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随着季八昌的一陣陣慘叫哀嚎漸漸弱去,箫娜才随手抹了抹身上濺到的血迹,來到肖逸璇身後說道。
“唔。”
聞言,肖逸璇也是點了點頭,回了一句:“後事辦了,準備進去。”
“是。”
接下來,就見箫娜應命一聲,接着便轉身給餘下的黑甲侍衛們比了個手勢,後者諸人見狀齊動,包括那季八昌在内的八個活人當中,除了兩個已然昏死過去的女子,其餘的在短短幾息之間便步了前頭那中年男子的後塵。
對于這些個平日裏爲禍一方的惡人,肖逸璇殺起來可是毫不猶豫的,原本未免麻煩,他還想将那兩個女子一趟殺了算了,但仔細想想之後,卻還是覺得有些于心不忍,畢竟這兩個女子不過也就是普通的青樓女子罷了,拿錢随客,也未做出什麽别的事情來,這便交待手下人将她們綁了起來,叫人送回營中遣返去了。
挖坑将這七具屍體埋好,肖逸璇便挑選了包括蕭娜和蕭洛在内的九命黑甲侍衛喬裝打扮了一番跟随自己,其餘人則在此待命,負責接應,而他自己則是照着那季八昌的模樣将易容面具修改了一番帶上,再換上一身與之差不多的衣服,頃刻間,原先肖逸璇那副英偉冷峻的模樣便已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面容雖然幹淨,但時刻都透着一股猥瑣勁兒的纨绔公子。
而就在他身邊左右,蕭娜蕭洛二女也分别是換上了一身紅黑色紗裙,款式那是十分地奔放性感,腰肢緊緊包裹,下擺堪沒腳踝,二人兩雙潔白緊緻的臂膀赤裸在外,連胸前都齊齊地開得隐約可見她們足以傲人的深深鴻溝,這兩套衣服穿在身上,饒是以她們平日裏精幹冷漠的性子,此時也是略微有些羞怯。
說起來,這些個便服,便是肖逸璇平日出行時所一直攜帶着的,爲的便是應對此類需要喬裝的情況,隻不過連這種誘惑紗裙都有存貨,也實在是有些出奇的,隻不過一想到當初負責辦這差事的人乃是堂堂大内侍衛統領單钰,肖逸璇随即便立馬釋懷,覺得這才再正常不過。
閑話少說,待衆人收拾停當之後,他們便沿着季八昌之前所指明的方向小心行去,山路險急且夜色濃郁,之前感覺近在眼前的地方,他們足足花了小半個時辰才堪堪趕到,摸索一陣将那巨石下隐藏的機關打開,随着一陣隆隆響動,一個漆黑無比的小小密道便呈現在了衆人的眼前。
順着這密道緩緩前行,不一會兒平直的地面便開始呈現出上坡趨勢,而随着這坡度一直到達了頂峰,前方才終于出現了一抹亮光,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聲粗狂無比的斷喝:“誰在那?報上名來!”
“藍腳幫!季八昌!”
聽聞此言,肖逸璇知道是駐守于此的白狼幫衆,當即便學着季八昌的語氣大聲回應了一句,而待他聲音落下許久之後,才聽對面的人突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緊随而來的,還有一陣議論。
“。。。他說他雞芭長。”
“啥?”
“老子問他哪個,他說他雞芭長啊。”
“啥???”
另一道聲音好似被前者說得有些懵了,當即便探出頭來再度開口問道:“喂!你們究竟是誰?快說,不說老子宰了你們!”
肖逸璇無奈:“我說了啊!我季八昌!藍腳幫!季八昌啊!”
那人:“媽的!夠了!老子知道你雞芭長行了吧!?快說你是誰!??”
“草!”
這回肖逸璇也是無語了,這混球好端端的起的什麽鬼名字?真不知他爹怎麽想的!
隻不過,再無奈,他還是得向對方解釋清楚:“大哥!我名字就叫季八昌啊!四季的季,八個的八,長短的長!季八昌!藍腳幫少主,就是我!”
“。。。”
“啊哈哈哈哈!”
“這什麽鬼名字!?”
“這貨的雞芭一定很短!”
待肖逸璇話音落下,對面先是一陣沉默,緊接着才是好一陣嘲笑嬉鬧之聲,然後這才竄出幾個人來,點亮了手中火把,在上前将肖逸璇等人大概檢查了一番之後予以放行。
出了洞口,視野便是豁然開朗,此時雖然乃是深夜,但這千絕峰頂,卻是好一片燈火通明,和在外所觀察到的樣子大相徑庭,原來在這平頂周圍樹木險石衆多,外頭還真的看不出來。
“幫主!藍腳幫少主在外求見!”
待那負責引路的藍腳幫幫衆将肖逸璇等人領至一座極爲寬大的建築門前,這便敲門朝着裏頭如此說了一句,然後随着裏頭傳出一陣回應過後,這大門便由内而外打開,走出一人,給肖逸璇等人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進了門廳,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寬大的大廳,肖逸璇見到,這大廳當中的擺設極爲簡單,并沒有想象中的金銀擺飾,古玩珍藏,取而代之的,則是滿地的獸皮大褥,虎皮、鹿皮連成一片,将整個大廳的地面都弄成了一張大大的軟鋪。
軟鋪兩邊,數十名衣着神态各異,卻同樣是一臉橫肉的粗糙大漢正分列而坐,一個個不懷好意地看着肖逸璇,而就在這兩列人上首,大廳正中央處,正坐着一個身着軟皮短甲,肩挂貂皮長襖,袒露着胸膛的魁梧大漢,一顆锃光瓦亮的大光頭在這燈火環繞的大廳之中十分耀眼,想必其便是這白狼幫幫主本人無疑了。
隻不過,叫肖逸璇感覺有些不适的是,在這位白狼幫幫主的懷中,此時正趴着兩名上下精光的妖娆女子,她們絲毫沒有理會前者在自己身上放肆蹂躏着的粗糙大手,反而是将披散着長發的腦袋深深埋在座前案,腦袋起起伏伏,似乎是正互相配合着爲前者行着那苟且之事!更爲誇張的,則是這二女一邊服侍着那白狼幫主,一邊還毫不在意地高翹着自己裸露的身子,其中一位的桃花私處甚至正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大廳裏衆人的目光之下,而那些個圍觀着的漢子們一邊觀賞着眼前“美景”,一邊也絲毫沒有因爲女人歸屬者的威壓而有所收殓,反而是齊齊大聲調笑議論着,場面可謂是**至極!
而緊接着衆人的一番舉動,才讓肖逸璇明白了這大廳之内緣何會這般布置---或許是這群漢子們看活春宮看得急了,有好幾個竟是齊齊将一旁候着的侍女一把強拉到了懷中,接着不顧他人眼光,直接就将後者按在地上,強行起了那苟且之事!
一時間,偌大的廳中嬌喘笑罵之聲不絕于耳,肖逸璇身後的箫娜蕭洛二女更是面紅耳赤,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到了後來,直接就雙雙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了。
“你就是季八昌?那季永昌倒是生了個好兒子。”
這場中混亂暫且不提,直到此時,那白狼幫主才緩緩出聲,用一種極爲低沉嘶啞的聲音說道:“說起來,我素聞你父子二人與我有同樣嗜好,瞧你身邊也帶着兩個不錯的人鼎,不如這便暫且先放了公事,與大家享樂一番如何?嘿,你那兩個要是玩的膩了,大可與我交換,我這兒好貨色可還有很多呢!”
這白狼幫主不論相貌聲音都充斥着一股濃濃的粗曠豪邁之意,但這言語之中,卻是漫漫的猥瑣之意,且其看向箫娜蕭洛二女的眼中,淫色之意也是毫不掩飾,看得肖逸璇心中無名火起,好不容易才将這股怒火強壓下去,假笑道:“幫主說笑了,小輩何德何能,敢與諸位長輩同堂歡樂呢?何況,小輩此來,确實是有家父之命在身的,這頭一槽出來辦事兒,還真真地不敢怠慢呢!”
“哦,你這小子倒還懂事。”
聞言,那白狼幫主似是有些掃興地點了點頭,接着咧嘴回道:“那你說吧,找我什麽事?”
“是這樣的。”
話落,就見肖逸璇照着之前拷問季八昌時其本人所交代的一般回道:“這日子眼看就要到本月交易之日了,要本來按以往來說,貴幫也早該派人前去與家父交涉了,但這回眼瞧着約定之期将過,貴幫卻是遲遲沒有動靜,這便特派晚輩前來看看。。。”
“嘿,我還以爲多大屁事兒呢。”
聞言,就聽那白狼幫主笑道:“你說的這事兒,我還真給忘了,恩...你是從後山空道來的,沒往前走,怕你也是不知,其實眼下我這千絕峰下,正蹲着至少五千多朝廷官兵呢。”
“啊?”
聞言,肖逸璇立即做出一副大驚失色狀,假裝急道:“官兵?還五千?這這這、這該如何是好啊!幫主大人,您不是一向低調的嗎?這回究竟是犯了什麽事了,惹上這麽大麻煩啊!?”
說着,肖逸璇還做一副急不可耐狀:“不行不行,我得走,我得走了!幫主,物資之事咱容後再議,晚輩不太舒服,這便先行告退……”
看着對方表現,那白狼幫主大嘴一咧,不自覺地在心底罵了一句“膿包”,但表面上卻還是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哈哈哈,賢侄莫急!不過幾千官兵而已,我白狼幫還不用放在眼裏!想這千絕峰當初被朝廷那幫酒囊飯袋攻打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又有哪一次踏上過這千絕峰一步了?還不是盡數都被咱給打了回去了?故依我看啊,你就寬了心思,好生在我這兒玩樂兩天,畢竟山高路遠,你這遠道而來,我也得盡了地主之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