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爲什麽要把皇上推到丹鳳宮那邊去呢?”
沈清秋掩飾了神色,重新坐回了床上道:“畢竟他是皇上,又豈能有獨寵我的道理。”
“娘娘是因爲容妃娘娘今天的話。”
見沈清秋沒有說話,鎖芯撅着嘴不滿道:“容妃娘娘怎能如此對您,她能進宮,還是娘娘您……”
“鎖芯,别說了,幫我拉上簾子,我困了。”
另一邊,丹鳳宮裏,容妃正要說一下事,李公公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
“皇上駕到!”
容妃猛地從床上驚坐了起來,看着一旁的珠兒道:“珠兒,本宮沒有聽錯吧,是皇上。”
珠兒使勁點了點頭,道:“是的,是皇上。”
“快,快替本宮更衣。”容妃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剛穿好衣服,顧彥維便已經走了進來。
“臣妾參見皇上!”
顧彥維大步的朝她走近,将容妃扶了起來道:“容妃不必多禮。”說着,便朝着床榻上走去,坐了下來。
“進宮已有半年了,這半年以來,可有什麽不習慣的地方?”
自她進宮以來,隻有剛開始因爲父親的事情,皇上慰問了她幾句,這還是頭一次這麽關心她。
容妃激動地搖了搖頭,聲音有些語無倫次道:“沒,沒什麽不習慣的,臣妾多謝皇上挂念。”
另一邊,躺在床上的沈清秋卻輾轉難眠,額頭上淌着汗浸濕了衣衫。
“娘娘,娘娘。”看着沈清秋額頭上的汗,鎖芯很是擔心的将她叫醒了過來。
沈清秋恍惚地睜開眼睛,仿佛看見了顧彥維就站在她眼前。
“顧彥維。”沈清秋聲音虛弱的像隻小貓一樣,看了許久,才将眼前的人認了出來。
“娘娘,您發熱了。”鎖芯摸了摸她的額頭道:“其實今日倒春寒,您感染了風寒,奴婢這就去請禦醫。”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鎖芯便将禦醫找了過來。
“禦醫,情況怎麽樣?”
禦醫收拾了藥箱包道:“娘娘隻是感染了風寒,等微臣開些藥,給娘娘喝上三日,便能有所好轉。”
“有牢禦醫了。”
鎖芯剛送禦醫離開,再回到沈清秋殿中的時候,沈清秋已經沉沉地睡了過去,額頭上還在一層一層的冒着汗,鎖芯實在有些放心不下,思來想去的,還是往丹鳳宮的方向跑去了。
“皇上,臣妾在這裏過得很好,隻不過偶爾也會覺得有些孤獨,陛下,如今是臣妾在這世上僅留的最親近的人了,臣妾隻希望,日後陛下能來多多看望看望臣妾。”
容妃本就長着一張雪白嬌嫩的臉,任誰見了都不由得心疼,顧彥維承諾過,但凡是夏夢的要求,她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滿足于她。
正當他想要點頭的時候,宮女鎖芯突然急匆匆地闖了進來,看見鎖芯,顧彥維皺了皺眉頭道:“鎖芯,你怎麽來了?”
“奴婢參見陛下,陛下,我們家娘娘頭疼的厲害,禦醫說是感染了風寒,這會兒糊裏糊塗的一直在喊您呢。”
“什麽?!”聽到沈清秋不舒服,顧彥維頭也不回的便離開了,容妃想要叫住他,卻隻看到了他匆忙離去的背影。
丹鳳宮裏又恢複了以往的孤寂,仿佛剛才就隻是一場夢。
珠兒心疼的看着自家娘娘道:“德妃怎能如此,皇上好不容易才來一趟丹鳳宮,她就要費盡心思的将皇上叫走。”
容妃無力地坐回了床榻上,“我根本無意與她争搶,隻要皇上能偶爾來我這裏,我便滿足了,隻是就連我這樣一個小小的願望,她都不肯滿足我,爲什麽,爲什麽要這麽做?沈清秋!”容妃咬牙切齒着。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顧彥維便已經趕到了承春宮。
此刻,沈清秋正躺在床榻上,頭上蒙着細細的汗,小臉像瓷器一樣慘白。
“清秋,你怎麽樣?”
沈清秋費力的睜開雙眼,看見顧彥維就坐在自己床邊,心裏覺得很是溫暖,可又覺得此刻他不應該坐在這裏。
“陛下,你怎麽又回來了?”
“鎖芯說你身體不舒服,特意跑到丹鳳宮裏來找我,你方才那陣怎麽不說?”
沈清秋閉了閉眼睛,道:“臣妾隻是感染了風寒,并沒有什麽大礙,鎖芯也真是的。”
“你總是嘴硬。”顧彥維脫下了外袍,躺到了沈清秋身側,大手撫在了沈清秋有些冰涼的肚子上,“好了,我來了。”
沈清秋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屋外的陽光已經照在了地上,斑斑點點的,在寒冷的冬日裏,有些不一樣的浪漫。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鎖芯此時也正好端着一盆熱水走了進來,。
“娘娘,您醒啦?”将熱水放到了一旁,鎖芯從架子上拿來了衣裳,給沈清秋披上。
沈清秋看了眼鎖芯道:“昨夜我生病,你跑去丹鳳宮了?”
鎖芯點了點頭,“您昨夜頭疼得厲害,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的,嘴裏一直喊着陛下,奴婢這才去丹鳳宮将陛下叫了回來,陛下一聽到您身體不舒服,立馬就跑了回來。”鎖芯想起昨夜顧彥維擔心沈清秋的神情,忍不住笑道。
沈清秋皺着眉頭,嗔道:“鎖芯,你怎麽能這麽做?”
鎖芯有些不解,“娘娘。”
“昨夜我好不容易才勸了陛下去丹鳳宮,你倒好,又把陛下從丹鳳宮裏叫了回來,昨天早上在鳳梧宮的事情你不記得了嗎,你如此做,讓我與容妃日後如何相處?”
鎖芯這才反應了過來,昨夜她也是着急,根本就沒想到這一點,眼下想來,她昨夜跑去丹鳳宮裏将陛下叫了回來,豈不是讓沈清秋徹底與容妃翻了臉。
“娘娘,那這可怎麽辦啊?”
沈清秋穿好了鞋子,“先給我梳妝吧。”
主仆二人來到丹鳳宮的時候,容妃已經不見人影。
鎖芯皺着眉頭,“這容妃娘娘一大早的會去哪裏呢?”
“除了皇後那裏,估計也不會在别處了。”
“娘娘。”鎖芯皺着眉頭看向沈清秋,“奴婢該不會真的給你惹麻煩了吧?”
沈清秋看了眼鎖芯,歎了口氣道:“先去鳳梧宮吧!”
此時,鳳梧宮裏,容妃帶着宮女珠兒剛到。
“妹妹,你來了。”
昨夜,丹鳳宮裏的消息早已有人傳給了李婉婷,她就知道今日容妃會過來,早已備好了茶點。
“妹妹,快請坐。”
容妃垂喪着臉,明顯是有心事,李婉婷也裝模作樣的道:“妹妹,一大早的整件你心情不好,向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昨夜是沒有睡好嗎?”
珠兒更是氣憤昨天的事情,還不等容妃開口,自己便說了起來,“娘娘,你是不知道,昨夜陛下好不容易來了,我們娘娘這裏,可還不曾待上多久,長春宮裏的那位便開始裝病,差宮女又叫皇上叫了回去,我們家娘娘怎能受此羞辱,流了一整夜的眼淚。”
“可有此事?”李婉婷洋裝驚訝道。
“是真的。”容妃流着眼淚道:“好歹我也是大将軍的女兒,她怎能如此羞辱我?”
“真是豈有此理,本宮竟沒有想到她已經如此嚣張跋扈了,既然受寵,就有責任勸誡皇上雨露均沾,而她卻一直霸占着皇上,本宮也對她是一忍再忍,竟沒想到她……”李婉婷歎了口氣道:“現在還好,以後若是有了龍子,那可不是要翻了天,恐怕我這皇後的位置,你要給他了。”
聽到這裏,容妃也精神了起來,她也難以想象,如若沈清秋日後有了孩子,那他們還如何在這宮裏生存。
李婉婷看出了容妃的疑慮,也知道此刻正是她要的時機了。
“妹妹,我想你也不想讓懷上上龍子吧?”李婉婷試探性的問。
“如今她已經寵冠後宮,若是懷了孩子,那我們豈不是……”
李婉婷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個小瓶道:“這個是西域特制的藥水,若是給女子喝了,并不會生子。”李婉婷歎了口氣,道:“本宮剛進宮的時候,也是備受冷落,那時候本宮跟你一樣,非常妒忌德妃,一時糊塗讓人準備了這一瓶藥水,可本宮畢竟是皇後,怎麽可以……”
“娘娘。”容妃突然道:“您是皇後,又是讓德妃懷了龍子,您将來的孩子又怎麽辦,她如今已經嚣張跋扈到如此地步,日後若有了孩子,豈不是連您也不放在眼裏?”
語罷,容妃便站了起來,将那瓶藥水拿在了手裏道:“妹妹知道皇後娘娘爲難,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做。”
兩人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沈清秋的聲音。
容妃趕緊将藥瓶藏在了袖中,兩人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皇後娘娘,臣妾昨日有些不舒服,今日來遲了些,還請皇後娘娘贖罪。”
李婉婷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昨天本宮對你說的話是重了些,也希望德妃不要放在心上。”
“娘娘言重了。”沈清秋看向了容妃道:“容妃娘娘,昨天夜裏那件事情,我……”
容妃卻笑了笑,打斷了她的話:“姐姐,昨夜你身體不舒服,我已經聽鎖芯說了,今日身體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