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駕崩

“你不必去了,九皇子如今人不在宮裏。”

“不在宮裏?”

德妃點了點頭,“陛下今夜崩逝了。”

“什麽?!”沈清秋怎麽也沒想到,短短幾日會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不值得之陛下駕崩的消息,九皇子如何了。

“剛才我從禦書房過來的時候,八皇子和李信正在因皇位之争與衆大臣争吵。”

“什麽?皇上才剛剛崩逝,其皇子就……”而今顧彥維還在宮外,這可如何是好。

“你别着急。”德妃道:“衆人有所不知的是,皇上在生前早已拟好了聖旨,交給了我,他逝世以後,誰是後繼之人,陛下早有決斷。”

“您是說陛下早已拟好了聖旨?”沈清秋怎麽也沒想到,八皇子苦苦經營了這麽久,卻怎麽也想不到皇上對此事早有決斷。

德妃點頭道:“當初淑妃姐姐病逝,我因與淑妃姐姐要好,皇上便常常來我這裏,久而久之的我變成了那個以解皇上相思之苦的人,可能也是因爲淑妃姐姐的原因,皇上還是信任我,将聖旨交給了我保管,我想,今天這道聖旨也該派上用場了。”

——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沈清秋讀完了聖旨後,八皇子連連後退,搖着頭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父皇不可能這麽對我,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僞造聖旨。”

看着八皇子如此瘋癫的模樣,沈清秋道:“甚至在此,是真是假八皇子心裏清楚,倒是您,朝廷明令禁止皇子換養軍力,而今夜宮門外,除了我父親的将士,剩下的怕不是你八皇子爲争奪皇位,處心積慮豢養的。”

“什麽,皇子豢養兵力可是重罪,八皇子竟早有如此盤算,真是狼子野心。”開始有大臣第一個站出來說話。

開了頭,便紛紛有人提出了質疑之聲。

“你們,你們這些……”李信指着面前的臣子,半晌說不出話來,丞相的位子眼看着就要得到,卻在這關鍵時刻,被沈清秋掉了鏈子,他恨得咬牙切齒。

“還有李大人你,可真是爲了七黃子鞍前馬後。”

李信突然冷笑道:“呵,我不過是與八皇子交好,又如何爲他鞍前馬後了,八皇子做的那些事情我可都不知道啊。”

這些年來李信替皇子辦事,總是給自己留有一手,關鍵時刻确實将自己摘得幹幹淨淨,顧彥維也未抓住他的把柄。

“李信,你……”八皇子指着李信怒不可遏,半晌之後,他卻笑了出來,“好,顧彥維,我敗給你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把八皇子壓入大牢。”話音剛落,陳潔便帶着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将八皇子拖了出去。

“殿下,張大人被打了五十大闆,現下已經暈了過去。”陳傑道。

“将張大人送回府中,好生讓他休養着。”

“是,殿下。”

一切事情塵埃落定以後,衆大臣紛紛跪了下來齊聲道:“如今皇上崩逝,還有請九皇子殿下主持大局。”

“父皇将浙江山交托于我,我定不會有辱父皇使命。”

不知過去了多久,禦書房裏隻剩下了沈清秋和顧彥維。

看着跪在皇上床榻前的顧彥維,沈清秋緩緩走了過去,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肩膀,“顧彥維,你還好吧?”

——

半月之後,顧彥維登基爲皇。

“臣等參見陛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愛卿平身。”

“皇上,臣有一事要奏。”李信突然站了出來道:“陛下半月前将八皇子顧安虢壓入了大牢,而今您已登基,八皇子之事還未處理,臣奏請皇上重處八皇子顧安虢。”

底下張捷禮突然冷笑了一聲,被李信聽了正着。

“不知張大人笑什麽?”

“臣在朝上失儀,請皇上莫怪。”随後便轉頭對着李信道:“我隻不過是佩服李大人過河拆橋這一招用的甚妙啊!”

滿朝文武又有誰不明白,李信急着要皇上懲處八皇子,不過是爲了盡快與他撇清關系。

而這段日子以來,顧彥維也因八皇子的事情一直在猶豫,畢竟是手足,他不想讓百姓以爲,剛一上位,便開始殘害手足。

“愛卿說的對,八皇子的事情也該有個決斷了,兩日後,将八皇子流放北方。”

“皇上英明!”

下了朝以後,顧彥維在陳傑的陪伴下去了大牢。

看見顧彥維來,八皇子冷冷地笑了笑,“怎麽,皇上終于想起我來了,是毒酒還是白绫?”

“我不會讓你死,父皇也一定不想看到我們手足相殘,這兩日我會讓他們好好善待于你,兩日之後,便會有人将你送往北方。”

“你竟然不殺我?”八皇子站了起來,皺緊了眉頭,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還能在顧彥維手底下活下來。

“到了北方,好好生活吧!”

從大牢裏出來以後,顧彥維的心裏像是壓着塊石頭,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承春宮。

自那日登記以後,顧彥維便讓沈清秋搬進了這承春宮。

“皇上,你怎麽來啦?”正在與宮人們踢毽子的沈清秋,擡頭看見了他,便放下了毽子,幾步跑到老顧彥維面前。

沈清秋就像一隻鳥兒一樣,撲向了顧彥維,而此刻顧彥維看到她抑郁的心情才得到了舒暢。

“皇上,你怎麽啦?”看着他在發呆,沈清秋的手不自覺的在他面前晃了晃。

顧彥維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一向銳利的眼睛,此刻溫柔的像一汪湖水,沈清秋不自覺的陷了進去。

“清秋,你願意一直陪我在這宮裏嗎?”

“什麽?”沈清秋有些錯誤,像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又不敢确定。

“清秋,等過了重陽,我想封你爲後。”

——

宮裏的重陽節甚是熱鬧,煙火輝煌,仿佛有了民間的喜慶,沈清秋玩的忘了時間,或許是因爲開心過節,也或許是因爲過了今天,自己便能名正言順的陪在顧彥維身邊了。

可隻是金城殿那邊,顧彥維卻緊皺了眉頭。

“你說什麽?”

“陛下,匈奴人的大象實在威不可擋,我軍傷亡慘重啊,還請陛下迅速派兵支援。”

“不是連連幾場戰役都告捷嗎,怎麽會突然……”

“末将也不知道爲什麽,這匈奴人從哪裏搞來的大象,我們實在難以對付啊!”

與匈奴一戰以來,朝廷派出去了兩員大将,而且還能用的就剩下李勝将軍。

“快,傳李勝将軍進宮見朕!”

“是,陛下。”

李大将軍府。

“聖旨到!”

李勝攜家眷跪在了院中。

“李将軍,皇上有事讓你立馬進宮進谏。”

“現在?”

“是,李勝将軍趕緊吧,事态緊急。”

李勝眼珠子轉了轉,道:“還請公公先行回去,我換件衣服便去。”

等李公公走後,李勝卻沒有急着去換衣服,而是又回到了飯桌前,默默的吃着飯。

李婉婷着急的走到了李勝跟前道:“爹,皇上這麽晚來找你定是有急事,你怎麽還有心情在這吃飯,趕快進宮啊。”

“皇上這麽晚急召我,定是因爲匈奴的戰事。”

“您竟然知道,怎麽還有心情坐在這裏吃飯?”

李勝放下了筷子,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女兒道:“婉婷,你不是喜歡皇上嗎?”

李婉婷沒想到父親會在這個時候提到這件事,一下子紅了臉,低着頭道:“父親,你說這幹什麽?”

那年父親帶着她進宮,皇宮裏的一切她都很好奇,那是她瞧見湖邊的一朵荷花開得很好,别想要上前摘下來,卻沒想到腳下一滑,差點掉入了湖裏,可就在此時,一個結實的臂膀攔住了她的腰。

那是李婉婷第一次見到顧彥維,他英俊的面容,潇灑的身姿,讓她如今都曆曆在目。

“你是今日進宮的家眷?”

李婉婷忙忙低下了頭,紅着臉道:“是的。”她打量着眼前人的衣着,緩緩道:“你應該就是九皇子殿下吧。”

顧彥維倒是覺得稀奇了道:“我又沒有自報姓名,你是如何知道的?”

“民間都傳,九皇子身高八尺,喜歡穿一身金素色的衣裳,面容俊朗,您與傳言一模一樣,甚至還要……”

說着,李婉婷便低下了頭,一雙臉頰像是落日的雲彩,越發紅了。

“你倒是有意思,是哪家的姑娘?”

“回殿下的話,小女子是李勝将軍的女兒,名喚婉婷。”

“婉婷。”顧彥維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點了點頭道:“确實是個好名字。”她轉過頭去看着那一池的荷花道:“這荷花長得很美,但若是摘了下來,不日便會枯萎,姑娘何其忍心就這樣剝奪了她的生命。”

李婉婷惶恐道:“九皇子殿下恕罪。”

“沒關系,小姑娘喜歡花是正常的,但走路可要小心些,莫要再掉進湖裏了。”說罷,便轉身離開了,李婉婷看着他的背影,久久無法緩過神來。

“婉婷。”父親的聲音打斷了她的回憶,李婉婷擡起了頭看着父親。

“這些年來,你對陛下是如何用情至深的,爲父都看在眼裏,爲父也多次向陛下提起過這門親事,可都被他拒絕,這次我一定會讓他封你爲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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