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彩隻覺得面目燒紅,她怎麽也沒想到陳媽媽居然這麽不給自己面子,她可是大太太的人!
“還不快去燒水!”
可這會兒也隻能是無奈咬着唇去廚房燒水,一路院裏的丫頭都在看自己,金彩隻覺得像是面皮被人扒下來一樣。好容易燒好了水端進了屋内,沈清秋卻不喝了。
“這屋裏好長時間沒人打掃了……”沈清秋也不看她,手中把玩着一把精巧的匕首:“你來打掃打掃吧。”
金彩道:“姑娘若是覺得不幹淨,奴婢去找人。”
“我的話你聽不明白嗎?”沈清秋道:“我讓你去打掃。”
“我——”
“啊!!!”金彩猛地尖叫一聲,隻因爲眼前的七姑娘對着桌子一拍,那刀面直接就沖着她過來了,不過很快就直直的插入眼前的桌上。
金彩瞪大眼睛。沈清秋則是把刀子從桌上拔了起來,再看她,“你想說什麽?”
金彩這時還敢說什麽,隻覺得真就像太太說的那樣,這七姑娘是個魔星!!
“把門開着”沈清秋沖着陳媽媽喊了一句,“金彩可是大太太賞給我的下人,她做的活自然是精細無比。讓院子裏頭的下人都跟着她學一學,這樣的機會可不多。”
陳媽媽應了一聲,直把門從兩邊敞開。
金彩捏緊了手指,心中隻道:日後我要翻了身做了姨娘,定要讓這小魔星好看!
可這會兒卻也隻能是認命的拿起了木桶和抹布,來來回回的将室内掃了一遍。大戶人家似金彩這樣的貼身丫鬟哪裏用幹粗活 ,因爲才灑掃了一遍的金彩,腰都直不起來,她提着桶正要離開。
“陳媽媽。”沈清秋再度出聲。
“哎!”陳媽媽挺起胸脯往前走,随意找了個博古架摸了一下,橫眉一豎,實打實的刁奴做派,“還有落塵,重擦。”
金彩正要說話,一旁沈清秋往嘴裏又塞了顆糖豆,就那麽看着她。
她扭頭便接了水重新打掃了一遍。
“不合格!”
“重擦!”
“做什麽吃的,就你這樣的還貼身丫鬟!”
“……”
打掃第四回的時候,沈清秋就乏了,自去房裏睡下,金彩還以爲這事兒就算過去了,可陳媽媽憋了這麽久的氣,怎麽可能這就放過她。
外頭的粗使下人就這麽看着人前風風光光的金彩如今被陳媽媽找來喝去的使喚着,那金彩哪裏做過粗活,過了四五回後,白嫩的手指頭都被泡發了一樣紅腫着,可那陳媽媽還是格外的不留情,用着自己的那火眼金晶硬是在屋内找了一處落灰。
看了幾個來回,總算有那麽幾個知道轉風向的。
“媽媽,在大晚上的調教下人,您也辛苦了——”有小厮端來了椅子,很快又有婢女端來了茶水。
還有人問她肩膀酸不酸,要給她揉按肩膀。
陳媽媽本有些乏了,一口茶水下肚,椅子坐着,在被人按着肩膀伺候着,勁兒就更來了。一個小小的廳房,足足讓金彩掃的第二天天快亮了才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