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滿不在乎聳了聳肩:“既然七皇子想要探知一二,那便請吧。”
話音剛落,讓出了身後的位置,大大方方任憑對方檢查。
顧承大搖大擺下了馬,眉目間閃過一絲傲然。
管家看着對方進入候府的模樣,緊張的在沈清秋耳畔詢問:“姑娘……這……”
沈清秋揮了揮手:“管家不必驚慌。”目光挪向已經進府的七皇子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微笑。
而在面前行走的人,絲毫未曾發覺沈清秋的眼神變了變
顧承并沒有第一時間前往書房,而是裝模作樣,讓手下四處尋找。
片刻之後,假模假樣踏入書房。
“七皇子究竟有什麽發現呢?”沈清秋緊随其後。
顧承微微蹙眉:“究竟有沒有發現也和你沒有關系。”
話題一轉,将目光落在書房之内:“書房往往是藏着重要物品的地方,或許在這裏能夠搜查一些證據。”
顧承目光緊緊盯着沈清秋,試圖在對方神色中找到一絲緊張。
沈清秋滿不在乎:“那還希望七皇子能夠找到有效證據,也不白白辜負小人給你傳遞的證據。”
瞧着對方這副模樣,便知道沈清秋一定不知曉在這侯府之中已經被人藏了證據。
顧承嘴角勾勒出一抹得意微笑,仿佛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昨日,顧嫣然已經将書信藏身的位置如實告知他,他清楚記在腦海之中,而今天便是讓整個侯府陷入慌亂之中的時候!
顧承漫不經心翻閱,手指逐漸逼近放在書信的位置。
“這是什麽?”顧承猛然開口,一把從書本之中抽出一封密封的書信。
“還希望顧府能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爲何在書房之内藏有造反書!”顧承義正言辭,将書信拿在手中,似乎證據已然确鑿。
目光不經意掃當,确信這封信便是昌平公主交與自己的那封。顧承嘴角的笑容不經意擴大,眉目間沾染一絲興奮。
沈清秋臉上挂着略微不解的表情:“這是什麽?爲何會突然出現在書房之中?”身體不自覺向前,似乎想要仔細觀看。
顧承一隻手緊緊握住信封,另一隻手抵擋在身體前方,防止對方的接近:“還希望顧姑娘與本皇子保持一定的距離,這畢竟是贓物!倘若你貿然靠近并且搶走,豈不是銷毀證據?”
言辭确鑿,似乎已經判定顧府做了謀反之事。
顧承言語中是難以掩蓋的興奮,終于抓住機會讓顧府身敗名裂。而他将會踩着顧府的名聲,在朝廷占據一方地位。
沈清秋輕笑,似乎并沒有因爲眼前的情況而陷入緊張:“要不然七皇子再看看?”
顧承皺眉,難道對方不感到害怕嗎?
有着造反書作爲前提,顧府必定會完蛋。作爲顧府的姑娘。沈清秋竟然沒有感到緊張。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有些不太對勁。可顧承一時間也說不明白哪裏不對。
“我倒要好好看看證據都在手中,你還要如何掙紮!”
顧承漫不經心打開信封,眉眼帶笑看着面前的信。目光絲毫沒有落在信封上,直接展現在沈清秋面前。
“這就是你們顧家謀反的證據!”
沈清秋露出詫異神色:“七皇子是不是弄錯了?”
顧承心中的那一抹不安越發嚴重,似乎某些事情逐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顧承不信邪,将畫紙轉向自己這一面。
下一秒,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這是怎麽回事?不是這樣的!上面的字呢?”顧承大驚,眉目之間湧起一股慌亂。
原本書寫着造反書,可如今紙張上面卻并非相似的内容。
昌平郡主不可能拿着虛假的東西欺騙他!
看着對方驚訝的神色,沈清秋佯裝無辜在一旁補充:“這是怎麽回事啦?七皇子不是信誓旦旦說這其中一定是證據嗎?”
顧承略微有些茫然,做好的一切準備,竟然化爲虛有。本以爲的勝券在握也最終成爲白紙。
顧承的目光落在沈清秋身上,朝着對方似笑非笑的目光,恍然大悟。
本以爲自己得逞,卻沒有料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所做的一切都爲他人做了嫁妝。
“是你!一定是你。”顧承雙眼微紅,死死瞪着面前的沈清秋,一口認定。
沈清秋佯裝不解:“七皇子,這是什麽意思呢?你貿然帶兵前來圍着顧府,想要闖入。我大大方方讓你進來檢查。”
“你固執認爲其中一定有東西,可是檢查出來後卻什麽都沒有。”沈清秋将自己置于受害者的身份,一點一滴述說着對方的問題。
“七皇子拿着我父親寫給我母親的這封情書裝作成造反的東西,難不成七皇子是不認識上面的字了嗎?”
所有的一切被掀開,陰謀展現在陽光之下。
看着七皇子臉上的慌張,沈清秋自顧自往下說着,并沒打算放過他。
“究竟是哪個小人告訴您我們侯府隐藏着東西。您可千萬不要輕信一些小人的謊言。”
空氣中夾雜着一絲冰冷,氣氛隐隐約約開始變得僵持。
“七皇子爲何還拿着這封情書?難道仍然固執認爲這是謀反的證據嗎?”每一句言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刺進顧承的心中,一字一句提醒着他眼前的事實。
算計的一切早已被他人看穿,違反的證據已被調換。
如今的所作所爲,不過是他人設下的陷阱一步一步引誘他走入。
隻可惜這一切恍然大悟太晚,當顧承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陷入最後一步。
看着沈清秋滿身笑容的臉蛋,其中仿佛充滿了嘲弄和諷刺。譏笑他的所作所爲太過幼稚。
顧承漲紅了臉蛋,十分急迫想要離開。周圍的每一雙眼睛似乎都在嘲諷他的行爲。
望着對方狼狽逃離的身影,沈清秋冰冷一笑。
就這點本事還想要算計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底氣。
想要拿着謀反的書信作爲證據打倒顧家,隻可惜每一步算計都落在她的計劃之中。
外面的百姓似乎還等着看熱鬧的劇情,可下一秒就瞧見七皇子從顧府狼狽逃離。
“這是發生什麽了?”百姓覺得莫名其妙。
顧承帶着大量的兵馬快速來到又狼狽逃脫,似乎是發生了何事……
百姓議論紛紛:“聽着剛才在門口的舉動,好像是發現顧府要造反。”
一句言語留下若有若無的疑惑,等待人去探索。
“顧府一向都是忠誠之後,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百姓們并不相信這番言語。
“看着七皇子狼狽離去的模樣,怕這一切都是誤會吧。”有人一言道出其中的真理。
所有的解釋無人都知,都在好奇打量眼前一切。
“姑娘……”管家在一旁開口。
“沒關系,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沈清秋絲毫沒将這件事情放在眼中。
看着對方離去的身影逐漸陷入沉思。
沈清秋早有預料,昌平郡主一向不是可以忍耐的人。
紡織廠事情已然給了對方沉重一擊,她必然不會輕而易舉放過自己。
顧嫣然是最合适的工具,隻可惜……
顧承帶兵的消息很快傳到皇上耳中。
“放肆!是朕給了他太大的權利嗎?竟然私自帶兵圍住顧府。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皇上!”皇上震怒,古今帝王最讨厭的便是私自帶兵,仿佛想要控住兵權。
顧承這一舉動無明顯是在火上澆油。
“沒有任何證據,私自領着士兵捉拿。就算是有謀反的證據,哪裏還輪到他做主?顧侯是什麽人!是他能夠輕而易舉招惹的嗎?”
皇上勃然大怒,每一句言語無疑在大聲喝斥顧承。
本以爲這段時間風平浪靜,可卻一而再再而三惹出麻煩。
“顧承人呢!”
掌事公公小聲開口:“正在門口候着了……”
“讓他給我滾進來。”
顧承剛剛進房門,一本厚厚的奏折從中甩出,狠狠地砸在了他的額頭上。
顧承來不及多想,立刻跪在地上:“求父皇原諒。”
“逆子!看看你做的什麽事情。是我給你的權利太多了嗎?一天到晚不爲國效力!”憤怒之中的皇上根本不顧感情。
顧承未曾料想父皇竟然發如此之大的怒火,連忙求饒:“父皇,我隻是一時豬油蒙了心。”
“聽信了小人的言語,以爲真的有謀反事情,兒臣隻是想替父皇守住這江山,不被小人侵占!”
“求父皇原諒!兒臣再也不敢了!兒臣真的知道錯誤了。”
顧承惶恐,做出這件事情的時候沒有預料結局,而眼下真正的後果降臨在頭上,腦海中一片悔恨之意。
皇上冰冷的目光落在磕頭的顧承身上,譏笑:“再也不敢了?如今能夠私自帶兵,是不是下一次就直接謀權篡位了!”
瓷器破碎的聲音在禦書房内響起,四分五裂的碎片灑落大殿之中。
顧承越發驚慌,身子不停顫抖。
皇上看着眼前的人隻覺得煩悶,眉頭死死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