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畚一路往宋氏的宅院走,剛坐下來喝了口茶水,便道:“大好事兒,天大的好事兒!”宋氏笑着聽他說。
“我從侯爺那回來,侯爺與我定了,要收小七當義女!”侯府的義女,以後若是得了侯爺寵愛了,要個郡主的名号也不是沒有的!
宋氏那張臉好容易保持住笑容,然後溫聲道:“若這樣可真是大喜事兒,老爺同柳姨娘說了嗎?”
“便是先跟夫人說一下,侯爺要收義女,這禮數和排場自然不能小。也是我沈家的面子,不來個十日往上的流水席都說不過去。”
宋氏都應了下來,沈畚又急起身,“罷了,這些内務都需你慢慢處理。我得去柳氏那兒跟她知會一下。”
眼看着沈畚走了,宋氏擡手就猛地摔了桌上的瓷器,“賤人!”若叫沈清秋成了侯爺的義女,那她這個嫡母在家裏還能有威嚴嗎?想起沈清秋那不服調教的樣子,宋氏心裏就氣得牙癢癢。
“去,今天晚上就讓金彩過來。”
王媽媽戰戰兢兢的看了一會兒,見太太恢複正常,才從屋内離開。
而沈畚也已經到了偏遠,柳氏自是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來是要跟你說一件好事兒,”沈畚道。柳氏低眉順眼聽着。
“侯爺要收秋兒爲義女,”他想了想,柳氏的身份還是有些低,總不能侯爺幹女兒的親娘氏個通房妾吧,“過幾日我把你擡爲貴妾,上了族譜。你且好好準備,還有秋兒,該教的道理都得教了,免得日後得罪貴人!”
既然攀附上了顧家,那以後遲早得回京城。按着顧侯對秋兒的喜愛程度,日後少不得得見貴人。
柳氏愣了一下,“義女?”他怎麽要收女兒爲義女,他到底怎麽想的?
柳氏面色蒼白,總覺得事情仿佛有些不對。沈畚卻隻當她開心壞了,畢竟一個通房妾和一個上了族譜的貴妾身份是天差地别。有了貴妾這樣的身份,能置辦田産商鋪,就連日後生了兒子家産也比正妻出的隻少一份罷了。
沈清秋在後面自也聽到了,她放下了門簾子,眼眸微垂着。
那男人自不是一個蠢貨,都這麽些日子了不會看不出來她和她娘在府裏都頭被宋氏欺的無處容身。這會兒子收她做義女哪是什麽好事兒,這是逼着宋氏把鍘刀往兩個人的頭上放!
待沈畚走了之後,沈清秋走了過去。見陳媽媽正一臉興奮的說柳氏混出頭來,便一盆子冷水潑了過去,“混出頭,媽媽看看這院子裏有哪個妾混出來了?”
宋氏的好手段,滿院庶女庶子親娘要麽死要麽纏綿病榻,這些年也就柳氏身份低微,沈畚不怎麽寵愛才安生到現在。
柳氏也慌亂及了,她沒有娘家,真提了貴妾宋氏這個正頭夫人要對付她也氏輕而易舉。
陳媽媽這才後怕起來,“那我們怎麽辦?“
沈清秋拿出顧庸當時給的腰牌,“陳媽媽,你去外頭弄幾雙象牙筷子和銀針來。這些天無論是吃飯還是用水,都先查過。”
陳媽媽連忙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