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掙紮着想要将手從顧彥維手裏掙脫出來,顧彥維皺了皺眉頭,低頭看着她道:“怎麽啦?”
“如今你已經是皇上,我們這樣做不妥。”
顧彥維認真的看着沈清秋,輕輕地握住她的雙手道:“皇上的位子是我不可推卸的責任,你在外人眼裏是嫔妃,但在我的心裏是我的妻子,在你面前,我永遠都隻是顧彥維。”
沈清秋一向覺得自己不是個感性的人,可當顧彥維對自己說了這樣的話,眼淚還是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顧彥維緊緊地将她抱在了懷裏,看着二人濃情蜜意,鎖芯笑了笑,識趣的退下了。
——
“皇上,要上朝了。”看着顧彥維還睡得正香,沈清秋輕輕地在他耳邊吹着氣,顧彥維伸出胳膊一把将她摟在了懷裏,“陪我再睡一會兒吧!”
“那可不行。”沈清秋一把揭開了被子,“皇上若是如此,朝廷重臣可要說我是禍國殃民的妖姬了。”
“哈哈哈。”顧彥維翻身起來,寵溺的刮了刮沈清秋的鼻子,“誰敢說你禍國殃民,若是能允許女子入朝爲官,你恐怕要比朕這朝中許多能臣要厲害的多。”
“好啦好啦,一大早上起來便開始胡說了。”說着,便轉身對着外面道:“快給陛下更衣。”
顧彥維穿好了衣服,還不忘低頭吻了一下沈清秋的臉,“等我回來,我們一起用午膳。”
沈清秋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看着顧彥維離開,沈清秋也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喚來了身邊的宮女。
“鎖芯,幫我更衣。”
“小姐何不再多睡一會兒,又沒有事情。”
沈清秋看了眼鎖芯道:“往後在這宮裏,你得多學點規矩,可不能再像候府那樣了,往後我是皇上的妃嫔,依照宮裏的規矩,後宮妃嫔需得日日向皇後問安。”
“是,小姐。”
“還有,你這稱呼也得改了,宮裏哪有什麽小姐,日後我是德妃娘娘。”
“是,娘娘。”
鳳梧宮裏,李婉婷已經在桌前坐了許久,宮女春兒将他面前的菜熱了又熱,可她卻沒有要動筷子的意思。
“娘娘,你好歹吃一點吧,從大婚到現在,你什麽東西都沒有吃,奴婢真的擔心您的身體啊。”
李婉婷冷笑着,“春兒,你說我費勁心力入宮爲後,就是因爲喜歡陛下,我是不是錯了,陛下對我根本沒有感情。”
“娘娘。”
“皇後娘娘。”主仆二人正在宮裏裏惆怅,門外卻突然傳來了沈清秋的聲音。
李婉婷立馬演示了神色,擺出了一副中宮皇後的模樣。
“德妃來了。”
沈清秋端着一盤糕點,亦步亦趨地走了進來,“德妃參見皇後娘娘。”
“快請起吧,坐。”
“謝娘娘。”沈清秋将糕點放在了桌上,又看了眼桌上的飯菜道:“娘娘早上到現在還沒有用膳?”
宮女春兒聽到這話更是生氣了,忍不住小聲嘟囔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沈清秋似乎是聽到了,臉上略微有些尴尬。
李婉婷笑了笑道:“早起沒什麽胃口,不過看着德妃着糕點很是不錯,讓人嘴饞。”
鎖芯嘴快道:“那是當然了,這糕點可是從西域進貢的,一共就隻有兩盤,皇上便将其中一盤上給了我們娘娘。”
一聽這話,李婉婷的臉立馬黑了,嘴角保持着僵硬的笑。
“鎖芯!”沈清秋皺着眉頭,有些不悅。
看着沈清秋,李婉婷笑道:“皇上對妹妹可真好。”說着便拿起了一塊點心咬了一塊兒,“嗯,這點心确實不錯,軟糯可口,酥酥甜甜的。”
沈清秋笑了笑,“娘娘愛吃就好。”
兩人說了會兒話,一看已經快晌午了,沈清秋站了起來道:“皇後娘娘,時間也不早了,我這也該回宮了。”
“好。”
看着主仆二人離開的背影,李婉婷立馬将桌上的糕點掃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娘娘。”看着李婉婷如此大的反應,春兒不禁吓了一跳,将落在地上的糕點撿了起來,“他們這是什麽意思,來故意氣娘娘的嗎?”
“沈清秋!”李婉婷一字一句的念着沈清秋的名字,拳頭緊緊的攥着,指甲狠狠地嵌入了肉裏。
“娘娘,時間也不早了,奴婢看皇上這會兒也應該下早朝了,奴婢這就去準備午膳,一會兒皇上應該就過來了。”
李婉婷努力調整了呼吸,點了點頭,重新坐回了凳子上,“快去吧。”
而另一頭,顧彥維剛下了早朝,便直奔承春宮去。
李公公提醒道:“皇上,這頭一次用午膳,您必須去皇後娘娘宮裏,這是規矩。”
顧彥維停下了腳步,“你怎麽早沒有提醒朕,可是朕今天已經答應了德妃,明日,明日朕去皇後宮裏,你替朕過去先說一聲,還有,把西域進貢的那一盤糕點送過去。”
“皇上。”看見顧彥維過來,沈清秋站了起來道:“你來的正是時候,飯菜我剛讓他們準備好。”
顧彥維脫了袍子,坐在了沈清秋身側道:“嗯,看着不錯,正對我的胃口。”
沈清秋加了一塊兒清蒸魚給顧彥維道:“這魚是挑了刺兒的,皇上盡管放心吃就好。”
“還是清秋了解我。”
另一邊,鳳梧宮裏,李婉婷已經等待了許久,飯菜都已經涼了。
“娘娘,皇上怎麽還沒有來,這飯菜都涼了。”春兒皺着眉頭觀望着。
“許是還在商議國事,你去将這些飯菜再熱一熱。”
“是。”
“皇後娘娘。”李公公的聲音傳了進來,李婉婷興奮地擡起了頭,卻未見到顧彥維,一顆提着的心突然落了下去,“公公,怎麽不見皇上?”
“娘娘,皇上今日答應了德妃娘娘要去他那裏用午膳,便不過來您這裏了,讓我來跟您說一聲,不過皇上派我給您送上糕點。”說着,李公公便派人将糕點拿了上來道:“這糕點是西域進貢來的,就這麽一盤,皇上就給您了,可見您在皇上心中的位置。”
看着那盤糕點,李婉婷的臉已經黑到了極緻,可還是笑了笑,派宮女将糕點拿了過來,道:“那就多謝皇上了。”
等李公公走後,李婉婷看了糕點許久,眼淚順着眼角流落,她一把将糕點掃在了地上,“唯一的一盤,哼。”那高點在她腳下被蹂躏着,此刻她的眼底隻有恨意。
——
“清秋。”顧彥維突然放下了筷子,深情地看着沈清秋道:“我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
“什麽啊?”
說着,顧彥維便拍了拍手,隻見兩個宮女将一件大紅色的喜袍推了進來。
“皇上,你這是?”沈清秋心裏驚喜。
“清秋,我說過,在你面前我隻是顧彥維,你是顧彥維的妻子,我必須給我的妻子一場盛大的婚禮。”
“皇上……”
夜裏,沈清秋着一件大紅色的喜袍,坐在了床榻上,顧彥維輕輕走了進來,掀開了紅蓋頭。
“清秋,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了。”
沈清秋很少化這樣的濃妝,竟看的人身心蕩漾,顧彥維不自覺的低頭吻了吻她的嘴角,“你真美。”
春宵一刻值千金,看着長春宮的燈滅了下去,站在宮外的李婉婷終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娘娘。”春兒心疼地看着李婉婷道:“皇上這是什麽意思啊,這分明是不把您當皇後啊,嫔妃怎能如此……”
“春兒,别說了,我們回去吧。”
——
“皇上,夏将軍不幸在匈奴戰死了。”
“什麽?”顧彥維突然站了起來,“怎麽會?”
“夏将軍遭到匈奴的埋伏,帶着将士十餘人,堅持了三日之久,最終還是不幸……”
“皇上,這是夏将軍早已經寫好的遺書。”
李公公将一書拿到了顧彥維面前,顧彥維緩緩的将沾滿血的遺書打開,夏将軍一生光明磊落,即便是死了,也沒有什麽别的要求,隻交代了他最爲注重的女兒。
承春宮裏,沈清秋心痛地将一書合上道:“夏将軍一生爲國,不幸戰死,女兒是她唯一的牽挂,皇上,您得答應他。”
“你不介意?”顧彥維皺了皺眉頭。
“怎麽會?”沈清秋道:“你是皇上,愛上您我就必須得接受這些,更何況夏夢是忠臣的女兒,皇上納她爲妃,讓她在宮中安然的度過一生,是一個明君理應爲臣子所做的,臣妾怎會生氣?”
顧彥維緊緊地将沈清秋抱在了懷裏,歎了口氣道:“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第二天,夏夢便被接進了宮裏,住在了丹鳳宮。
“容妃娘娘,皇上改日會過來看您,您就好生在這裏休養着。”
容妃身着一身素衣,面容憔悴,“謝公公。”
送李公公離開之後,容妃看了眼這深牆大院,不禁歎了口氣,“父親,往後這世上就隻有我一人了,我該怎麽辦?”
“娘娘,您别太難過了,當心身體啊!”
“珠兒,将這裏收拾收拾,把我們帶來的東西都好好歸置歸置吧,我先去休息一會兒,兩個時辰後叫我醒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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