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阿秀知道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怕自己成了寡婦,死死的拖着他。
“快,先殺了那娘們!”柳氏正慌着,突然聽身後有聲音傳來,剛一扭頭便見一把閃着寒光的大刀正沖着她劈過來。人到了極其怕的時侯往往會忘了動作,柳氏就看着那把刀往自己的身上劈。
沈清秋離的正遠,看到這一幕立馬架馬過去。
可哪兒來得及,就在這時顧庸一個閃身将柳氏護在懷裏,那刀就劈在他後背上,在他懷中的柳氏幾乎能聽到那刀刻入骨頭裏頭的聲音。顧庸一手抱着柳氏,一手費力往後一揮,那持刀的人就已經人頭落了地。
沈清秋眸光充血,立馬沖了過來。
之前和那些殺手還有打着玩的念頭,可如今她卻是冷着眉眼,如同一尊殺神一樣。原本還浴血其中的李彪等人也漸漸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看着沈清秋,若說别人是在拼殺,那沈清秋就是單方面的屠殺。
連顧庸真正實戰起來多多少少都會避着來,這是人的本性。
可她不一樣,絲毫不管落在自己身上的刀,隻管捅别人的死穴,這樣的打法完全就是不要命的打法。什麽樣的環境,才能生成這樣的人?
柳氏原本關心着顧庸,瞧見了沈清秋的動作之後,直覺女兒有些不對勁兒,便大聲叫了一句,”秋兒!”
原本還在厮殺的沈清秋有一瞬間清醒過來,她胳膊上已經有了些傷口……這樣,娘會心疼的。
有人心疼她,她不是上被子那個殺人機器。
眼睛裏的紅慢慢褪了下來,沈清秋打法也收斂了下來。她本就是以一擋百,再者顧庸的部下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都清理好了。比起剛才沈清秋對付的那些殺手,這些人更像是烏合之衆,沒一個能逃走不說,被抓之後求饒的多。
沈清秋本想審問一番,柳氏卻道:“先把人帶下去。”
李彪愣了一下,看着侯爺,顧庸道:“審問……”
“你個侯爺是急得攆兔嗎?人都在這兒還能跑了不成?”柳氏素來溫溫柔柔的,哪發過火,顧庸都懵了,“再不瞧我看你這後背爛了怎麽上戰場?”又去拉着沈清秋,“還有你,跟我回去!”
就見剛才人群裏的殺神瞬間縮着脖子被柳氏拎着,就像拎雞仔一樣。
顧庸也愣的看着柳氏,原來,她還有這樣的一面。
沈清秋受傷不重,都是些皮外傷,畢竟真打起來她不要命旁人都是要命的,護着自己的要害便不怎麽能傷到她。隻是她年紀小皮膚又白,胳膊上左一道劃傷右一道劃傷,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柳氏雖嘴上罵她,卻還是心疼的給她上了藥,都是些皮外傷,用着上好的療傷藥,沒幾天就好的差不多了。而顧庸的傷口卻比較重,到底是爲了自己扛了一刀,加上這次是第二次的救命之恩。
而顧庸帶的那些人裏又沒個細心的女人,柳氏便自發自覺地承擔起了照顧他的責任。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本就是相處出來的,就這麽幾日,從前對顧庸沒什麽想法的柳氏心裏也有了點兒莫名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