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雖有這個想法,可男人到底見一個愛一個。
顧嫣然容色極佳,新婚燕爾的他對她自也有些疼愛之情,“我不過是哄她的話罷了,你們了到底是一個家門裏出來的姐妹,即便有些隔閡日後也遲早能修複,你們姐妹都嫁給本王,日後姐妹和諧,又與本王琴瑟和鳴,共譜娥皇女英一段佳話難道不好嗎?”
顧嫣然心中自然不信他這屁話,不過眼看他給自己遞了台階,她也就下了來,很快破涕爲笑,“我還以爲殿下是不想要我了,吓死妾身了。”
她窩在顧承的懷裏一副柔柔弱弱受驚不輕的樣子,顧承自然是小意的安慰,很快兩個人就滾到了床上去。而丫鬟也非常懂眼色的給二人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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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沈清秋也吃飽了,正摸着肚子從宴席上下來。
昌河郡主也吃的是飽飽的,同樣摸着圓滾滾的肚子,“我快要撐死了!”
“撐死了你還要同我搶那最後一塊羊肉?”沈清秋皺眉。
“哎呀,那蒙古國來的廚子做的飯菜味道實在是太好了,我忍不住就多吃了幾口。”昌河郡主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嘴巴。沈清秋搖了搖頭,隻問,“一會兒你去宮裏嗎?”七皇子成婚建府,似他們這樣的大臣之女自然可以過來看。
可九公主身子弱,平時本就管的嚴,遇到這樣人多大的場合又是宮外,柔妃自然不許她出來。
“不了,我跟先生告假了,可以在家裏多住幾天。”
“那不如跟我去摘柿子!”沈清秋眼睛一亮,如今正是柿子成熟的季節,京郊外頭的農場大片黃澄澄的柿子,她每次看到就覺得極爲惹眼,好容易有了時間又人陪着的,哪能不去,“京郊外頭的那個柿子園,咱們多摘些,吃不玩的叫禦膳房的大廚做成點心。”
昌河也是個愛吃愛玩的,當即就點頭,“去。”
話正說着呢,兩人已經走到了門口,一陣馬蹄聲後,便見顧彥維坐在轎子裏掀開了轎簾,“我正好也要去京郊,捎你們一程。”
昌河郡主當即甜甜一笑,“謝謝九表哥。”也不避嫌,直接就要上馬車。
倒是顧彥維自己操心她的名聲,先下來裹上了鬥篷騎上了馬,隻讓兩個姑娘家坐在轎子裏頭。沈清秋訝然看着他,“如今馬上入冬了,你的身子骨可以嗎?”顧彥維回頭一笑,指着自己通紅的掌心道:“你看,吃了你的藥之後我現在冬天身上也不冷,在外面騎馬自然也沒什麽。”
聽到這裏沈清秋也就不廢話了,隻爬上了轎子裏頭。
一行人到了郊外摘了大框柿子,挑了幾個看起軟天已經熟透了的準備自己吃,餘下的又送到了禦花園裏頭。而沈清秋則是又會回了家裏頭。
“哎有我的小祖宗,便是想吃柿子吩咐一聲,哪裏的好柿子是宮裏頭找不到的,這大冷的天跑去外面,要是被凍壞了可怎麽辦?!”
陳媽媽便說便從她手裏拿過柿子,便見沈清秋越過她進去,又便戲法似的從懷裏拿出了一捧梨花,“瞧,我娘如今的臉養的比這梨花還要嫩!”柳氏原本瞧她大冷天上跳下竄的本想治她一下,可看她如今在自己面前賣乖隻能是瞪了她一眼。
“多大的姑娘了,還做這種事情?”
沈清秋在旁人面前兇的很,可在自己親娘面前哪兒拿得起氣勢,當即就道:“再大我也是您生的,孝敬您不是應該的嗎?”說着就挑了一朵最好的往柳氏的頭上插。柳氏被她一張小甜嘴哄的,這會兒哪裏還能繼續生氣。
“你這如今眼看着年歲也漸長了,總不好一直待再宮裏頭。”柳氏沒好意思說出來,現在沈清秋見天的和昌河郡主還有那九公主混,外頭人都叫她們三霸王。她自然是覺得自己女兒哪裏都好,可總不能看着女兒名聲壞了沒法家人吧,“過了年就快十四的大姑娘了,要說親了。”
聽道這裏沈清秋一個頭兩個大,隻覺得全世界的父母無論哪個時代都一個樣子,“我過了年才十二,着什麽急?”又怕柳氏纏着自己說這事兒,連忙道:“今天去七皇子府看了顧嫣然,老太君應當想知道她的信兒,我去找老太君了!”
看着她遁跑,柳氏也隻能是搖了搖頭,又沖陳媽媽告狀,“你看她這副樣子,哪像個大姑娘?”
陳媽媽也不給她面子,“還不都是你慣的?”又道:“不過夫人,我瞧您也不用操咱們姑娘的心,她呀,是有大本事的人。這大本事的人哪能困在小小的宅院裏頭,你要是真像一般女孩兒困着她,那才是害她的。”
這年頭也不是女子沒做出過大事業,陳媽媽想得開,柳氏苦笑,“我是怕她飛得太高。”做母親的,她不盼她有多麽遠大的而前程,就想讓她平平安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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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自是不會把顧嫣然在七皇子府的情況說給徐老太君聽。
從今日看那顧承不算是什麽良配,老太君雖然面上看着對顧嫣然失望透頂不想再管了,可到底是親戚,打斷了骨頭連着筋,她年紀大了心腸又軟,聽到了這樣的事情也難免心裏頭難受。
可人不作死就不會死,顧嫣然作死從不是因爲沈清秋,而是因爲自己永遠也想不開的腦袋。
她從嫁入七皇子府成爲側妃後還是一直忘不了太子,明面上爲了在皇子府生存下來對七皇子愛慕有佳,可一到七皇子不來她就讓丫鬟拿來酒水醉飲一番,口中還叫着太子的名字。這讓她身邊伺候的丫鬟怎麽能不慌?
皇室的女人不說何人私通,心裏念着别人也是罪,而顧嫣然是顧家的嫡女,她一定不會死,可身邊的丫鬟下人們七皇子又豈能不處理?
勸了幾次顧嫣然,眼看勸不住丫鬟也不勸了。
似她這麽飲酒,飲酒完了又喊着太子的名字,日後遲早暴露出去,與其等她自己引火燒身,不如自己先想個辦法保全自身。想到這裏丫鬟也不糾結了,她容貌本來也算好,而顧承新開的府邸宮裏頭的那些個通房宮女都沒帶出來。
唯一一個側妃顧嫣然心裏還裝着太子不管事兒,正好給了她勾引顧承的機會。
沒多久兩人就滾到了一起,而在某一天,丫鬟又故意說漏了嘴,把顧嫣然喜歡太子,設計顧承一事告訴了他。哪個男人聽到了這樣的事兒不生氣,當即就要去顧嫣然房裏問,哪裏知道正好遇到顧嫣然一邊飲酒一邊念着太子的名字哭。
顧承氣的不輕,當即一巴掌就抽了過去!
“你這賤人!”
頭上這麽大頂的綠帽子,是誰也都忍不了。
眼看着顧承眼冒火光的過來,這會兒顧嫣然要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就真傻了,她呆呆的看着顧承,“殿下,你聽我解釋……我……”她怎麽解釋,這會兒腦子都是亂的,說到這裏根本就不知道下面要說些什麽。
顧承冷冷一笑,“好你個顧嫣然,本王自長這麽大還沒吃過這麽多的虧。好好好!你既心裏念着太子沒有本王,那本王就如你的意!”他就是要讓顧嫣然知道,一旦失去了自己的寵愛,在偌大的皇子府内,她會過的多麽凄慘!
顧嫣然這會兒也瞧見了跟在顧承身邊的丫鬟,瞧她面含春光,這會兒哪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才知道,原來在家裏,親人話雖然說的過分可不會害自己,可外人要害你你都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起的那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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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的時候,紡織廠裏接到了一筆朝廷的單子,從此紡織廠也列爲官商,光明面上的收入就有三百萬兩紋銀,自然是引的不少人嫉妒。
沈清秋皺緊眉頭看着自己面前的書信,白皙柔美的小臉蛋此時此刻皺成一團,重重地将書信拍在桌上咬牙切齒,
“真是一事未平一事又起,天天哪來這麽些糟心事啊。”
雖說自己可能有想過紡織廠那邊會不會出什麽事情,但沒想到竟然來的如此之快。還是針對自己,看來得抽個空過去好好的看一下。
沈清秋剛剛制造出來的動靜自然也是被柳氏發現了,她趕忙走過來,因爲這段日子保養得當的叢白手指感冒輕柔地撫摸着沈清秋白嫩的小手上的紅印。
柳氏剛想說些什麽事情,沈清秋略帶些煩躁的聲音響了起來,“娘親可否幫我打點一些東西,我要去一趟江南。”
柳氏都沒想到她一張口便是這話,好看的眉型微微促起,但也卻沒有說些什麽,隻是點點頭開始準備爲他打點一些錢财和簡單的換洗衣物。
這一晚上空檔,沈清秋也大概做了一下規劃,最終決定還是用從前孫玉樓這個身份前去調查才最爲妥當,畢竟沈清秋這個身份還不能這麽光明正大的去前往江南。
于是在第二天誰也不知道正在家中告病的沈清秋這時候已經是前往江南的道上。
從這裏到江南中間有一段水路。而就是這段水路,卻讓沈清秋煩躁不已。
“我這可沒了多餘船隻了,小少爺,實在對不住了”
有些頭疼的看着面前證明精緻的少年,于情來說,他也想讓對方能夠坐上船前往江南,可是真的也擠不出來了。
“小少爺不如去看看其他家吧,說不定這個時候還能剩下來那麽一點機會,老夫這裏是真的沒船了”
船夫看這個小孩也是頭疼的模樣也有些無奈,打算繼續出言好好勸一勸這小少爺,要不然的話再過了不一會兒,剩下的船家也要發船走了,那到那時候是真的上不了船了。
而這個時候突然身後負自己負責的一艘船,彈出了清冷淡然的聲音。
“讓這位少年上我船便是了。”
這聲音才剛剛落下,沈清秋直接仗着自己身子小一下鑽到了床上面。讓船夫也算是徹底無奈妥協下來了。
沈清秋爲什麽這麽快也不确認一下就直接進去,那當然是因爲他剛才從那聲音中就聽出來到底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