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看着宋至,咬着唇瓣,還是忍不住問道:“蕭家的事情,是你做的?你不是喜歡蕭若因嗎?”
“我喜歡蕭若因,你從哪裏看出來的?”宋至嗤笑出聲,“那種惡毒的女人還不配我多看她一眼?”
“可你之前——”說到這裏鄭氏不說了,之前不是想着納她做妾嗎?
京城裏還有各種人說,兩人去逛了花燈會。
宋至冷冷一笑,“你相信别人的,不肯信你的丈夫?”
鄭氏咬唇,“我沒有。”
宋至看她這副樣子也是有些心疼,“那就是你吃醋了。”
說到這裏,兩個人的耳朵都有些紅,宋至看着她垂頭不敢擡頭的樣子,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我跟蕭若因沒什麽,起碼現在我沒想納妾,隻你一個。”鄭氏低聲道:“誰要問,你愛跟誰在一起跟誰在一起。”
宋至聽她這個語氣也不生氣,“我怎麽敢?萬一家裏的醋壇子打翻了,我不是沒老婆了?”氣的鄭氏當時就砸了他一下,不過過後還是小聲的說了一句,“我和表哥也沒什麽關系,你放心,表哥就是嘴上沒把門的,其實拿我當妹妹看。”
宋至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他相信鄭氏沒錯,可林至賢他怎麽也不信,那個男人看鄭氏的眼神,可讓他很不喜歡。
兩個人解開了矛盾感情當然突飛猛進,因着鄭氏說懷疑自己和蕭若因逛花燈會,當天晚上,他便帶着她一起去看了花燈。
兩人剛到了花燈會上,便就有那眼尖的小姑娘纏了上來,“哥哥,買束花給姐姐吧!”
鄭氏挑眉,這小姑娘年紀着實是太小了,
“你多大啊,就出來賣花,你爹娘呢?”鄭氏問。
小女孩兒道:“這就是我爹種了送給我娘的,我娘叫我出來賣了給自己買零嘴。”
宋至卻看她紅撲撲的小臉,輕笑一聲蹲下來,直接抱走了她身上所有的花束,“哥哥都要了。”
“宋至!”這麽多花拿回去給婆母看到,又要說她了!
小女孩兒眼睛一亮,“那哥哥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哦!”
宋至一笑,正要付錢,這會兒臉色變了。
他出門哪用自己掏錢,都是小厮給的。最後還是鄭氏搖了搖頭,給小女孩兒付錢,她這才歡歡喜喜的離開。
“自己買的花,聞着就是香。”鄭氏故意聞了一下。
宋至果然臉色一變,直接将她帶到了無人處,“嫌棄我沒有買花給你?”
鄭氏忍住笑,“我哪兒敢?”話音還沒落宋至就吻了上來,這個纏綿悱恻的吻持續了快五分鍾才結束,鄭氏滿臉通紅,靠在宋至的懷裏小口的喘氣,兩人都沉浸在甜蜜的暧昧當中。
絲毫沒注意到,自己早已經被人盯上了。
從兩人一出來蕭若因就跟着兩人,這會兒眼睛裏充滿仇恨的看着親密無比的二人。
都是鄭氏,如果不是鄭氏,自己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鄭氏,宋至他怎麽會對付蕭家!蕭若因絲毫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她覺得鄭氏不按照自己的想法走那鄭氏就是錯的!
她握緊了手裏的瓷瓶,大步的往兩個人的方向走去。
“鄭氏,你去死吧!”蕭若因大吼一聲,直接把手裏的瓶子給扔了出去。
宋至和鄭氏都沒反應過來,回頭蕭若因手裏的玻璃瓶口已經打開了,正對着鄭氏的方向。鄭氏第一時間愣住了,而宋至則連忙用袖子擋住了玻璃瓶。
他疼的悶哼一聲,鄭氏連忙扶着人,“宋至,宋至你怎麽了?!”一旁的玻璃瓶子就倒在了地上,一股子刺激的酸腐味沖了出來,鄭氏大驚,“是硫磺!”
宋至已經脫掉了外套,可胳膊還是避免不了被硫磺腐蝕,已經青黑了一大片。
“怎麽辦,怎麽辦?!”鄭氏急得直掉眼淚。
宋至見此反而安慰她,“别怕,沒事的,用水沖洗下就好了。”
鄭氏卻還是心疼不已,很快找了大夫,确實也問題不大,隻是些皮外傷而已,包紮好便沒什麽了。
大夫一一交代之後離開。
鄭氏心疼的看着宋至的胳膊,宋至笑着捏了捏她的臉,“受傷的人是我,你怎麽一副比我還疼的樣子?”
鄭氏拿下他的手,“都這個時侯了還耍什麽貧,你沒聽大夫說嗎,會留疤的!”
宋至好笑道;“我一個男人,怕留什麽疤。”
話是這麽說,可鄭氏心裏就是格外不舒服。
因宋至受傷,鄭氏這幾天便着意照顧他,有什麽他喜歡吃的,也都專程給他買來。
“你那麽喜歡吃那家的東西,不然我把那家店買下來給你?”宋至卻還吃着前段時間的飛醋。
“吃了這麽多天已經膩了,你胳膊還疼不疼?”鄭氏連忙轉移話題。
認識的越久她就越能發現,别看宋至表面看上去桀骜不馴,可實際上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尤其在她這裏。鄭氏想到這裏忍不住搖了搖頭。
“我給你炖的湯好了,我去拿,那個湯對你傷有幫助的。”鄭氏專門在湯裏加了很多對身體好的藥材。雖然宋至一個男人可能不在乎胳膊上留疤,可她也不舍得。
這麽完美的身體上怎麽能留下一個不完美的疤痕呢?
鄭氏想到這裏臉也忍不住紅了起來,宋至的身體……
“你在想什麽,怎麽臉這麽紅?”宋至一雙漆黑狹長的眸子看着鄭氏,“在想我嗎?”
鄭氏臉瞬間更紅了,連忙走了出去。
想到這裏宋至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個女人,嫁給他這麽久了,卻還青澀的可愛。
兩個人這廂過的你侬我侬,卻還不知道家裏的宋母又鬧出了事兒來。之前找的蕭若因,兒子不願意,宋母壓根就沒有多想,畢竟蕭若因在容貌上隻能稱的上清純,而自己的兒媳鄭氏素來就是有美人之稱的。
宋母便又着意叫人找了個貌美的,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正準備等兒子回了家,就好好勸說兒子納妾,然後綿延子嗣的。
這頭宋至才剛把媳婦哄好,那頭自己的母親又來撤了後腿,當即兩個人又鬧了開始。急得宋若雪這小姑子是想方設法,要幫兩人和好。
——
顧少河本是在巡街,卻遇上了鄭氏,他自知道那是宋若雪的嫂子,連忙叫下人去通知了宋若雪過來,又親自送到了門外。
誰料宋若雪這大小姐不講脾氣,“你怎麽能告訴我家下人,你知不知道我母親和嫂子最近這兩天正不愉快呢,你這不是專門給我家找不痛快嗎?”
顧少河好心沒好報,正有些不痛快。
“喝酒,我還要喝!”
誰知道這個時侯醉着的鄭氏突然發起了酒瘋,顧少河沒有扶着她,她直接往前面倒去。宋若雪和顧少河紛紛變了臉色,都去扶鄭氏。
可誰也沒想到當然也沒扶住。
好在沒摔出什麽好歹,大約是太困了,她躺下,就直接睡着了。
宋若雪松了一口氣,直接瞪顧少河,“人送來了你還不走,怎麽,等着我請你去喝茶啊!”
顧少河看着這個兇神惡煞的大小姐,連忙說了好幾聲不敢,他哪兒敢喝茶,這大小姐不拿茶杯砸自己都好了!
“你也真是的,喝那麽多……”看着躺在地上的鄭氏,宋若雪費力的把人拖起來,“走吧,睡覺去。”
一夜宿醉帶來的後果是第二天醒來的時侯腦袋和針戳一樣疼。
鄭氏揉着自己雞窩一樣的腦袋,看着房間的擺設……她怎麽會在自己的房間,她記得昨天是和宋至吵架了,自己便想去沽酒喝……結果,就睡着了。
卻在這時候,宋母過來,竟是要直接休了鄭氏!
“你現在還有什麽話說,昨天你和顧少河摟摟抱抱在一起,多少人都看見了,你真是,真是把我們家的臉都給丢盡了!”
鄭氏正想解釋,卻聽宋母冷笑一聲,“如此也好,左右那趙家小姐帶着我的孫子回來了,你也正給她騰位置。”
正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什麽?”
便聽婆母開口,字字戳她的她心疼,“以前和我兒子想好過的趙小姐回來了,她有了我兒子的骨肉,已經五歲了。如今你既出了這樣的事情,原也是不配這正妻的位置的。”
鄭氏半天呼吸不上來,但想明白了之後,也就放棄了。
左右……她現在沒有子嗣……宋至喜歡她,難道願意爲了她不要孩子嗎?
“婆母,若你不信我,便就給我一封休書把。”
她實在太累了,也不管宋母怎麽向,出了門之後宋若雪剛熬好了解湯,“嫂子,你喝一點吧。”
鄭氏隻道:“若雪,以後不必叫我嫂子了。”說完她就想回娘家,可沒想到剛出門就被門口的宋至攔住了。
他把鄭氏抵到了牆邊,瞳孔深處漆黑一片,“昨天晚上,你和顧少河在一起?”宋至問。
鄭氏冷漠一笑,“是啊,不可以嗎?”
“鄭氏!”要不是舍不得,宋至恨不得掐住這女人細嫩的脖子,“你是我的娘子,你跟别的男人待在一起一整晚?”
鄭氏好笑的看着他,這個時侯簡直心涼到了極點,他和人都有了兒子,又何必說她,“既然不信我,又何必說那麽多,我們和離。”
宋至臉色大變,“鄭氏,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宋至眸光陰冷,“因爲顧少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