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柳氏就算不受寵這些東西也是拿的出來。沈清秋沒甚麽吃相,也懶得僞裝,跟頭豬一樣就知道往嘴裏塞,陳媽媽看的牙疼,偏柳氏看的滿臉慈愛。
“吃慢些,不夠還有。”怕她嘴小還專門給她掰碎了。
“就你慣她。”陳媽媽不滿的看了柳氏一眼,道:“我下午去趟管家兒那兒,把月梅這事兒得趁早辦了。”
柳氏點了點頭。
然而還沒到下午呢,月梅和管家先來了,還有管家的兒子沈貴,打頭的居然是大奶奶身邊伺候的林芝兒。
見到了林芝兒,柳氏連忙起身,“芝兒姑娘怎麽來了?”
林芝兒是大奶奶宋氏跟前伺候的,比柳氏這樣半個主子的在府裏都值錢。
“聽說七姑娘磕破了腦袋,我來替大奶奶看看,七姑娘身子可好?”
沈清秋額頭上包了層白布,黑漆漆的眼睛看了林芝兒一眼。林芝兒收回目光,“看樣子是大好了,既是這樣了,那就受罰吧……”她眼光微微一動,身後月梅便站了出來,要去捉沈清秋。
柳氏忙把女兒護在身後,“什麽受罰,這幾日秋兒都昏迷着,她沒做錯什麽呀?”
林芝兒冷笑一聲:“柳姨娘這是在質疑大奶奶了?”
柳氏縮着頭不敢說話,林芝兒哼了一聲,“身爲府中的姑娘,好歹是個主子,居然見錢眼開的要搶奴婢手裏的簪子,搶不成居然還推人進水裏?大奶奶知道之後可是生氣的狠啊,這傳出去我沈家閨秀的名聲還不要不要了!”
“姨娘是親娘,疼女兒,教不好,大奶奶便讓我來教了!”
說完林芝兒便道:“月梅,還不去給七姑娘教教規矩!”
柳氏一雙美目滿是惶恐,邊是死死護着女兒,邊是搖頭。
她女兒的都昏迷兩三天了,拿甚麽推人?!再說那月梅十三歲了,秋兒還沒八歲呢,怎麽可能推得動她!
偏一旁的沈貴上來便拿住了她,月梅立馬搶走了她手裏的沈清秋,直把她擱在腿上,在她耳旁語氣陰辣,“小賤人,丫鬟身子奴才命!上次算你好命不死,這次還想趕我出府,我豈能叫你活下去揭我的短兒!”
“住手,我是沈家的姨娘,你敢碰我!”柳氏怎麽也掙不脫。
沈貴道:“姨娘之前是戲子,那麽多人碰老爺都沒嫌,再說了這是教導七姑娘,奴才行得端坐得正!”說着手便劃過柳氏的胸脯,狠狠掐了一把。
他心裏明白,這柳姨娘和七姑娘根本就沒活路。不受寵的主就是掉毛的鳳凰!千不該,萬不該,誰叫想惹人月梅呢?掌家大奶奶頂頂器重的林芝兒可是她親戚!
沈清秋被月梅倒挂在腿上拿了個木牌就要打臉,她輕輕一嗅,本就是使毒的行家,怎麽聞不出來這裏頭放了慢性毒藥,打破了臉流入血,慢慢那就死了。
好個月梅,她還沒想着要她的命,她便想要堵着自己的嘴了?沈清秋眸中狠光滑過,一口便死咬月梅的手。
月梅吃痛,一把甩開了沈清秋。沈清秋在地上滾了兩滾,柳氏大驚的叫她的名字。
她看了眼驚慌心疼的柳氏,突然揭開額上的白布,就跟瘋了一樣,狠狠的往人身上撞去,之前頭上傷疤未好,沒一會兒便是鮮血橫流。
不受寵的主子也是主子,他們能拿大奶奶做借口拿捏她,可若在懲處之外傷了她,大奶奶也不會保他們,一時間束手束腳,竟沒沒攔住。
月梅吓了一跳,可再反應過來沈清秋卻已經沖到面前,不知從哪兒摸了把銀簪,徑直朝她胸口插去,誰也沒防備,誰也不會防備。
冤有頭,債有主,殺人就得償命!她沈清秋可不是沒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