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子搭好了,說的沈家的姨娘偷情,宋氏叫人把這宅子圍了個水洩不通。可老百姓不敢靠近這頭,遠遠也在外讨論着。沈畚原在衙門裏當值,聽了這回事兒後就氣哄哄的跑了過來,身後還跟着幾個官差。
又看嫡妻也來了,居然還有沈家的幾個老叔公。
“你怎麽把叔公們都帶來了?!”沈畚大怒,哪個男人都不想自己的綠帽子被宣揚的人盡皆知。
其中一個老叔公便用拐杖怒指地面,“這事兒滿城都知道了,還用你夫人帶!我可告訴你,我們沈家是書香門第,這女人今兒抓出來登時就得給沉塘,别的什麽都不行!”
沈畚怕那拐杖打自己身上,一時應了下來。
“撞門,快把門給我撞開!”沈畚大聲道,“把人給我拖出來,男的直接打死,女的沉塘!
外頭看熱鬧的百姓圍了一團又一團,都被沈畚帶來的捕快擋在外頭,可那吵吵嚷嚷的聲音離的老遠都能聽見,就算聽不清說的什麽,内容也都能猜到。宋氏看着前頭沈畚怒氣沖沖的樣子,多年的夫妻自然是了解他的。
無論沈清秋那煞星如何,柳氏必死!
門叫人從外頭撞開,老遠就聽見裏頭的女人的嬌聲,沈畚喝住了要進來的捕快,又從他手裏拿着刀率先進去。宋氏也使了也眼色,周媽媽很快并着基本膀大腰圓看着十分有力氣的婆子同宋氏沈畚一塊進去。
離着屋内老遠就聽見了柳氏的叫聲,周媽媽在最前方,聽的也是心裏膩歪:怪不得當年将老爺弄的五迷三道,平日裏看着老老實實的柳姨娘,沒成想叫起來還如此的勾人心魄。
一把踹開了裏屋的門,也不看裏頭的人是誰,周媽媽破口就罵,“你這不要臉的賤人,頭男人偷到了外面兒,果然是下九流的小娼婦!”
“個喪了命的奸夫,老婆子非扒你一身皮不可!”
那門口有一扇舊屏風,上頭挂着男人的衣裳,宋氏和沈畚進門時也瞧見了。
沈畚怒不可遏,一把掀開了周媽媽,進了屏風裏頭舉着那亮着寒光的捕快大刀就要砍。可還沒砍下去,床的男人擡了擡未着衣物的手臂,扭了腦袋過來。
那眉眼,那鼻子,那嘴唇兒?
這奸夫怎麽和顧侯爺一個模樣!
“沈大人,舉着刀要作什麽?”
衣衫不整叫人抓住,顧庸不見慌亂,隻把被子都給了赤紅着臉流淚的柳氏。柳氏這會兒也沒什麽想法,全身被子裹在身上不敢出來,隻露着漆黑的發頂。
沈畚一下跪倒在地上:“侯爺饒命,下官不知,不知是侯爺!”
周媽媽愣在原地,唾沫星子還因剛才罵的太猛沾在嘴唇邊兒上。顧庸不急不忙的穿上的内衫兒,隻瞧見胸膛上幾道赤紅的抓痕,他松松散散的扣着衣裳,不僅沒擋着,反倒越顯得暧昧。
蹬上了靴子,顧庸微擡了眼皮,又道:“沈大人是要讓本候在這裏給你表演一出穿衣?”
沈畚忙磕頭,“下官知罪,知罪!”忙退到後頭。
而外面宋氏雖沒進去可也聽到了屏風裏頭的交談,在看上頭挂着的衣裳,暗色的繡着富麗堂皇花紋的錦袍,豈是一個鄉下秀才能穿的起的。待的沈畚出來時,她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隻聽他罵道:“還呆着作甚,快走!”
沈畚也算是綠帽烏龜裏頭的極緻了,先是叫人守住了房子把外頭百姓趕的院,别擾了侯爺雅興。又叫了府裏的好些個丫鬟過來伺候燒水穿衣的,等一切安排了妥當,自己又跟個龜公似的,等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