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陣動靜,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洞内僅有的兩個活人。
蕭洛梨花帶雨,淚眼淋漓,就那麽直勾勾地端坐原地,死死地盯着咫尺之遙的肖逸璇,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而另一邊肖逸璇的心裏,則更是複雜一些。
嘴上濕迹未幹,餘溫猶在,雖說他心中明白蕭洛方才一吻究竟是何用意,卻還是不由叫心跳加快了幾分,腦袋不由自主地想歪了些,以至于他眼下除了呆愣着不語外,幾想不出其他的事情可做。
無奈,還是方才這似吻非吻的一次碰觸,叫他突然生出一種不适,就好似那曾經一直以來支撐着二人關系的大樓的頃刻間崩塌,到了現在這個時刻,已是不知該究竟如何與蕭洛相處了。
最終,在好一番思來想去之後,肖逸璇還是決定顯露出一點兒自己平時裏的威嚴,裝着自己才剛剛發現這洞内已是一片黑燈瞎火的樣子,想要率先打破沉默,命令蕭洛将那篝火點燃,卻不想忘記了自己此時乃是口不能言,一番準備下來,除了叫自己的身子猛地向前伏了伏外,一丁點兒聲響都沒能發出來,可他這個動作,卻仿佛是叫近在咫尺的蕭洛會錯了意,這邊蕭洛的腦袋裏頭正是一團團的亂麻,突然在黑暗之中瞧見肖逸璇這個動作,還以爲對方是沖着自己來的,這一下,又叫她腦子裏的亂麻瞬間擰成了一股奇妙的繩,接着竟是憑空生出一股巨大的勇氣,然後二話不說地便伸出了雙手捧上了肖逸璇的臉,身子一挺就再度吻了上去!
感受着唇齒之間那叫人神往的滑膩香醇,肖逸璇懵了。
如果說之前那一吻,乃是蕭洛一時的救人心切,别無他法的話,那這回的一吻,卻是無論如何,都斷然無法再做他解的了。
與此同時,就在肖逸璇愣神的瞬間,那蕭洛竟然又十分火辣大膽地主動以香舌撬開了他的牙齒,開始大肆地侵略起了他的口腔,而感受到這一切的肖逸璇,卻是出奇地沒有感覺到哪怕一分一毫的不甘或反感,和上一次與天香國王女姚鐵心那回的感受截然不同,心中湧出的...盡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而意識到這一點的肖逸璇,也是不由地回想起蕭洛這幾天來爲自己做過的種種...好像自打他出生于這個世界到現在,還真的沒有任何一個人曾像對方這般毫無保留地對待過自己呢。
當然了,對于蕭洛本就是由系統召喚到這個世界上來的這事,肖逸璇心中其實也是沒有多大抵觸的,他自打一開始就深信,不論是蕭洛、箫娜,還是那些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黑甲侍衛們,就算是在這個天地間沒有過去,沒有親人,沒有出生,但卻必都是實實在在、真真正正有着獨立人格和靈魂,有血有肉,有喜怒哀樂和愛恨颠癡的人!
肖逸璇這麽想着,心中不知不覺地升起一股暖流,這股暖流順着他的軀幹而上,和之前那股不清不明的東西融合一處,控制着他的雙手,就那麽緩緩地扶在了蕭洛的盈盈纖腰之上。
此刻,雨聲驟減,烏雲漸散,天上的皎月剛一沖破黑暗,便立即使盡全力将月光灑下了地面,這雨後的月光皎潔得出奇,猶如素裹的銀被一般越過洞口的石坎灑落在肖逸璇和蕭洛的身上,平添了幾分浪漫的氣氛。
再看現在,心中暢通的肖逸璇早已經是轉守爲攻,将那蕭洛徑直壓在了身下,後者以她纖細輕盈的身子承受着前者的不斷進攻,早已是嬌喘陣陣,苦不堪言,而正當肖逸璇心中沒底,想着是否該就此停手的時候,卻見蕭洛十分大膽地一把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接着雙手一環肖逸璇的脖子,聲音中帶着些許哭腔道:“蕭洛害怕。。。害怕,明天早上一醒來,就再也。。。見不到殿下,餘生。。。苦短。。。”
她的話音就此打住。
這聽起來雖然隻是一句悲滄的輕吟,但配上此情此景,其中意味,已是再明顯不過。
肖逸璇不是三歲小孩,他自然也是聽明白了蕭洛話中含義,瞧着月光之下,蕭洛那綻放而出的雪白肌膚,不禁悄悄地吞了口口水,接着手指如愛惜一件工藝品般伸手在她的脖間滑過,然後就将手放在了蕭洛那已然是半敞着的衣襟之上。
感受到肖逸璇的動作,饒是蕭洛早已經下定了決心,也還是羞得‘嘤’了一聲。
有些破爛的黑色衣襟緩緩向下。
肖逸璇知道,下一刻,自己就該和蕭洛一起成長了。
隻不過,就當那讓他期待不已的畫面即将出現在眼前時,他卻是突然感覺到一陣暈眩,搞得他身體不穩,放在蕭洛身前的手一下子撐到了地下。
而與此同時,蕭洛那邊仿佛也是有些不對,雖然那張俏臉還是一樣的紅,但表現出來的意思,卻是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殿下,我們。。。選錯了嗎?”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異樣,蕭洛的心中無比凄涼,一個叫她渾身發寒的猜想湧上心頭,不由地如此開口問了出來,而見她此刻凄然淚下的模樣,肖逸璇心中也是悲意難言,隻得又伸手撫上她的臉頰,默然無語。
“蕭洛還是...第一次見...殿下這種表情...”
無奈,心知自己二人在劫難逃,蕭洛心中的悲嗔喜樂霎然盡去,似是全數均化爲了對這眼前之人的無限眷戀,她不舍地一遍又一遍撫摸着肖逸璇的臉,如此輕輕吐出一句,最後竟是嫣然一笑,月光下,這個笑容便如萍中驚玫,驚豔得不可方物,叫人憐惜,讓人癡迷。
看着蕭洛這幅模樣,饒是見慣了天下美女的肖逸璇也是不由癡了一刻。
他想俯下身去,再給那蕭洛一吻,卻不想腦中的眩暈之感頃刻間已到極限,眼前一黑,就此暈了過去!
另一邊。
就當肖逸璇與蕭洛在那山洞之中雙雙暈厥,生死不知的時候,山谷另一頭,一行數十個勁裝帶刀,外披蓑衣的漢子,正趁着這夜色急急前行着,爲首一人一臉絡腮鋼須,雙眼成縫,鼻頭成蒜,正是藍腳幫幫主季永昌!
隻見這季永昌腳下生風,似乎全然不顧天上的大雨,就連衣襟全部打濕都絲毫顧不得,又那麽沉默着行了一會兒之後,忽然有些質疑地開口朝着身邊之人問道:“二壺,你确定這條路走得通?”
“幫主放心!”
聞言,那身邊被問之人急忙向前兩步,伏在其耳邊說道:“此路直通千絕峰下,那裏地勢險要,與上頭通路并無相連,那官兵們是決計不會駐守的,咱們眼下要找少幫主,這便是唯一通路,絕無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