞言說道:“這可是巧了,我們也正要去燕國呢,姑娘可以随我們一起……”
他說到一半,就被顧彥維給瞪了回來。
張青青驚喜的說道:“真的嗎?那真是太巧了,我一個人也不知道怎麽辦,身上也沒有錢了,都被那群強盜被搶走了,若是你們覺得我累贅的話,可以不必管我。”
她這樣一說,倒是顯得這些人鐵石心腸了,顧彥維也是顧忌,畢竟不知道這女人的真正來曆,凡是還是謹慎一點的好。
“罷了,這位姑娘就先和我們一起吧。”沈清秋開了口,其他人自然不會再說拒絕的話,沈清秋倒也不知道爛好心,不管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什麽目的,在明處也比在暗處要強。
多了一個人,馬車裏的位置就變得小了,顧彥維也不好和一個陌生女子擠在一起,于是又買了一輛馬車,跟在了之前的馬車後面。
陳傑一邊趕着馬車,一邊說道:“這姑娘心也是大,就因爲我們救了她,她就跟我們走了,萬一我們是壞人呢。”
“這個女人身上确實有很多的疑點,咱們平時多注意一些,當着她的面不要說太多的信息。”顧彥維叮囑,他放心沈清秋,但不放心鎖芯那張嘴。
時間有些晚了,他們找了一家客棧休息,張青青突然拉着沈清秋的衣服說道:“姐姐,我一個人有些害怕,晚上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啊。”
沈清秋看了一眼顧彥維,發現他的表情已經很不爽了:“這不大方便吧,我不太喜歡和不熟的人一起睡,更何況……我有夫君的。”
張青青看了顧彥維一眼,委屈道:“好吧,不如我就和鎖芯姑娘一起吧,鎖芯姑娘不會也嫌棄我吧?”
鎖芯下意識的也想要拒絕,但是她又想知道這個女人打的什麽主意,于是點頭答應了:“好啊,那你今晚就和我一起吧。”
晚上躺在床上睡覺的時候,張青青試探的問鎖芯:“你家主子看起來不像是尋常人家的人,家裏的官位應該不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