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當年李秋梅嫁他是下嫁,現在兩人都兩個兒子了,傳出這樣的事兒隻叫人笑話。柳氏聽得楊秀才口中嫂子二字,一時唇角得笑容怎麽也保持不住。
“可别嫂子了,這樣得親戚咱們可攀不得!”陳媽媽端着茶,語氣稱不上好,“舅老爺,這樣謀财害命的媳婦您敢要?若說爲了富貴害我們姨娘也就算了,你們兩枕頭邊上躺了好歹十幾年了,她連你的命都要!”
“這是個什麽樣的毒婦!”
楊秀才這會兒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事兒,聽陳媽媽說的一愣,又看着柳氏。
柳氏歎了口氣,她又不是西方的佛陀轉世,李秋梅做了這樣的事情也能輕易原諒。跟楊秀才說了前段時間的事情,又道:“若非侯爺對我還算有情誼,這會兒表哥叫人打死了,我也早被沉了塘。”
楊秀才手抓着桌面,額間的青筋直跳,問道:“她人呢?”
沈清秋回道:“如今在沈家的後院押着,表舅,您看怎麽處置?”
楊秀才擡頭,看了眼表妹,又看着沈清秋,“我知道這回是她大錯特錯的,按找規矩你們要了她的命也沒什麽。可到底是我兩個兒子的親娘,旁的都不說話,我會寫休書給她,留一條命就好了。”
柳氏點頭,也歎了口氣,若是表哥還要跟李秋梅過下去,她也不知道兩家這親戚該怎麽處了。這樣也好。
——
“這事兒你若是能辦成,侯爺那裏自然還有賞賜。”
沈家的嫡子沈清維正與李彪說話,他擡頭,又瞧見了屋内,侯爺正側着頭看書,“這——真是侯爺的意思?”搶了别人的妾不算,還要搶女兒,這是強盜還是侯爺?
李彪一笑,“大少爺,柳夫人舍不得自己的女兒,侯爺舍不得柳夫人?”又看着沈清維,“如今木已成舟,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女人和孩子,又影響了沈大少什麽呢?沈家算富貴人家,可大少爺要知道,進了京城,什麽樣潑天的富貴沒有。”
沈清維叫他說的愣了下來,片刻後拱了拱手,“侯爺的意思我明白了。”
沈清維還有些少年意氣,考慮了些時日,可沈畚卻壓根不用考慮。沈清秋雖跟他姓,可他能指望一個女兒給他傳宗接代嗎?女兒家富貴能富貴到哪兒去,能母儀天下?
當即便給柳氏寫了休書,又叫人把柳氏的賣身契從宋氏那裏拿了出來。
“吩咐下去,以後偏院的柳姨娘不在是我沈家的姨娘,這段時間見了都叫柳小姐,知道嗎?!”
“知道!”
沈畚捏着休書,叫人給柳氏拿了過去,在看着外頭的月亮,一時當綠帽烏龜的郁悶心思也浮了上來。
宋氏掏了賣身契,臉上的表情能吃人:倒是怎麽樣的一個狐狸精,居然連京城裏的侯爺都勾搭的走不動道了!
“夫人……”一旁王媽媽悠悠道。
宋氏把賣身契拍在桌子上,隻道:“我明白。”眼下無論柳氏那賤人還是沈清秋,都是她碰不了的人物了。“以色侍人,色衰愛馳,我倒瞧她能得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