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至忽而一笑,然後眸色冰冷的看着她,“鄭氏,希望你不要後悔。”說完這句話他直接轉身離開。
而鄭氏則徹底失去了力氣,靠在牆頭上淚流滿面的倒了下去。
“嫂子!”宋若雪一打開門就看見兩個人在吵架。
她沒敢過去,畢竟哥哥和嫂子之前感情挺好,說不定一吵架反而把誤會都說清楚了呢?可沒想到兩個人竟然直接鬧到和離這一步了了,“你沒事吧嫂子,我哥哥一定是誤會了!”連忙把鄭氏從地上扶起來,宋若雪又道:“都是那些人亂說,你昨天晚上明明跟我在一起!”
哪個男人看到自己的娘子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共度一晚不生氣的,“你别擔心,我去跟哥哥解釋。”
“不用了。”鄭氏連忙抓住她的手。
“嫂子?”
她沖她一笑,“若雪,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跟宋至,真的已經走不下去了。”
“你們都是誤會啊,你們倆都是喜歡彼此的——”
“我的頭真的很痛,若雪,你能扶我進去休息嗎?”鄭氏道,她真的太累了。
這個時侯她除了進去躺着,什麽也不想了。
看着鄭氏慘白的臉色,宋若雪隻能先扶她進去。等鄭氏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之後,又匆忙出了門。
要不是顧少河多管閑事,也不會這樣,他不給她想個解決辦法别想跑!
如今宋若雪也是沒有辦法,隻能病急亂投醫了。
可顧少河又不是成過親的人,見宋若雪來找自己麻煩,也隻能是一頭霧水了。
——
鄭氏很快回了娘家,可到底沒多久宋至就找了過來。
以前風光及月的男人,如今胡子拉碴,他道:“若雪已經跟我說了,那天是顧少河送你回來……娘子,我知道是我不對,那天不該沖你發火,我也隻是擔心你……”他到現在也不知道她爲什麽這麽的火氣。
鄭氏閉上眼睛,心裏想的是,便就是兩人日後要和離,也總得說個清楚明白。
便把婆母告訴她的事情,又都轉述給了宋至。
宋至閉上眼睛,“無論如何,那都是我與你成親之前的事兒了。娘子,你是我娘子,你不應該不問我就替我做決定。”
鄭氏垂下頭,“那你現在是怎麽想的?”孩子和她,到底得選一個。
宋至隻是握住了她的手,“我不要和你和離。”
鄭氏的眼眶一下便紅了,她舍不得了,舍不得這個愛着自己的丈夫。
可無論以後怎麽樣,現在的宋至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鄭氏不能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就把他讓給别人。
“娘子,我要你相信我,無論什麽時侯都相信我。”
鄭氏的回複是把手搭到了他的手心上,“無論如何,我都信你。”
宋至一笑,“謝謝你,娘子。”
鄭氏沒說什麽,隻是把頭輕輕的靠在了宋至的身上,現在的幸福和現在的溫暖都是真的,她不會爲了不确定的以後而去否認自己和宋至真實的現在。
而趙家人卻不想給他們太多的機會。
“必須得讓宋家盡快給我們一個說法!”趙父怒氣沖沖道:“不然别人還以爲我們趙家就是好欺負的!”
趙母道:“可現在能怎麽辦呢?宋至不肯跟那個宋氏和離,我們總不能壓着他的腦袋逼着他寫休書吧?”
就在此時,趙晚晚,便是宋至年輕時候有過一段的那女子開口,“其實宋伯母我倒是很有把握,她很喜歡小孩兒,老人家嘛,到了年齡就想抱孫子,這個想法誰都改變不了。”而在宋母身上,鄭氏肯定是輸給她的,誰叫她沒有孩子。
“唯一的難題就是宋至,”趙晚晚咬牙,雖然不願意承認可還是道:“他對鄭氏用情很深。”
“用情很深,呵呵,”趙父冷笑一聲,“老話都說了,情意千金不值錢,我倒要看看在絕對的利益面前,宋至怎麽選,畢竟,你才是他兒子的親娘。”
趙晚晚道:“我得去見見宋至,無論如何,鄭氏得趕緊離開。”
——
很快趙晚晚便帶着兒子做轎子去了宋家,宋母見了孫子自氏開心,可宋至卻一臉平靜。
“宋至,好久不見。”趙晚晚笑道。
隻不過宋至這個時侯看到她,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
看着這樣的宋至,趙晚晚隻能苦笑,“宋至,難道你現在對我就隻能擺出這樣一副表情了嗎?你是在怪我嗎?”
宋至知道自己不應該遷怒于趙晚晚,無論怎麽樣,如果孩子是他親生的,那終究是他對不起趙晚晚。
抹了把臉,宋至道:“怎麽會怪你,我最近太忙了,你今天怎麽會來宋家。”
趙晚晚苦笑一聲,“你嘴裏說不怪我,可心裏卻是怪我的吧?”趙晚晚低頭,又可憐兮兮的看着宋至,“我承認我一開始回來的時侯卻實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妄想,我覺得我們兩是有感情的,或許我們還能回到從前。”
趙晚晚說這番話的時侯牢牢看着宋至臉上的表情。
發現除了一絲的不耐煩之外,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懷念和傷感。
她垂頭,苦笑一聲,“可這次回來之後,你身邊有了鄭氏,你看她的眼神就和從前看我的一樣,那個時侯我就知道,我們回不去了。”趙晚晚吸了口氣,“可無論怎麽樣,孩子都有了,你總得給他一個名分……我不能做妾,你總不能讓孩子當妾生子吧,我願意和鄭氏,一起做你的平妻!”
宋至冷靜的看着趙晚晚:“我不可能娶你做平妻,趙晚晚,當日宋家落敗,是你說叫我永遠不要去找你的,我至今都還記得。”
趙晚晚有些慌亂,但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宋至,那些都是我父母逼——”
“不要說這些我不信的話……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不知道,但若是……我們宋家隻要孩子,若不是……趙晚晚,希望你能承擔的起我的報複。”
趙晚晚的心一下涼了……宋至,再也不是以前的宋至。
她忙不疊的離開了宋家,而後飛快的收拾行禮,帶着父母離開了京城……宋至自也就确定了,趙晚晚的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否則她也不必如此害怕。
可是事情雖然解決了,但疙瘩到底在衆人心裏都種了下來……鄭氏到底心裏對丈夫也有了寫擔憂,若不拔出,遲早會生成參天大樹。
日子一天天過去,鄭氏作爲宋家的主母,每日自然是很忙碌的。宋至如今在禮部當差,每隔三日才回上一次家,夫妻二人尋常也見不了幾回面。
今兒一大早,宋若雪專程纏着鄭氏,叫她陪自己去校場逛一逛。
宋若雪看着鄭氏,試探:“嫂子,你不記得今天什麽日子了嗎?”
鄭氏愣了一下,“什麽日子?”也不是父母的生辰,也沒有接了哪家的拜帖,也不是哪家的小公子過壽。宋若雪看她這個樣子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擺了擺手,“沒什麽,我今天有事呢,晚上晚些回家”
鄭氏随後問了一句,“你要幹什麽?”
“逛街。和顧少爺一起。”
宋若雪笑容清甜,鄭氏目光便掃向了兩人,她本就懷疑兩人之間有什麽,如今更是确定了,顧少河紅着脖子點了點頭。
鄭氏隻能道:“好吧,你既不回,那我走先走了”
“别别别!”宋若雪連忙道。
“路上的風景這麽好,嫂子你就不欣賞一下?”
鄭氏:……
“這風景我每天都看……”她看着宋若雪,“若雪,你今天怎麽了?”
宋若雪連忙道:“那什麽,你不知道嗎,今天那個,樓裏,請了個什麽名伶過來,說要表演是那麽胡人那裏才能看的舞,嫂子,你就不好奇嗎。”
鄭氏見宋若雪今天古裏古怪,似是要攔着自己不讓自己回家。但她素來就寵愛自己的小姑子,想想便也點了點頭,“好,那我就去看看。”
鄭氏這邊兒一點頭,宋若雪才放下了心來。
鄭氏便有就往酒樓趕,而酒樓裏頭拍戲,外面的闆子上是會把内容和日子都些上的,看到今兒的日子,鄭氏愣了一下,這才發現今天居然是她的生辰。
怪不得呢,今兒若雪古古怪怪的,怕是給她準備什麽生辰禮物呢?
這個時侯鄭氏不免又想起了自己的丈夫宋至……兩個人之前,因爲納妾一事,鬧得很不痛快。如今還在冷戰中,他,也不來找她,算了。
想到這裏,看戲竟也都沒什麽心情了,鄭氏直接就回了家。
可剛一回家,房間裏的窗簾卻都被人拉了下來,整個房間黑漆漆的。鄭氏正覺得古怪,突然手被人拉了一下,緊接着整個人被壓到了牆角上,鄭氏正要尖叫出聲,便已經聞到了那人身上熟悉的氣息。
是宋至。
“宋至,你來做——”話還沒有說話,就已經被男人火熱的唇給堵住了。
“娘子,對不起。”宋至松開她。
原來所有的一切怨氣,在他的一句對不起當中都可以盡數消滅。
“你……那孩子……”她剛說出來,宋至就道:“便是你一輩子不生,我都隻要你一個,納妾那都是母親的主意,至于趙晚晚,那是以前的事情,我絕對不會納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