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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秋也沒待多久,再怎麽彪悍也就是七歲的孩子,抵抗不住身體本能的嗜睡。吃了一會兒就癱在顧庸的懷裏睡着了,很快也被柳氏抱回了屋。
“怎麽回事兒?”陳媽媽躺在床上問,“一開始禁足現在又叫着去參加宴會,别是有什麽事兒吧?”
柳氏皺眉,“去了也沒說什麽。吃了些東西就讓回來了。”
陳媽媽又擡起身子,“那位顧侯——”
柳氏忙比了個手勢,“可莫說了。”陳媽媽忙住了嘴,柳氏隻道:“那貴人既然沒說出來,便是不想說。京城的人本來就複雜,咱們可别牽扯進去。”大事兒陳媽媽自然都是聽柳氏的,聞言艱難躺下。
又歎氣:“原還想着有了這個救命之恩,能給你和七姑娘謀個好前程。”
柳氏苦笑:“我就盼着秋兒平安長大。”别說什麽好前程了,那顧侯能把她這個人忘得一幹二淨她就燒高香阿彌陀佛了。
顧侯忘沒忘是不知道,但沈畚這會兒卻是忘不了柳氏這房妾了,陪着顧侯逛了一圈後,又滿身酒氣的到了嫡妻宋氏的房内。
“老爺——”宋氏端着碗醒酒的茶湯過來,身後心腹媽媽貼身跟着伺候。
沈畚大口喝着茶湯,又擦了嘴,“爽快,當真是爽快!”到這會兒了臉上還是帶着笑的,宋氏看他如此高興,也忍不住問道:“老爺,可有什麽好事兒?”
既是自己的嫡妻,也沒什麽不能說的,“我來這裏做地方官十多年了,雖說官職不低但也不高,往前出門都是我要給别人低頭逢迎,可現在便就是本地的藩王,如今見了我都得叫沈大人好!”自從下放到這裏,沈畚還是頭一次有如此揚眉吐氣的感覺。
宋氏聽他這般說,作爲嫡妻自然也是面上有光,“想來這顧家潑天的權勢當真不是以訛傳訛。”本地藩王靖王爺那是先皇的六子,雖說遠離朝堂權勢不大,但也是皇親國戚,以前哪會把沈畚這樣的小官看在眼裏?
“如今顧侯住在我沈家,倒是該咱們沈家鵲起之時了。”
沈畚點頭,又想起今兒的事兒,後院他平時不管,但大底心裏有數,便敲打了一下宋氏,,“那顧侯倒是很喜歡秋兒,這些日子你張羅一下,給柳氏那房添些布料。我瞧秋兒的衣裳太樸素了些,人也有點瘦,小孩子長的白胖穿的鮮亮才讨人喜歡。”
宋氏臉上的笑容微僵了片刻,然後才道:“老爺說的是,從前也都是照着庶女的份例來的。”又道:“不過既然侯爺喜歡,那七丫頭自然不能照着一般的庶女來。我看伺候的下人得再添一些,之前那月梅去了,貼身丫鬟也得安排一個?”
沈畚這才滿意,“有夫人操持我是放心的。”
宋氏垂着頭,掩蓋着眼中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