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旨的公公一臉笑意将聖旨遞給面前的沈清秋,言語中夾雜着巴結:“恭喜鄉君,皇上一直對您贊不絕口呢。”
沈清秋微微欠身十分低調。
待公公領賞離開後,顧侯看着眼前的沈清秋,略有不解:“皇上怎麽突然來宣旨了?”
“我把紡織廠其中的一點利潤給了他。”
輕描淡寫的一話說出,随手之間就贈送了千萬兩銀票。
顧侯一臉可惜:“留着自己用不好嗎?非要贈送給他。”
“既然昌平公主能夠将自己得到的利潤充實給國庫,那我也可以。更何況我這樣做自有我的道理。”沈清秋漫不經心将眼前的禮物收着,眉目間閃爍着淡淡光芒。
一時間,顧候也沒能看清楚沈清秋的思緒。面前的女孩早已不是從前,小時候都不容易上當,更别說現在了。
整個人無比腹黑,将别人輕松玩弄于股掌之上。
顧侯感慨,自己的擔心無餘是多餘的。隻有沈清秋算計别人從來沒有别人算計沈清秋。
有關于沈清秋将紡織廠利潤交給皇上一事逐漸在朝廷内傳開。
顧承聽聞,雙手死死握成拳頭,方能壓抑住内心的貪婪。
“紡織廠的利潤!爲何我不能夠得到?”他貪戀這些東西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無論誰都在眼饞紡織廠的利潤迫切想要得到。可沈清秋卻能輕輕松松将利潤讓出。
“等待我成功,紡織廠的東西那便是我的了!”
顧承一向争強好勝,隻要是他人的東西,必定想要搶奪一番。
聽聞此事的昌平公主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昌平郡主左思右想十分急迫想要得到沈清秋手中的紡織廠,對她而言隻要得到便是對沈清秋的重創。
眼饞對方日進鬥金的财富,沒有誰會嫌棄金錢多。
回想對顧嫣然的勸說卻遭受對方的拒絕,昌平郡主神色中不由參雜一抹厭惡。這樣的爛泥扶不上牆!
讓她做一些小事情都拒絕,怎麽可能和沈清秋長期對抗!
既然安排的棋子已經報廢,還是需要自己動手才最方便,昌平郡主打算找顧承商量。
趁着夜色昏沉,昌平郡主踩着一地月色到達七皇子府中。
“關于紡織廠的事情你已經有決策了嗎?”既然已經和對方達成協議并且要分一半的利潤給别人,理應和他人共同商讨。
畢竟雙方都想要其中的利潤,卻不可能沒有出力氣。昌平郡主一向不會讓自己吃虧,顧承如今上了她的賊船,必定會拉他下水!
“不是還有你嗎?”
顧承皺眉,似乎将大權交在昌平郡主手中,他隻想等待坐收漁翁之利。
看着面前十分不争氣的人,她眉頭一皺語氣不悅:“難不成什麽都要依靠我嗎?”
“既然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妨直接給你說了。要想從我手中得到一半的利潤不可能隻是說說而已,其中需要計劃如何得到沈清秋手中的圖紙!”昌平郡主低聲呵斥,對面前人不滿。
“你隻是想要嘴上假模假樣勸解了一番,之後等待我的行動便準備拿到紡織廠一半的利潤不可能!誰不眼饞這些,你不想合作我還要其他人可以選擇。”她的語氣逐漸兇狠,提醒着對方。
要想事件成功,萬萬不可以是豬隊友,昌平郡主可不願平白無故分出利益。
看着面色隐隐發怒的顧承,昌平郡主發揮打一巴掌給個甜棗的架勢:“眼下我們統一了戰線,既然都有着同樣的目标就一起朝着進攻。我也不可能讓你吃虧,你好好想想紡織廠的利潤……”
逐漸抛下誘惑的種子引誘他人上鈎,擡眸注視前方男子,昌平郡主不經意勾勒出一抹陰冷笑意。
她知道不會有人想要拒絕的……
“我已經和顧嫣然說了,她答應我。”顧承幹巴巴憋出這句話。
“所以她在哪裏?”昌平郡主急迫詢問。
顧嫣然可以很輕松進入沈清秋的紡織廠,她是其中的關鍵。
顧承皺眉:“那日和顧嫣然說了這件事情之後,她便直接回侯府,表面上答應這件事情,可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顧府傳話也隻是簡單說出老太君想要多留對方幾日。”
昌平郡主聽聞神色中立刻浮現出一絲不悅。表面上是想多留幾日,可背地裏卻已經是推脫之詞。
眼下依靠顧嫣然這條路,怕是行不通了。
“我不可能放棄,那邊隻有另外再選擇一條路。”昌平郡主咬牙切齒。
顧承思索:“就算千算萬算,一切的計劃都沒有變化來的快。不如摸黑帶着大量人手偷偷潛入。”
“難道你以爲沈清秋的紡織廠這麽容易能夠進入嗎?萬一人太多引起麻煩。”昌平郡主不是沒有思考過這些事情。
可其中隐藏的危險太多,隻有顧嫣然才爲最合适人選。
“我有安排了!”顧承一槌定音,不願再過多糾結。
在他心中認爲這件事情一定很輕松。
昌平有些不放心:“沈清秋的警惕心很強,你可千萬别放松警惕。據我所知,她的圖紙就在紡織廠内,隻要你拿回來,我們就可以平分。”
和顧承交談後,昌平郡主返回府中,眼前的茶水也緩解不了着急情緒。顧承的性格她十分清楚。
萬萬不可能将雞蛋放在一個籃子中,如果失敗了,那便竹籃打水一場空,更何況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東窗事發後,沈清秋必定不會放松警惕。
“隻有那日在派遣人手偷偷潛入了……” 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漸漸消散在夜幕之中。
爲了成功奪取紡織廠内的東西,顧承特意派人找了江湖上有名的盜賊,他一個皇子自然不便出面去做這些事兒,便叫了自己身邊值得信任的人去處理。
“就是五百兩銀票作爲定金,倘若你能夠成功偷竊到我所想要的東西,事後必定有百兩黃金奉上。”男子的目光緊緊鎖定在盜賊身上,将所有的期望托付給對方。
盜賊賊眉鼠眼點頭:“放心吧,我做這一行已經很久,從來沒有我失守的東西。”信心十足。似乎并沒有将所要偷竊的一方放在眼中。
男子頗有些不放心再次囑咐:“是一張關于機械的圖紙,一定要看清楚。”
望着盜賊離去的身影,男子這才轉過身走到屏風之後。
“回禀點下,事情已經辦妥了,就等那個盜賊回來。”男人回身,身後的人赫然是顧承。
他端着一壺清茶,對面前男子開口:“做完這件事情,記得清理門戶。我可不想某些東西被小人傳出。”
顧承一向心狠手辣,此次找了江湖上有名的盜賊,隻爲能夠成功偷竊沈清秋圖紙。不管對方是否能拿到手,這一條性命必将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是。”男子點頭。
月色逐漸昏暗,宛若一隻狡猾的怪獸隐藏在黑暗之中。
盜賊趁着黑夜出門,按照男子給的提示悄悄來到了紡織廠。
“應該就是這了吧?”盜賊望着眼前的環境呢喃。
環顧四周發現并未有人守候,與盜賊十分緊張的情緒相比,這裏太過安靜了。
盜賊雖有疑惑,可心中卻認定對方并不知曉他的計劃,也不會加強防備。
偶爾從遠處傳來一兩聲蟲鳴。
盜賊左顧右盼提防會突然出現的人。
腦海中出現男子描繪的地圖,按照地方摸索前行。
整個紡織廠空空蕩蕩,除開必要的先進機器竟然沒有半點人影出現。
盜賊微微蹙眉,難不成沒有人守着嗎?
還是說自己隐藏的太好,沒有被發現?
就算有再深的懷疑盜賊依然前行。
一番摸索之後在桌面上發現了圖紙,透過微微的月光察覺眼前一切。光看着圖紙,似乎就與外面的機械相似。盜賊已經确認,這就是真實的圖紙。
圖紙被拿走後,另一抹身影也偷偷潛入。左顧右盼也未能在桌面上找到對應的圖紙。眸色中湧起一股詫異,低聲道:“不是說圖紙就在紡織廠内嗎?”
他四處看了一下,是和地圖中描述的一樣,可東西去卻已經不見了。
“拿到了。”返回的盜賊迫不及待将手中的圖紙遞給對方,眸色中閃過一絲興奮。
接下這個任務後一直以爲十分困難,可卻沒有料想其中的過程異常簡單,甚至沒有碰見一絲人影。
“我的賞金是否也能拿到?”盜賊滿懷期待看向對方。
男子從屏風後端出了一盤黃金:“這都是你的……”
盜賊哪裏見過這麽大的場面,滿懷激動接過:“這!太多了。”
“沒關系,隻要你能夠有命享受。”
一把鋒利的刀刃狠狠刺向盜賊的胸口,盜賊低下頭,看着從胸膛冒出尖尖的刀刃,面色僵硬。
一場勝利的豪賭,最終卻換來死亡。
眼眸中閃過不甘心和怒火,可最終一切都化爲黑白的顔色。盜賊倒下了,鮮血從胸口處漫出,染紅了腳下的這一片土地……
“殿下,這是圖紙。”男子恭恭敬敬将拿到的東西送往屏風之後。
顧承把玩着手中的東西一臉得意:“輕輕松松罷了。”
“還想有性命享用這黃金萬兩?”最後這一句話是對着躺在地下的盜賊而言。可人已死去,身體逐漸冰涼,再也無福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