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拿着自己的兔子木雕搖頭,有這麽個心軟的主子,陳媽媽不硬點兒怎麽行?
“秋兒,娘看你表舅舅他們是賣了老家的地過來的,娘有個想法,你幫娘拿拿主意?”雖說沈清秋年齡小,但這麽成日的處下來,柳氏是沒主見的,屋裏正經拿事兒的反倒成了她。
沈清秋猜也能猜到她娘的心思,“娘是想幫表舅舅在附近置個家——”這她倒是不怎麽反對,畢竟人看眼緣,就像楊秀才那個人一看就老實。
能搭把手沈清秋就搭了,“不過這事兒娘你最好跟表舅舅商量。”
“這……”柳氏愣了,“這屋裏的事兒自然是女人拿主意。肯定是找你表舅媽,何況你舅舅那人,你見了也知道。他迂腐,不會同意的。”
沈清秋想起李秋梅進了家門之後那到處亂竄的眼睛,兩輩子了,她看人還沒出過岔子。這樣的女人乍然富貴起來,楊秀才那樣的老實人怎麽壓的住?
“我看表舅母那雙眼睛,和金彩十成十的像,不是個安于現狀的。”
柳氏和嫂子李秋梅幾乎沒見過,但她心裏軟,“小孩子家懂什麽,我看你表舅母人就很好。你從小長在沈家怎麽知道,鄉下許多女子就是那樣,你娘我初來沈家,也被富貴驚大了眼睛,”
見柳氏不信,沈清秋也不說什麽,扭頭便跳到旁邊去拿自己的鞭子。
“怎麽又去甩鞭子,這都晚上了,出一身的汗!”
有這麽個心軟娘她能怎麽辦?柳氏待自己好,沈清秋不想扭她的心思,那就隻能自己變強。
“練完了叫陳媽媽燒水,我洗澡。”甩出了這麽一句話,沈清秋便到了院子開始練功。
而另一邊李秋梅和楊秀才也到了客房。
這會兒子院裏的丫鬟早被沈清秋治的服帖,縱然看出這二位不是什麽富貴之人,還是垂着頭恭敬的問道:“二位看看還卻什麽,還有什麽要吩咐的?”
李秋梅掃過這屋子裏頭的擺置,眼睛都能瞪直了。
柳氏在沈家地位再怎麽低那也是官妾,比農家生活自然富裕多了,何況這些日子沈畚派人送來的都是好東西。李秋梅捏着自己的手心兒,才沒叫自己驚歎出聲,在人前失了臉面。
學着那些大戶人家的作派,“沒什麽吩咐了,你出去吧。”
那丫鬟一出去李秋梅就立馬繃不住,跑到床邊摸着那一床被子,“你瞧,這被面兒是綢緞的,裏頭的棉花也是新的,我一摸就能摸出來!”又看着屋内的酸木家具,還有這拔步床,歎道:“我的天,她可真是活在富貴窩裏。”
楊秀才聽着也是舒展眉頭,他和柳氏關系不錯,自然也是希望她過的好。
李秋梅看丈夫這樣,便貼上去,試探道:“你說妹妹如今這樣富貴,沈家老爺又是當官的,叫她幫襯幫襯咱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