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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們真的要走嗎?”丫鬟鎖芯一邊收拾,一邊替九皇子鳴冤。
“不。”顧彥維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沈清秋他要救,可這江山也不能交到顧安虢手裏,不然他對不起父皇。
“那……”
“今日你随我先出宮,我已經讓陳傑去了匈奴,今夜顧侯便會回來。”
“怪不得這兩天沒有見到陳大人,原來殿下早有盤算,我還以爲……”鎖芯耷拉着腦袋,他還以爲以後再也見不到郡主了。
夜裏,顧彥維帶着婢女出宮,直到二人走出了城外,八皇子的眼線才離開。
“真的走了?”
“是的,奴才親眼所見,看着二人離開,才回來的。”
“太好了,太好了。”到了此刻八皇子的心才終于放了下來,“終于不會有人再威脅本皇子了,哈哈哈。”
這邊兒八皇子正爲陰謀得逞而高興,卻不知此時另一邊,九皇子已經與顧侯彙合。
“九殿下,微臣來遲,請九皇子怪罪!”
顧彥維連忙将顧候扶了起來道:“匈奴那邊戰事如何?”
“三場戰役下來我們均告捷,不是便可以将匈奴擊退!”
“那就好,如今父皇病重,八哥狼子野心,抓走清秋預威脅于我,自他監國以來,屢增賦稅,百姓民不聊生,這江山實在無法交托于他的手上,若如此,本皇子對不起父皇。”
“九殿下一片赤誠之心,爾等心裏都清楚,隻要九皇子一聲令下,我等定爲九皇子鞍前馬後。”
“有顧侯這一句話,我便放心了。”
“有勞殿下今日在營帳裏先行休息,明日我們便一舉進攻,将八皇子的行爲大白于天下。”
第二天一大早,故侯正在準備軍隊的時候,宮裏的劉公公突然傳來了消息。
“九殿下,皇上于昨夜駕崩了。”
“什麽?!怎麽會?”
“昨天夜裏,皇上突然病重,嘴裏一直念叨着你,禦醫們撐了一夜,還是……”
“父皇。”
士兵們紛紛朝着京城的方向跪了下去,“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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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看着皇上從病榻上垂下來的手,八皇子哭喪着聲音跪在了床前,硬生生擠出了一滴眼淚,“父皇。”
李信此時也跪在不遠處,這個時候皇上突然駕崩,對他們而言恰是時機,他已經無心再等。
“八皇子,如今皇上駕崩,而朝廷與匈奴戰事仍在繼續,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八皇子節哀,登基之事,早日提上日程。”
“李大人恐怕有些心急了吧?”張捷禮站了起來道:“皇上屍骨未寒,你們這是想幹什麽?”
“我不明白張大人的意思,皇上駕崩,我等痛心疾首,但國不可一日無君,爾等也應該爲大局考慮。”
“呵。”張捷禮冷笑一聲,“你倒是說的冠冕堂皇,爲大局考慮,我看是爲你等的狼子野心。”
“大膽!”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張捷禮循着聲音看了過去,隻見方才還痛心疾首的八皇子突然站了起來,眼底絲毫看不出來傷心之色。
“張大人,你是在說本皇子狼子野心嗎?”
看着他這一副嚣張得意的模樣,張捷禮甚是厭煩,絲毫不怯的回答道:“微臣說的誰,誰自然心裏清楚。”
“呵。”八皇子冷冷地笑着,“張大人竟對我如此不滿意,那不知張大人覺得,除了我還有誰能更勝任這九五至尊的位置呢?”
張捷禮不忍這一片大好河山糟蹋在八皇子手上,以死相谏道:“九皇子文才武略,以文治天下,臣認爲,他更可以勝任此事。”
一同還在禦書房内的其他支持顧彥維的大臣紛紛附和着,其皇子陰沉着臉環顧着四周,良久之後,臉上突然露出了笑意,可仿佛是來自陰間的魔鬼一樣,想要索人性命。
“來人啊,将張捷禮給我打五十大闆。”八皇子冷冷的看着張捷禮附在他耳邊笑道:“張大人還不知道吧,我那九弟昨日便被我趕出宮去了,這會兒估計已經被我派出去的暗衛給……”八皇子做出一個抹脖子動作,笑得更加狠厲了。
“既然你這麽效忠于他,不如若便陪他去吧。”說着,便擡起了頭,大聲喊道:“然後發配出去吧。”
話音剛落,便進來了兩個侍衛,拖着張捷禮走了出去。
張捷禮掙紮着憤怒的喊着,“顧安虢,你殘害手足,不堪重任,這江山交于你的手上,必将不久矣。”
張捷禮的聲音越來越遠,可禦書房裏剩餘的幾位官員,卻被他留在耳邊的聲音吓得瑟瑟發抖。
八皇子笑着看着他們,語氣十分陰冷。
“還有誰覺得九弟比我更合适的,大家都說出來。”
有張捷禮當前車之鑒,無一人再敢站出來。
李信得意的看着他們,道:“殿下,登基儀式便交有臣來辦吧。”
八皇子甩了甩衣袖,轉過頭去面對着皇上的床榻,“好。”
此時城外,九皇子還處在皇上駕崩的痛楚中。
“殿下,皇上突然駕崩,八皇子與李信定會借此時機謀朝篡位,我們必須抓緊時間回宮阻止他們。”
“是啊,殿下。”
“顧侯,你帶着将士們在宮外等着我,聽我指令行事。”
“是,殿下。”
顧彥維擡起了頭,今晚的皇宮要發生天翻地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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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還有人要反對嗎?”李信看着身邊的臣子們大聲道,仿佛他已經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
“我反對!”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衆人們紛紛轉頭向後望了過去,隻見顧彥維從門外緩緩走了進來。
聽到聲音,八皇子也不可置信的轉頭望了過來。
“你不是……”
“不是已經被你殺死了嗎?”顧彥維越過衆臣走到了八皇子跟前道:“若不是有顧侯相助,我确實應該已經被你派出去的那些暗衛殺死了。”
“顧庸?”八皇子皺了皺眉頭,“他不是在匈奴打仗,怎麽會?”
“哼。”顧彥維冷笑着,“八哥,這一切隻怪你太心急了,你若不如此,我也不會去驚動遠在匈奴的顧侯。”
八皇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顧彥維,原來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在暗中計劃着,看來他真是将眼前這個弟弟小瞧了,不過很快他便又笑了。
“九弟,你回來了又有什麽用,父皇當初雖答應立你爲太子,可覺一直未曾冊封,而今,父皇已然駕崩,你我皆不是太子,況且這滿朝文武一半以上都擁立于我,你有幾分勝算?”
說着,八皇子突然靠在顧彥維耳邊道:“我知道顧侯的兵馬此刻已經在宮外,可你就以爲我沒有早做準備嗎?”
此時宮外,兩軍兵馬已在對峙。
“顧安虢,你這裏造反無異。”
“造反?”八皇子冷笑,“那就當我是造反好了,弟弟啊,能活着出宮已然不易,你又何必回來送死。”
顧侯的兵馬被圍堵在宮外,如今沒了外援,顧彥維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麽辦。
“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本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從今日起……”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便傳來了一道女聲,衆人同時循着聲音看了過去,隻見沈清秋拿着一道聖旨走了進來。
“八皇子,莫要着急呀,等聽我宣讀了皇上的聖旨再說吧。”
“聖旨?”八皇子皺着眉頭。
沈清秋拿着聖旨突然出現,讓八皇子心頭一震,現下他又無暇顧及沈清秋是如何被放出來的。
“不錯。”沈清秋拿着聖旨走到了衆大臣身邊,看了眼顧彥維,朝他示意點了點頭,便将升值打了開來道:“皇帝陛下在生前早已考慮好了繼位的人選,這聖旨便是他生前拟好的,交給了德妃娘娘保管,德妃娘娘得知了禦書房的事情,便将這聖旨交給了我。”
一柱香之前,德妃的貼身丫鬟将皇上駕崩的消息傳給了她,德妃匆忙趕來的時候,正好聽見了八皇子與張捷禮争吵的聲音。
德妃沒有進去,而是帶着丫頭又預返回宮中,可在途中卻聽到了有人求救的聲音。
“流朱,是不是有人在求救?”
循着聲音,宮女流朱點了點頭道:“聲音好像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走,我們過去看看。”
循着聲音,德妃找到了關押沈清秋的地方。
“康樂郡主?”德妃皺了皺眉頭道:“你怎麽會被關在這裏?”
聽到聲音,沈清秋立馬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着站在門外的女子,看着她的服飾,沈清秋确定,眼前這位定是皇上的嫔妃。
“娘娘,你認識我?”
德妃點了點頭,“上次宮宴上我見過你,隻不過你爲何會在這裏?”
“娘娘可否先将我放出來,我詳細再跟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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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德妃錯愕道:“這個八皇子竟如此大膽,本宮竟不知他如此狼子野心。”
沈清秋站了起來道:“娘娘,前因後果你也都了解了,如今不知九皇子殿下情況如何,我得趕緊過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