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那胖子瞧見了,立馬做起來看着對面。
“殿下,馬車已經備好了,就在外頭等着您——”
那太史令獨子急了,“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還要越獄,你們帶上本公子!丞相是我姑父!”
“殿下——”那禦林軍猶豫的看着太子。
“好好調查一下這人的身份,若是仗着丞相的名頭行些惡事,便交給丞相處理。”
“是。”
——
過了兩個月天就又冷了下來,已經是深秋了,太子和王青蘿的婚事被安排在了中秋節後,也許是往出去跑了一趟,如今的王青蘿看起來成熟很多,也不在想着出門,每日就和丞相府聘請的繡娘在家裏縫制自己出嫁時的嫁妝。
很快也就到了中秋節,兩人成婚的前一天。
顧嫣然看着張燈結彩的宮内,不由得咬緊了紅唇,“都準備好了嗎?”
那丫鬟有些緊張,“姑娘,真要這麽做嗎?今日是中秋,明兒就是太子成婚的大日子,所有人都忙着,萬一被人發現了——”
“就是因爲太子成婚才不會被發現!”顧嫣然輕斥,“快去,過了今日就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若非太子成婚,東宮人員混亂,她怎麽會有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丫鬟看王青蘿如此堅持,也隻好硬着頭皮咬牙去了。
中秋佳節,東宮本來就忙碌,再加上太子明日要成婚,又要試新衣又要把明日成婚的流程走上一遍,丫鬟輕而易舉就混了進去。
她端着一杯熱的參茶,垂頭進去,隻對着正在試新衣的太子道:“殿下,皇後娘娘賜給您的參茶。着您喝了之後在去坤甯宮拜見娘娘。”
喜服的領子大約是有些緊了,太子垂頭有些困難,也就看那丫鬟,隻道一句,“孤知道了。”便讓她下去了。丫鬟目光盯着太子放在一旁的參茶,又想起了顧嫣然交代的話,咬牙又叮囑了一句,“殿下,皇後娘娘讓您趁熱喝。”
顧棠眉頭輕皺,片刻後舉起那參茶一飲而盡。
“孤喝了,你可以走了。”
那丫鬟見此放心,這才拿着托盤離開。不多時太子新婚禮服試的也差不多了,便拂了拂手叫周圍的人都退下,自己則是進屋換了一身常服,然後準備去裴皇後那裏。
而顧嫣然那裏看着丫鬟回來,且聽她說一起都順利時,便也連忙整理了一下鬓發,然後提着裙角去太子的必經之處等着。果然沒一會兒,便見花樹之姿的太子着一身常服從旁走了過來,算藥效也正是這個時侯了。躲在樹旁的顧嫣然連忙蹁跹走了過來,而此時的太子也突的一個踉跄,整個人腳步不穩了起來。
顧嫣然見狀連忙上前,“殿下,您怎麽了?”她語氣滿是關心。
太子捂着自己的額頭,等站定之後正打算推開她,可睜開眼卻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太子妃王青蘿,瞧她一雙粉面微紅,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正眨也不眨看着自己,“殿下,我扶你去一旁休息吧?您身子如何了?”
她何嘗對自己這麽溫柔小意過,太子頓時覺得渾身一燥,腦子也越發混沌了,隻念了一句,“蘿兒——”便任由她扶着走了。
——
“你瞧仔細了。”沈清秋正翹着足尖品茶。
“沈鄉君,奴婢看的是真真切切,太子殿下出門不久就被那女人給劫走了!”說話的人是丞相府的婢女。她自是知道這沈鄉君和自家小姐感情要好,這宮裏頭各個是貴人,她又不知道剛才劫走太子的人是誰,便隻能來請沈鄉君作主了?
而且明日都要成婚了,今日卻來勾引太子,這也太不把他們丞相府放在眼裏了!
沈清秋當即仰頭把那口茶喝完,而後從椅子上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沈鄉君,沈鄉君,您去哪裏!”
她也不回頭,隻丢出了一句話,“替你們家小姐把丈夫搶回來。”
沈清秋連想都不用想,這宮裏頭的女人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又對太子有想法的,除了那顧嫣然再無别人。而今日她就算不是爲了王青蘿,爲了侯府也不能叫顧嫣然成功,真有個甘爲人妾的顧家女,叫顧家其它女眷日後如何自處?
一路飛速的走到顧嫣然住的院子裏,不顧外頭人的阻攔,沈清秋一腳踹開了大門。
“沈鄉君,我家小姐病了,正睡着呢——”
沈清秋微微勾起唇,“自己睡還是和旁人一起?”那丫鬟也是萬萬沒想到沈清秋一個還小的閨閣兒女,開口就是這麽葷素不忌的話。當下被膈在了原地,也沒顧得上阻攔,沈清秋便直接闖入了内室。
而此時顧嫣然正要脫了太子最外面的罩袍。
太子渾渾噩噩,顯然有些神志不清,仰頭看見門被人推開,“沈鄉君——”
沈清秋三道九流的見的多了,自然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情況,桌上拿了一杯涼水就澆在了他的臉上,“殿下,您明日就要成婚了,還是清醒一些吧。”太子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兜頭一盆子冷水。
這下神智清醒了不少,他也一下想起了花園裏發生的事情,一把抹了臉上的茶水,目光又落在了顧嫣然身上。再怎樣的風流多情,終歸是無情的帝王家,被人這樣暗算眸中不免多了幾分陰狠,顧嫣然從未見過這樣的太子,不禁有些害怕。
片刻後太子移開了目光,看着沈清秋,又道:“沈鄉君,既是你的家事,就由你處理。孤先回東宮了。”
沈清秋知太子這是給自己面子,不準備追究顧嫣然了,否則對一國太子下藥,就算是侯府也得跟着顧嫣然吃挂落。
“太子放心,今日的事情我會告訴老太君。”
徐老太君是個什麽樣的人在場的都清楚,太子滿意的點頭,随後離開。
顧嫣然本想追上去,卻被沈清秋一把拉了下來,“你還想做什麽?自甘下賤的還不夠嗎?”
顧嫣然不可置信的看着沈清秋,“我自甘下賤?沈清秋,你居然有臉說我自甘下賤,若非是你我怎麽會被老太君逐出侯府,若非是你我一個女兒家又怎麽會自己給自己籌謀婚事!過了年我都要十五歲了,我不替自己想辦法叫我怎麽辦?”
沈清秋道:“所以你想的辦法就是迷暈了太子婚前成事,拿自己的身體當成進東宮的賭注?”
顧嫣然咬唇,不開口。
“我告訴你,東宮不是你想進的地方。”沈清秋道,她也不打算把那些朝局之事說給她聽,反正這蠢貨十成十的聽不明白,“你聽着,老太君不是那麽絕情的人,我看在老太君的份上對你之前的事兒也不會計較,隻要你安安分分的,後半生就算沒有榮華富貴,也會安樂一生。”
說完便很快離開,她既答應了太子要把這事兒告訴老太君,自然得吩咐下去。
而徐老太君行事有極爲果斷,再得知顧嫣然居然做出了這樣的事兒之後,當即派了家裏的兩個嬷嬷直接要把人從宮裏抓了出來,對外的借口則是自己身染重病,需要顧嫣然侍疾再側。即便是皇後對徐老太君也需得三分敬重。
面對她這樣的理由當然無法說什麽。再說太子明日皇後,今日裴皇後也無暇管這個。
可誰知等到了顧嫣然的房間,卻看到了一雙男人的大靴。
緊接着兩個嬷嬷便聞到一股男女之事後的糜爛味道。再然後便見七皇子顧承從顧嫣然的塌上出來,他揉了揉腦袋,也是詫異的看着眼前的幾個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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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嫣然還是被帶回了候府,但不一樣的是如今的她已經是七皇子的人了,尤其兩個嬷嬷去拿人,大庭廣衆之下不少宮人們都看到了。
老太君如今是怎麽也不願意看見這個曾孫女了,眼不見爲淨,隻禁了她的足,平時也不見她。而七皇子那裏也很快送來了生辰八字,這種情況自然不能娶顧嫣然爲正妃,可侯府嫡女也不能給個侍妾的位份。
七皇子已經請命納顧嫣然爲側妃,等太子大婚之後在行禮。
“砰!”的一聲,進門來的丫鬟吓得收起了腳。
卻是顧嫣然披頭散發的把花瓶給砸了下去,“賤人,賤人,全部都是賤人!沈清秋這賤人!王青蘿這賤人!”她嗚咽着撲到了桌子上,若非她提示王青蘿早就死了,她已經是闆上釘釘的正妃娘娘了,卻爲何一點位置也不肯給自己留!
顧嫣然跪在地上,哭的痛哭流涕。若非沈清秋逼她到絕路,她怎麽會行這樣的下下之策,七皇子縱然尊貴,可卻不是她愛的那個人啊!
“殿下,我對您癡心一片,可您怎麽能待我如此無情!我哪裏比不過王青蘿!”
一旁的丫鬟看着她居然念着太子的名字,忍不住勸了一句:“四姑娘,您馬上要嫁給七皇子做側妃了,若還念着太子,怕七皇子知道了生氣?”誰料她剛一說顧嫣然便惡狠狠的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