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覺得這樣很可悲嗎？女人不被尊重，被當做物品随便贈送，這是悲劇啊！比悲劇還要悲劇的悲劇！”
“咔咔……”
“你要明白，我們作爲女人，一定不能讓這種事發生，我們需要團結起來，讓那些惡臭的男人付出代價，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咔咔……”
“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麽是主神級，但我知道你肯定非常厲害是不是？你有能力解決這出悲劇對不對？那你爲什麽不能爲你的女性同胞發聲？讓這個世界更美好？”
“咔咔……”
張瑤的嗓子都快啞了，但面前的黑皮大萊萊始終茫然的看着她，表情就像是個癡呆，手上吃薯片的手也沒停下來過，全程任爾東西南北風，她自巍然不動。
“她能不能聽懂我說的話？”張瑤側過頭問小張哥：“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能是能。”小張哥笑道：“隻是她不太願意搭理你。”
“哈？”張瑤一臉懵的看着小張哥：“爲什麽啊？”
而這時候小張哥一臉笑容的趴在櫃台上，看着黑皮大萊萊笨蛋女神，然後指了指張瑤對她說：“你幫她，她包你一整年的小零食。”
“成交！”大萊萊美少女立刻站起身指着月神小姐說：“就這麽說定了，明天我帶她去找小象。”
張瑤目瞪口呆，而小張哥繼續補充道：“你可不要食言哦，不然她生氣很恐怖的。”
不過這好像都不是那麽重要了，因爲剛才月神已經說過了，說大白象的本體超過一千米高，三千米長，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東西，而這黑皮大萊萊張嘴就來一句小象是爲哪般啊？
于是張瑤一臉茫然的問道：“就爲什麽她能叫白象神叫小象啊，她有多大啊？”
小張哥坐回椅子上，臉色變得沉重了起來：“世界級。”
“我知道，她真的是世界級。”張瑤哭笑不得的說道：“這得有I罩了吧？她都快噴出來了……”
“不是這個，是她的體型。”大黃這時方便完回到櫃台上，蹲坐在那之前還拽了張紙墊在自己屁股下面：“羽蛇神是現在這個世界已知的最大生物。”
“她原來是羽蛇神……”張瑤歎了口氣：“看來我要去補充一下神話體系的知識了。”
“其實沒什麽好補充的。”大黃接嘴道：“神話都是胡說八道。”
而這時小張哥把黑皮大萊萊叫了過來，湊到她耳邊小聲說着什麽，隻見黑皮大萊萊連連點頭，然後嘴裏還不停的小聲嘀咕以回應小張哥，兩人最後似乎達成了什麽協議，還互相擊了掌。
等到黑皮大萊萊美少女回到張瑤那邊的時候，她豎起一根手指說：“我先說好，小零食我要吃很多而且很貴的，一天要一百塊錢！”
張瑤回頭看向小張哥并用嘴型說道：“她是沒吃過好東西嗎？”
小張哥垂着眼皮也不說話，就是在那笑。
接着就聽黑皮大萊萊繼續說道：“我們明天就去，因爲隻有明天我才有假。”
張瑤忙不疊的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接着黑皮大萊萊再次豎起一根手指：“不過你們也要跟我一起去，因爲我不認識路，我很笨的。”
張瑤一下子沒能把思維收回來，愣了一下後突然問道：“很笨？”
“嗯。”黑皮大萊萊點頭道：“我分不清方向，而且也很容易被騙。所以我需要一個很聰明的人幫我。我……我……”
她說到一半突然看向了小張哥，眼神裏全都是無助，臉上也都是茫然。
“你是不是忘詞了？”張瑤也回頭看了一眼小張哥：“都是他教你這麽說的對吧？”
黑皮大萊萊有些手足無措的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小張哥露出了一個慘兮兮的笑臉。
張瑤翻了個無奈的白眼，然後坐了下來後對小張哥說：“所以她其實真的是個笨蛋對嗎？”
小張哥隻是笑也不點頭也不搖頭，但現在說什麽都顯得很蒼白無力，笨蛋就是笨蛋，就是那種一看上去就不聰明的樣子，畢竟她連一個服務員都幹不好，說她聰明那肯定也是沒人信的。
“好啦。”
張瑤打了個響指，立刻就明白了所有的問題所在。首先可以确定，這個黑皮大萊萊是個頂級戰鬥力，絕對主神級。其次，她的反應很慢，腦子不是很靈活。最後，她非常容易被人洗腦，很輕易的就能遭他人掌控。
在知道這三個要素之後，張瑤這個精明到極點的女人頓時就有了計劃，他先是吩咐月神出去買了幾百塊錢的食物，然後抱着那堆食物對黑皮大萊萊說：“你能幫我把腳治好嗎？治好了我可以給你一包餅幹吃。”
黑皮大萊萊無助的看向小張哥，可以看的出來，她對餅幹表現出了強烈的渴望，但卻害怕違背了小張哥給她定下來的規矩，所以一時之間卻是無所适從。
小張哥也是無奈的朝她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不管了。
黑皮大萊萊雖然不聰明，但至少要比邊境牧羊犬好多了，她敏銳的捕捉到了小張哥神态中的意思，一把奪下張瑤手中的餅幹，然後在她的腳上一拍。
張瑤疼得單腿蹦了起來，可蹦了兩下之後就發現自己之前骨折的地方居然真的不疼了，摸上去也沒有那種慘烈的疼痛感了，她将石膏從腿上摘下來，發現患處果然已經完全愈合，甚至連一丁點骨折的痕迹都看不出來。
“好厲害……”張瑤驚愕的看着正在往身上塞餅幹的羽蛇神，心中逐漸有了一個計劃。
“我勸你不要起歪心思。”小張哥在後頭提醒道：“她是特别關注對象，一旦她過于興奮或者過于憤怒都會化成原型，到時候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死的。”
“真的嗎？”
“真的。”小張哥笑了起來：“比如你們在一輛車上，她突然變成原型，那她從現在的樣子膨脹到原來那麽大隻需要十秒，你想想你會被撞成什麽樣。”
張瑤略微計算了一下，如果在那樣一個環境下，哪怕她隻有一百米的直徑，那麽半徑五十米的情況下，坐在她身邊的人會收到五米每秒的沖擊，這相當于一個人的慢跑速度。而根據已知條件，她是人類已知最大的個體生物，那麽她的直徑理論上是不是有一百公裏啊？
那一百公裏的話，那張瑤就相當于會被一個每秒運行五公裏的東西正面撞擊，而已知第一宇宙速度也不過就是7.9公裏每秒。
“她到底有多粗啊……”
小張哥拿起一個杯子：“這是她。”
接着從大黃身上拔了一根毛，大黃嗷了一聲：“你要死啦！”
“這是埃菲爾鐵塔。”
“幹！”張瑤罵了一聲。
大概比例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羽蛇神的直徑大概在七百到九百公裏之間，那按照七百公裏來算的話，變形時的速度大概是在三十五公裏每秒，兩倍多的第三宇宙速度，都不用算沖量了，哪怕是個井蓋隻要超過零點五厘米的距離，張瑤當場飛升，而且哪怕是就算是趴在她的身上，慣性也足夠把張瑤給壓成一灘膿血，都不用考慮跟空氣的摩擦力、過載等等。
“比核彈都可怕……”
“她理論上是主神級之上，滅世級。”大黃解釋此時解釋了起來：“哪怕是A級管制裏都很少有這樣的個體。”
張瑤聽的是頭皮發麻，小張哥倒是不爲所動，隻是揮了揮手說道：“自己的事自己解決吧，别刺激她。”
等她們幾個都走了，小張哥這才開始繼續幹活，而大黃慢慢的轉過頭：“你剛是不是拔我毛了？”
“嗯。”
“煩人……”大黃往旁邊挪了挪：“拔毛你也打聲招呼好嗎，不疼的嗎？”
“對不起。”小張哥拍了拍大黃的背：“你不去幫你朋友嗎？”
“她才不是我朋友。”大黃撇了撇嘴：“不過是個舊相識而已。”
說完，大黃突然愣了片刻，然後跳下台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不行，我得去盯着，我的百分之十五傭金可不能少了我的，張瑤那個娘們又精明又摳，不能讓她占了便宜。”
小張哥看着它一出門就撒丫子往外跑的樣子，不自禁的笑了起來，想到大黃總說别人嘴巴硬，卻是沒想到它自己才是嘴硬的頂級選手。
經過他們這麽一折騰，天也蒙蒙見黑了，小張哥最忙碌的時候也要到來，不過今天挺奇怪的，時間到了卻沒有什麽客人，可能是因爲外頭下雨的緣故吧。
不過沒客人也好，坐在安靜的店鋪裏，打開音樂和着外頭的雨聲，倒也是挺享受的。隻是唯一可惜的就是今天主打的爆漿芝士年糕好像卻賣不動了。
發呆的小張哥就坐在那享受着獨處的時光，直到一通電話打到了他的手中，他接起來一看，發現竟然是清靈子，于是他好奇的接起了電話。
“聖主金安。”
即便是清靈子，上來的第一句話也是得給主請安，小張哥嗯了一聲：“什麽事？”
“是這樣的……我好像撿到了黑靈山上的人，是死魂觀音。”
小張哥哦了一聲，然後說道：“那挺好。”
“多謝聖主，如果聖主沒有吩咐，屬下便告退了。”
“好。”
挂上電話的清靈子長出了一口氣，扭過頭看着昏迷了好多天剛剛蘇醒的那個女人，她看上去眉清目秀的，有些小家碧玉的感覺，但清靈子清楚的很，她身上的氣息絕非人所能擁有的，與其說這是黑觀音的宿主，倒不如說是她就是黑觀音本身。
這是強大而可怕的戰鬥力，隻是從先的情況來看，她必須受到一定的傷害和痛苦才能夠激活體内的黑觀音，與正規的神佛一樣，受戒、受苦、受難才是這個流派的鑰匙。
“清靈子，聖主怎麽說。”
“聖主恭喜我。”清靈子嗤笑起來：“就是沒怎麽說。”
“沒怎麽說就是最好的回答啦。”賽東風籠着胳膊繞着面前這個黑觀音幾圈：“那她怎麽辦呢？”
清靈子沉吟片刻後說道：“以痛爲引、以苦爲煉，苦海普渡，長恨無邊。黑觀音，殺人即爲渡人，終極大殺器啊。”
“那就留下來呗，不過你看她呆呆傻傻的，不像是個靈活的物件呐。”
清靈子沒有搭理賽東風，隻是吩咐他去取了些食物過來，而那黑觀音也隻是愣愣的看着清靈子，像個布娃娃似的沒有靈魂，清靈子倒也沒敢造次，隻是嘗試着問了這個黑觀音幾個問題，但對面卻好像不會說話，張開嘴隻有那種氣聲發出。
“來，看着我。”清靈子豎起一根手指：“看着我。”
黑觀音的視線立刻對準了那根手指，清靈子點了點頭，确定了她是能夠聽懂人話的，隻是可能因爲某種原因導緻喪失了記憶和一些功能。
但重塑一個人那可正是清靈子所擅長的領域，于是他很快就開始投入起黑觀音的重塑工作，簡單說就是洗腦。
洗腦這件事絕對靠法力是行不通的，因爲等級差距太大，黑觀音主神級，清靈子個地仙而已。他們之間差距就相當于縣委辦公室主任和美國總統之間差距，這要是能讓清靈子給控制了，他做夢都能笑醒。
但問題是現在對方是一張白紙，清靈子雖然是個法師，但他當年能夠成爲一方諸侯王，這裏頭很重要一點就是他的組織能力非常突出，而且說實話清靈子自诩不是什麽好人，但對下屬真的是沒話說的，就比如那個除了幹飯到現在爲止單挑一個勝場都沒拿下來的血饕餮，當年的第一猛将現在因爲附身在一個行将就木的乞丐身上而變成了一個廢物。
就這清靈子到哪都還帶着他，從來也沒說過抛棄之類的，所以雖然是個惡人吧，但有些方面的确還真的是不錯。
那麽既然現在要重塑黑觀音，那就要從頭開始，于是乎清靈子就開始像養小孩一樣一點一點的開始教黑觀音，從說話到認字，從吃飯到上廁所。
不過幸好，黑觀音的靈智雖然毀了，但主神級就是主神級，恢複起來非常快，記憶力近乎恐怖，隻用一晚上就已經可以開口說話了，并且可以熟練的使用字典。
看着黑觀音從那個玩偶狀态到現在一邊吃飯一邊嘩嘩翻字典，清靈子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當然，光是這樣自然遠遠不夠，因爲清靈子還要給這位大神建立一個人格起來，于是他開始了一場認知大作戰，他心之術可不隻是小張哥會，十二靈那邊的鎮山法術是回夢，清靈子的可就是他心。隻是他們施展起來沒有小張哥辣麽誇張，回夢也真的隻是看到某個人記憶之中的某個點，他心也隻是相互感知而已。
這本來就應該是這兩個法術正常的樣子，反倒是小張哥施展起來就有點……犯規。回夢直接無視個體翻閱曆史，他心直接無視境界颠覆認知。
而清靈子的他心之術施展起來就是能夠讓自己的一部分思維、認知和知識傳遞給他人，這種法術本來是用來練靈屍的，是試圖将沒有意識的屍體轉化爲有意識的屍體，但最終是失敗了，不過他心之術卻是保留了下來，因爲用這個法術給人上課簡直一絕。
而且這并非是修改和扭曲他人認知，隻是傳遞知識和信息，所以并不受到高低能力差的限制，“他心”一鏈上，雙方互相傳遞。
但黑觀音腦子裏一片空白，所以說她并沒有任何可以傳輸給清靈子的，反倒是清靈子那邊的知識不受控制的往她那邊灌輸，一開始清靈子還覺得沒什麽，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頭了，因爲當自己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他心之術竟是無法停止了，自己的記憶、思維和想法就這樣通過他心之鏈瘋狂的進入到了黑觀音的意識之中。
很快她的表情和眼神就出現了變化，嘴角也逐漸露出了笑容，而看到這一幕，清靈子知道已經爲時已晚，自己很快就要被黑觀音複制過去了。
但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清靈子絕望之際，賽東風回來了，他飛起一腳将清靈子踹飛出去，重重的撞在了牆上，這一撞也打斷了他心之術的傳遞。
清靈子捂着腰，長出了一口氣：“你這一腳夠狠……”
“好不容易有個公報私仇的機會。”賽東風走上前将他攙扶起來：“你也真的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對這個級别的怪物使用他心術。”
清靈子讪笑起來，他知道自己因爲急功近利差點鑄成大錯……
隻是當他們再看向黑觀音時，她已經開始在房間裏走動了起來，臉上還挂着笑容：“老頭子你還真是可以啊，給了我這麽高級的智慧。”
清靈子一愣：“你是誰！”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反正就當是你救回來的一個可憐人吧。”黑觀音站在鏡子前來回看了看：“我被你喚回了一部分記憶，但是大部分的記憶還是你的。你是叫我黑觀音嗎？好，我挺喜歡這個名字，以後我就叫黑觀音了。”
清靈子愣了片刻，眉頭皺了起來。
“哦，我感覺到你緊張了。”黑觀音轉過身來看着清靈子：“我怎麽會傷害你呢，情感上就不可能啦。不過你可真厲害啊，老頭子。”
清靈子倒是笑了起來：“上一個叫我老頭子的人……”
“是你養女對吧，香桃。我都記得。”黑觀音笑道：“不過她已經死了兩千多年咯。不過你啊，你一個兩千多歲的老怪物，竟然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學習了這麽多這個時代的知識，我真的很佩服你。你把記憶和知識都給了我，還真的挺不錯的。”
說完，黑觀音的手在牆上一撚，接着整個牆壁立刻被一層黑霧覆蓋，黑霧中無數雙手伸了出來，而接着她一揮手就抹掉了牆上所有的黑霧，再接着随手撕了幾張紙，往天上一揚，一直黑色猛虎一躍而出，繞着清靈子轉了幾圈，清靈子伸手一彈，猛虎化作萬千紙片飛散在房間之内。
“哈哈哈哈……厲害吧？”
黑觀音的笑聲就好像是在沖清靈子炫耀的小女孩一樣，而清靈子看着她，居然恍惚間看到了自己兩千多年前的養女，那是他萍水相逢撿到的孩子，一介凡人，最終因受他的連累在十九歲時就香消玉殒。
“聖主……”黑觀音突然眉頭一皺：“喂，你不要這麽老土，都什麽年代了，你還相信聖主這一套。好吧，我去幫你殺了他。”
“不要！”
話音未落，黑觀音已經消失在了清靈子面前，接着她一個晃身，就來到了小張哥小食堂外頭，她歪着頭看了看，然後輕笑着推開了門走了進去。
走進去的黑觀音觀察了一下四周圍，然後來到了小張哥的面前：“你就是聖主啊？”
正在鏟雞蛋的小張哥拿起鏟子一鏟子拍在黑觀音的頭上，她就覺得腦袋一疼，嗡的一聲，接着眼前一黑，再睜開眼時已經躺在了清靈子的面前。
她環顧四周，然後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湧上心頭，她猛然就想到了自己去打算幹掉的那個人是誰，然後渾身一哆嗦，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清靈子看到她這個損色，無奈之下隻好打電話去給聖主解釋，而小張哥隻是笑着說道：“沒事，腦袋壞掉了很正常，畢竟死過一次了。我幫她修理了一下，你們玩吧。”
挂上電話的清靈子一臉同情的看着地上捂着腦袋打滾的黑觀音：“你……要不要再去一趟？”
黑觀音哭得更兇了……
好不容易等她哭完了，清靈子坐在旁邊卻是滿臉笑容，因爲聖主的一鏟子把黑觀音的桀骜不馴給拍光了，她坐在那捂着頭，一臉埋怨的對清靈子說：“你也不警告我……”
“你給我機會說話了嗎？”
“老頭子你好絕情啊……”黑觀音捂着頭，臉上全是悲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