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副模樣就知道肯定開不下去了。”譏諷聲響起,仿佛是在對昌平郡主所做的一切斤斤計較。
聽着耳畔傳來的言語,一聲又一聲提醒着她如今的狀況。
虛假的謠言和衆人諷刺并不能夠讓昌平郡主産生落敗感。把所有的一切累積在一起,隻會讓她對沈清秋越發憎惡。
如今自己遭受的一切終将報複在沈清秋身上。
身側的手死死捏住,指尖已經侵入掌心,昌平郡主似乎未能感受這一抹痛意,目光緊緊盯着面前的紡織廠。
隻有将仇恨牢記在心,才會有下一次計謀的預警。
她不會再放松警惕,讓沈清秋有機可乘。
紡織廠的倒閉,從而也讓昌平郡主收入減少。紡織廠是她重要的收入之一。
紡織廠沒落的消息傳遍京城,仿佛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昌平公主的落敗。
街上的風言風語更甚,似乎一遍又一遍提醒着對方疼痛。
已經被憤怒充斥腦海的昌平郡主甚至于将所有的罪過扔給七皇子。
她憤憤不平找上門。
“顧承!是不是你将這條消息洩露出去?倘若不是你爲何沈清秋會知道我們要盜竊他的圖紙?”昌平郡主言語中夾雜着質問。
她固執認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一定是哪裏出現了外露因素。
“隻有你才知道我的計劃。”昌平郡主言語中摻雜着憤怒。
顧承萬分詫異:“我根本沒有說出去!難不成我還會和利潤做對嗎?”
對方所說的話并非沒有道理。昌平郡主陷入沉思。
“難不成是顧嫣然?”熟悉的名字在耳畔說出,兩個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彙,似乎都相信了這一點。
畢竟昌平郡主首先找了顧嫣然,可被對方拒絕才換了目标。
一切的緣由似乎也找到了解釋,顧嫣然是顧家四姑娘,同樣也隻有她才會将這件事情洩露。
原本完美的計劃也因爲對方導緻失敗,甚至于被沈清秋嘲諷。
“顧嫣然!”顧承咬牙切齒。
是她導緻自己即将到手的利潤妃了顧承怎麽甘心?
更何況對方表面答應自己完成計劃,可到頭卻突然反悔,倒叫他好像一個跳梁小醜一樣供這人玩笑
種種的恨意摻雜在一起,讓顧承對顧嫣然産生濃濃憤怒。
顧承大步邁向顧嫣然的房間,可面對的卻是空空蕩蕩的院落。後者如今正在顧府。
滿腔的怒火得不到消散,顧承硬生生憋了一口氣。拿起桌上的瓷器一把摔在地上,破碎的瓷片落在地上,激起了陣陣聲音。
“顧嫣然!”顧承憤怒開口。
顧嫣然就算能夠逃脫一時也逃脫不了一世,到底她已經是顧承的側妃了,無論如何總得回七皇子府。
進府的那一瞬間,一巴掌狠狠落在她的臉上。
“顧嫣然,你膽子可大了!”
顧承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呵斥,仇恨爬滿了他的臉頰,試圖用盡全身力氣将面前人力捏碎。
顧嫣然眼睫毛微微顫抖,雖然早知道會有今天這一幕,卻未曾料想來的這麽早。
将昌平郡主謀策的那件事情告訴沈清秋終究會被他發現。
臉蛋上傳來的陣陣疼意仿佛一次又一次的提醒着她。
顧嫣然隻不過是七皇子的側妃,挨打也隻能硬生生承受。
顧承的怒火遠遠沒有想象中那般少,他再次狠狠甩了顧嫣然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房間内響起,沒有人敢去阻止。
火冒三丈的顧承絲毫不顧對方情緒,一次又一次将顧嫣然的尊嚴踩踏在地上。
“你知不知道爲了紡織廠的事情我和昌平郡主達成了什麽協議?原本我可以得到一半的利潤,可卻因爲你的洩露導緻事情徹底敗落。”
顧承将一切的後果推卸在顧嫣然身上,句句諷刺:“你讓我白白損失了一大筆,讓我失去了合作夥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爲你。”
“眼下你的身份是七皇子側妃!既然是側妃就要有側妃應當的責任!”
“白白損失了這一筆,你必須要賠償我!”顧承緊緊拉住顧嫣然的手臂不讓對方離開,雙眼瞪着面前的人。
失去了紡織廠的利潤,眼看着一大塊肥肉被他人搶走。顧承根本不甘心!
“賤人!!”拳腳相對,顧嫣然隻覺得身上的疼痛如雨點一般落了下來。
她隻能盡力蜷縮着自己的身子,好不讓自己受到更重的傷害。
昌平郡主得知消息後趕來,看着躺在地上苟延殘喘的顧嫣然,輕輕一笑。
既然對方選擇做出了這件事情,那就相當于背叛,她隻會袖手旁觀。
“好了,既然損失已經存在又何必繼續糾纏,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昌平郡主并非好意打斷顧承的辱罵,而是眼下有一件事情從腦海中閃過,她再一次想到如何針對沈清秋。
“何事?”看見昌平郡主,顧承憤怒的思緒消散了不少。當目光落在躺在地上的顧嫣然身上,狠狠呸了一口:“滾遠點!”
顧嫣然落寞起身,帶着一身的傷痕回到了自己的院落,此時的她因爲告密不敢有任何言語。
昌平郡主将内心的思緒告知:“既然顧嫣然插手了這件事情将我們的行動偷偷告訴給沈清秋。那麽,她必定要承擔我們的損失。”
這一次,昌平郡主依然将不懷好意的目光落在顧嫣然身上,上一次沒能做成功的事情,必定會在這一次發生。
“怎麽承擔?”
顧承詢問。
“在我這裏有一封信,隻要顧嫣然将這一封信偷偷放在顧家的書房之中。”
“之後你帶兵搜查。”
顧承皺了皺眉頭,有一些沒有聽清楚對方的意圖:“這是爲何?”
昌平郡主淡淡一笑:“這封信并非簡單的信,隻要你讓顧嫣然将這封信放進去之後的事情,便不用她來操心。”
“難不成如此簡單的事情,她也會拒絕你嗎?紡織廠告密的事情和她脫不了幹系。”昌平郡主言語中夾雜着淡淡的警告,似乎也在提醒顧承。
後者思來想去,也覺得昌平郡主所說并沒有錯。
顧嫣然導緻這次行動的失敗,自己損失了一大筆,就應該由她來償還。既然償還不起,那就應該用行動來換。
昌平郡主從衣袖處遞給顧承一封信,并且細心囑咐:“一定要将這封信放在顧家書房之中。”
“這到底是什麽?”顧承忍不住偷偷尋問。
昌平郡主淡淡一笑:“是一份造反書。”
空氣中的氣氛驟然變得安靜,顧承呆呆看向對方,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
“造反書?你想做什麽!這件事情可是欺君之罪!”顧承深深知道皇宮之中的罪行,同樣也熟悉有些人爲了讓對方失敗想盡各種辦法。
造反書這樣的東西一旦被發現,呈上給父皇……
朝廷之中必定大震蕩,顧家甚至于也會遭受誅九族!
看着昌平郡主手中的這封信,顧承顫抖着不敢接過來。
從前污蔑他人不過是一些小打小鬧,可是如今昌平郡主選擇的方式卻直接命中他人中心。
“我不敢。”顧承連忙搖頭,腳步踉踉跄跄後退。他害怕事情東窗事發,自己會牽扯其中,甚至于成爲替罪羊。
造反這一詞事關重大,稍不注意就會牽連數人。皇上雖然明事理,可無論每一個皇帝在對于自己權利和位置掌控之中都不會手軟。
隻要有人暗中起了不好的心思,甚至于想要謀權篡位。帝王如同亮着爪牙的老虎,氣勢洶洶。
昌平郡主嗤笑,瞥了一眼面前似乎準備落荒而逃的顧承:“果真沒有膽量。”
“想要成爲做大事的人必定要學會掩蓋情緒,光是看着這封信就已經亂了陣腳,如何繼續接下來的事情?”昌平郡主略有一些瞧不起顧承。
顧承微微薄怒:“這是造反書!”後面三個字微微壓低聲音,目光左右打量擔憂會被人聽見。
“又如何?這份信是放在顧家書房,又不是針對你。隻要放進去了,顧家必定會完蛋!”
顧承一時間有些看不懂對方了……
眼前女子十分猖狂,無論什麽事情都敢去做,就連誅九族這種大罪也不例外。難道她就不怕被發現嗎?
在這次紡織廠的圖紙争奪中,他已然察覺沈清秋的手段不凡,如若不小心應對就會落入陷阱之中。
他們已經在沈清秋手中吃虧一次,而這一次呢?
紡織廠的事情已經給了一個警告,這一次不過是失去一定的利潤,可造反書如果被察覺,他們會死的!
昌平郡主并非有着免死金牌,就算大量金錢入了國庫,可在陰晴不定的皇帝面前,一切都不算數。
顧承聲音顫抖:“萬一出了問題……”
“不會!隻要你小心翼翼就不會被發現。更何況這一切又不是讓你去。”昌平郡主語氣意味不明,目光落在顧嫣然離去的道路上。
“不是還有顧嫣然嗎?”
“這一切就是爲了顧嫣然安排。”
昌平郡主慢悠悠開口,隻爲針對顧嫣然。
畢竟這一次是顧嫣然出的錯誤,導緻整件事情失敗。
“難道你甘心吞下這一次的失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