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父猶豫了良久點了點頭。
“郡主。”房門外傳來了小斯急切的呼叫。
沈清秋從屋内緩緩的走出來,看着還在院内氣喘籲籲的小斯道:“怎麽了?”
小斯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道:“小姐,方才那朱父提着飯菜出去了。”
“他一定是去找朱秀兒了,趕快去跟着。”
小斯點了點頭道:“已經讓人跟着了。”
此時另一邊,朱父偷偷摸摸的進了一間農戶。
“爹,你終于來了。”朱秀兒語氣裏帶着埋怨,這幾天吃這些芋頭,他都快堅持不下去了。
看着朱秀兒面前放着的芋頭,朱父趕緊将帶來的飯菜齊齊地擺到了桌上道:“沈清秋發現了那具屍體不是你,這幾天一直派人在查,你再堅持些時日,千萬不敢出去。”
朱秀兒餓急了,拿起筷子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在聽到沈清秋發現了真相時一口便噎住了,連連咳嗽了幾聲,小臉咳的通紅道:“怎麽會,他怎麽會發現呢?”
“沈清秋果然不是個好糊弄的,公堂之上明明咱們占了上風,可不知怎的,他就突然看出了那具屍體不是你,那劉老爺也是怕了,不敢再向着咱這一邊,便派人幫着沈清秋查案了。”
“那上頭的人怎麽說?”朱秀兒敢這麽做,正是有人爲她們做後盾,可如今,事情發展到如此地步,也不知上面的人下一步計劃是什麽。
朱父搖了搖頭,“一直都是劉大人聯絡我們,可如今,劉大人好像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到現在也還沒有給我下一步的計劃。”
朱秀兒皺了皺眉頭放下筷子道:“那該怎麽辦呀,我總不能在這裏躲一輩子呀。”
正說着,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亮麗的女生,“你當然不會在這裏躲一輩子。”
聞聲朱秀兒和朱父紛紛轉頭望向了門外,隻見沈清秋帶着人來勢洶洶的闖進了屋子,“因爲我不允許。”
“沈清秋?”朱秀兒皺着眉頭,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看着面前的父女二人,沈清秋冷笑一聲道:“朱秀兒,現在你還有什麽話可說?”
事到如今,朱秀兒也沒有什麽可辯駁的了,到時淡定的坐在了凳子上,拿起筷子開始吃飯,“沈清秋,你果真是厲害,這次算我輸了,那把火确實是我放的,自從我入府以來你便處處與我不對頭,我就是想借着這個機會除掉你。”
“我本不想理你,是你處處挑釁于我,挑釁于我母親。”
朱秀兒冷笑一聲道:“事情既然到了今天,我們也不必糾結是誰的過錯,你以爲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計劃嗎,哼,沈清秋,真正可怕的你永遠都想象不到,你以爲你打敗了我,你們侯府就真的相安無事了嗎,其實你輸了,真正可怕的還在後面,我就看着你們候府要怎麽落敗。”
看着朱秀兒到了如此地步還洋洋得意,沈清秋也是佩服。
“把人帶走。”
終于爲侯府解除了危機,柳氏這幾天懸着的心也終于放下。
“這次真是多虧了清秋啊,要不是她,這個朱秀兒還真是要讓侯府麻煩一陣呢。”小妾圍上來朝着柳氏谄媚道。
柳氏淡漠的笑了笑,看向了女兒道:“事情擺平了就好,這幾天娘真是擔心死你了。”
沈清秋笑了笑,握着柳氏的手安慰道:“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
可沈清秋的眉頭卻沒有因爲此事的完結而舒展,她的腦海裏一直回旋着朱秀兒最後的話,如果他那些話不是吓唬自己,那到底是誰在背後給他們撐腰,又到底是誰想要陷害候府。
“哈哈哈。”正想着門外傳來了侯爺和團哥兒的聲音。
“姐姐真的好生厲害,沒幾天的功夫,便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了。”
聽到團哥兒和侯爺的聲音,沈清秋轉頭也笑了笑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慮。
“爹。”
侯爺笑着走進了屋子道:“清秋,事情辦的不錯,沒有候府的幫忙,也爲自己洗淨了冤屈,不愧是我的女兒。”
沈清秋笑了笑道:“事情還沒有結束。”自從朱秀兒進了侯府以來,一直挑釁于柳氏,沈清秋已經忍了她許久,她向來不是什麽心軟之人,這一次當然不會放過朱秀兒。
翌日,關于朱秀兒一案沈清秋清秋再次上了公堂。
劉大人看着堂下來勢洶洶的沈清秋,摸着胡子賠笑道:“郡主,今日可是關于朱秀兒一案有了什麽線索?”
沈清秋笑了笑,朝着屠九示意,不久屠九便将朱父一家連帶着朱秀兒一起帶上了公堂。
看着面前死而複生的朱秀兒,劉大人緊鎖着眉頭。
半晌之後才佯裝道:“朱秀兒,你果真沒有死。”說着便将手上的堂木重重的敲在了桌上,“好,你一個朱秀兒,竟敢詐死欺騙本官。”
朱秀兒一家早已吓得渾身哆嗦,唯獨朱秀兒卻還是一臉得意的看着面前的沈清秋。
沈清秋疑惑,但也不願意再爲朱秀兒的事情多想,便道:“劉大人,這回事情都水落石出了吧,祝秀兒不僅火燒候府,而且炸死妄想誣陷本郡主,雙罪并罰,侯爺應當怎麽做,不用本郡主說了吧?”
劉大人皺着眉頭,半晌之後才緩過神來看着沈清秋道:“當然當然。”說罷便一拍堂木道:“來人呐,沈清秋一家誣陷侯府,罪大惡極,最流放至匈奴一帶,明日便出發。”說罷便看向了沈清秋道:“郡主覺得這樣處理如何?”
沈清秋看了朱秀兒一眼沒再說話轉身便離開了。
“沈清秋,你别以爲你赢了,遲早有一天你會比我更慘,我會盼着等着那一天的到來,哈哈哈。”
身後傳來朱秀兒放肆的笑聲,可沈清秋卻再也沒有回頭。
此時候府正迎來了久違的甯靜。
看到沈清秋回來,柳氏立馬上前問道:“朱秀兒他們怎麽樣了?”
“劉大人已經将他們流放。”
聽到最後的結果,柳氏終于舒了口氣。
“真是太好了,既然事情已經擺平了,朱秀兒也被趕出了侯府。”團哥兒走了過去挽柳氏的胳膊道:“我們去徐老闆那裏慶祝慶祝怎麽樣?”
“好!”侯爺斬釘截鐵道:“前些日子我糊塗,自從這個朱秀兒來了府上後,候府真的是一團糟,如今倒也是清淨了,我們一家人也能安生了,便出去慶祝慶祝。”
柳氏本還放不下心中的情結,但團哥兒暗地裏搖了搖柳氏的胳膊,柳氏才點了頭。
徐記酒樓裏,不斷傳來一家人談笑的聲音,直到夜深了還未散去。
“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大家都趕緊回吧。”
望向了窗外,沈清秋也點了點頭,候府這些日子以來煩心事太多,大家好不容易能有這一天的心平氣靜,都久久不願回去。
正當幾人起身準備回府時,一黑衣人突然踹破了窗戶,提着劍朝着沈清秋的背後刺來。
“姐姐。”團哥兒眼疾手快,拔起劍便擋住了那黑衣人的劍,兩人打鬥了起來,可就在此時,約麽有十個左右的黑衣人,突然從樓上跳了下來,紛紛将他們圍住。
沈清秋上下打量了他們的着裝道:“是匈奴人。”
柳氏皺着眉頭慌張的抱着沈清秋的胳膊道:“這個怎麽辦呀?”
沈清秋握着母親的手道:“娘别害怕,有我們在呢。”說着,便将柳氏推向了身後的屠九,提起劍便和侯爺一起同黑夜人纏鬥在一起。
柳氏深居宅院之中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面,還沒多久,便在陳媽媽懷裏暈了過去。
眼看着他們人少,再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沈清秋看了一眼屠九,屠九立馬會意,趁黑衣人不注意,抱着柳氏便從側窗裏逃走了。
“爹,屠九。”三個人背對背的靠在了一起,沈清秋劍拔弩張的望着黑衣人輕聲的對身後的人道:“他們人太多了,再這樣耗下去,我們體力不濟,沒有勝算,我去講他們引開,你們趕快離開這裏,到候府找救兵。”
“不行郡主,你跟随侯爺回去,我去講他們引開。”
“你得保護我爹。”沈清秋皺着眉頭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說罷便縱身跳出了窗子,那幾個黑衣人也如他所願紛紛追着她離去,隻留下一兩個黑衣人與顧庸他們對峙。
黑衣人一路追着沈清秋到了郊外,沈清秋體力耗盡,轉身望向了身後的黑衣人,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另一邊柳氏剛被人帶進了候府便醒了過來,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抓着屠九的胳膊急切的問:“清秋呢?侯爺和秋兒呢,他們回來了沒?”
陳媽媽正猶豫着,身後便傳來了聲響,是侯爺和屠九他們。
看見他們,柳氏推開屠九便跑了過去,“侯爺,清秋呢?”
屠九着侯爺,亦步亦趨的做到了藤椅上,柳氏這才發現侯爺受了傷。
“侯爺,你……”
侯爺搖了搖頭,“我沒事,屠九,你趕快帶着人去救清秋。”
“是。”團哥兒緊鎖着眉頭,帶着屠九便離開了。
另一邊的郊外,沈清秋最終因體力不濟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