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哥連輸了六把,每次他剛剛聽牌或者馬上要自摸時就會被人打斷,而每次他都看到這些人在換牌。
連續六把,而且每把都是六十番大牌,小張哥一千萬的本,眼看就剩下了不到一半。
“張生,你這下去可打不了兩圈哦。”
小張哥聽到對方的話,笑着說道:“你們手氣真好。”
說完他再次将手裏的牌推了出去:“再來。”
陪玩的三人臉上露出喜色,然後擡起頭掃視了一圈小張哥,但是卻看不出來他表情裏一丁點的變化,這份定力倒是讓人覺得有些佩服了。
第七把開局,小張哥摸了第一張牌就停在了那裏,猶豫了老半天,然後擡起頭憨厚的笑道:“我是不是自摸了?”
旁邊的人湊過來一看,果然是地胡……雖然牌面不大,但加上地胡那可是相當了不得了。
他們這時還都嘻嘻哈哈,直誇小張哥運氣好。
這次輪到小張哥做東,他輕輕笑了笑然後就開始抓牌,陪玩的老千三人組完全不明白他爲什麽笑,但他卻隻是在補花之後,把牌往下一倒:“這個是不是叫天胡十三幺?”
這一下旁邊的人立刻就感覺不對勁了起來,其中一個人擡起頭看向小張哥身後的隐藏攝像頭,坐在監控室裏的人也是一臉茫然,但即便是高速攝像機也沒有拍到小張哥動什麽手腳。
之後的幾把,這三個職業老千遭遇到了職業生涯最大的危機,他們換牌都已經換到下一張摸到就自摸的程度了,但卻能被小張哥杠上杠上杠,杠到十八羅漢然後直接杠上開花。
還有就是明明犧牲自己不胡牌也把小張哥所有牌路都封死了,他居然都還能海底撈月。
從那場地胡開始,小張哥好像就被幸運之神眷顧了,或者幹脆他就是幸運之神本神,把把都創造不可能,各種離譜的操作一盤接着一盤,打得三個職業老千面若死灰、如喪考妣。
但從始至終,那高速攝像頭都沒有捕捉到小張哥一絲一毫的作弊。
而即便是他去上衛生間讓旁邊的保安來抓牌,抓出來的都能是一副天胡的牌面。
這當場就把三個老千連帶着攝像頭後頭的技術官給吓傻了。
他們把這件事通知給了大飛哥,大飛哥也是一臉懵,因爲他在牌九的場子上也輸的快要吐血了,不管自己這邊怎麽作弊,對方總是能抓到一手好牌,甚至于哪怕他不上手,自己這邊從荷官那裏就開始作弊,但最後居然還能一敗塗地。
撲克那邊更離譜,那個逼不知道是頂級高手還是完全不會玩,他硬是把把梭。人家跟,他就是天胡起手,人家不跟他就一手爛牌。
頂級老千在他面前就跟玩一樣,都換了十八道手了,最後到手的還是最初的那張牌。
這要麽就是老千失手,要麽就是這個逼把人牌給換了,可是同時要換那麽多張牌,這手速得多快?快到連高速攝像機都拍不下來?
隻是兩三個小時,大飛哥都快輸成大逼哥了,臉色陰沉的像是南方的回南天,擰一把都快滋出水來了。
但問題是這幾個逼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根本抓不到把柄,而且現在貴賓室裏還有其他客人,要是真的翻臉他這裏的生意恐怕也很難再做下去了。
現在他能幹的就是捏着鼻子認了,但這麽輸下去真的不是辦法,這轉眼就小兩個億出去了,雖然他們賭的點都不算大,但架不住這三個逼這麽玩。
終于大飛哥找了個空檔跑了出去,他終究是頂不住了,隻能往上跟他的老大彙報情況,那頭倒也冷靜,說是會處理。
很快,澳門這地界的八大金剛全來了,這幾個人都是業内金字塔頂端的人物,基本上都是曆屆賭王兼千王争霸的冠軍,都是被全世界各大賭場拉黑的人物,他們現在幹的就是護場子。
而他們的到來讓大飛哥再次雄心萬丈了起來,見到這幾個人時那谄媚的态度,真的是恨不得尾巴搖上了天。
“換人了?”小馬看到面前的人輪換了一圈,心裏大概知道是什麽意思,但他仍是不慌不忙的把面前已經堆積成山的籌碼往前一推:“梭了。”
他這打法把八大金剛其中四個都給幹蒙了,一下子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蓋了幾盤之後,他們可能覺得對面隻是虛張聲勢,于是就跟……
這一跟就出問題,之前明明換好的牌,打開一看卻又成了一手稀碎,被人當場給吃了個一幹二淨。
而小張哥那邊仍然是最誇張的,他們都已經啓動麻将機作弊了,都幹不赢這位大神……最後他們都不得不提議用手洗。
小張哥看到不但換了人還換了桌子,他倒是撓了撓頭說:“這樣不是很慢嗎?”
那幾個人強裝着笑臉說道:“我們可以幫你抓牌。”
“好。”小張哥笑着點了點頭。
用手洗牌,這本該是老千們萬無一失的手段,甚至小張哥的手都不用動,這要是還不能把他給按死,那他們這八大金剛的名聲也就廢了。
可即便是這樣!都這樣了!他該胡牌就胡牌,沒有任何影響!這他媽的就絕了,人家手都放在下頭沒拿上來,自己這邊明明給他摸了一手稀爛的牌,可一圈下來人家能天胡四把。
這不是撞邪都說不過去了。
到了晚上十一點時,大飛哥已經被幹出去近十個億了,他現在都不隻是臉色的問題了,他那個腦門上的冷汗已經擦濕了一卷紙巾,四肢都感覺有些麻痹了。
而那三個跟菜鳥一樣的人卻全程壓着八大金剛在地上摩擦。
“不來了不來了。”小馬打了個哈欠,把最後一枚籌碼往桌上一扔:“喂,你們行不行啊?讓你跟的時候不跟,不讓你們跟的時候瞎他媽的跟。四打一還能被反殺,你們會不會玩?”
他面前的幾個人表情凝重,手已經快要不聽使喚了,渾身解數已經使出,但卻沒有一丁點扭轉局勢的意思。
小張哥那邊的情況也差不多,三個人給一個人做局,做到最後褲衩子都輸了個精光,這他媽是賭?這分明就是送。
什麽八大金剛九大金剛,真他娘的是個笑話。
“差不多了吧,該回去了。”無根水走過來對小馬說道:“我那邊的斷水了。”
“我這也差不多。”小馬看着對方桌上的籌碼,在自己的籌碼堆裏抽了個出來:“三千塊,跟不跟啦,不跟就把籌碼拿來,趕時間拜托。”
這時全程看到呆傻的蘇菲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三個人……明明就是菜雞的好吧,可……可就連八大金剛都出來了都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後頭幾盤她感受的是最清楚的,因爲後面幾盤都是她在幫小張哥玩。
她從來也見過那麽順的牌面,要麽是天胡要麽是地胡要麽轉手就胡,哪怕她故意拆牌憋大牌,最後胡的總是她。
作弊?不存在的,人家站在離她十米的地方咔咔吃水果呢……
就是單純的運氣好,要說是位置的事,人家位置都換了個遍,坐哪哪紅。
第一次,地下賭場的水就這麽被斷了,這幾個逼就這樣生生的斷了一個還有點規模的賭場的水。
“多謝關照啊,飛哥。”小馬臨走的時候,拎着一個箱子,箱子裏一摞支票:“我們替貧困地區的兒童先謝謝您了,您好人有好報,來生多子多壽多福報。”
大飛哥死死咬着後槽牙,眼睛赤紅的盯着他,而再看向蘇菲的時候,恨不得一槍把她給崩了。
“十個億喔。”小馬遠去的時候還拎着那個箱子大聲的對小張哥說:“捐一個希望小學按五十萬算,這一下就能造兩百所了。”
無根水歎了口氣:“大佬,是兩千所。”
“哈哈哈哈……數學不好數學不好。”
他們的聲音漸漸飄遠,大飛哥此刻已經氣到渾身顫抖了起來,而不多一會兒他上頭的大佬的電話就打了過來,生生把他罵的像個三孫子,還說如果沒辦法填補這個虧空,他明天早上自己去填海。
這一下大飛哥整個人都崩潰了,而他第一時間就是想到要去搶,但明搶可能行不通,于是他在挂掉了他老大電話後,小聲對下頭的人吩咐了起來。
而此刻小張哥他們已經來到了碼頭上,小馬從箱子裏扯了幾張支票給蘇菲:“現在還來得及趕最後一班船去香港,明天一早你就趕緊過羅湖口回内地,不然你死定了。”
蘇菲此刻的臉已經煞白,接過支票後忙不疊的跳上了最後一趟渡輪,站在船頭她表情古怪的看着岸邊的三人,想說什麽卻也是沒說出來,隻是低着頭看着那幾張支票……
“要說還是我水哥善良,居然還能卡最後一班船的時間。”小馬三人在往回走時笑着推搡了一把無根水:“到底是謀士出身嗷,這個都能想得到。”
“沒必要連累無辜。”無根水拍了拍小馬手上的箱子:“咱們可還得幫他們做功德呢。”
小馬當場笑彎了腰,而無根水看向小張哥:“聖主,我沒明白啊……阿花是靠他的手速,我是靠伥鬼,您是……”
小張哥眯着眼睛笑了起來:“我跟财神打了個招呼。”
小馬一拍大腿:“握草……”
是……小張哥的确是沒使用能力,但架不住他面子大對吧,誰他娘的去賭場能跟财神爺打個招呼的?這玩意神佑術誰頂得住啊……
“等會他們應該會找我們麻煩吧?”無根水回頭看了一眼小張哥:“聖主覺得怎麽樣?”
“不要傷及無辜。”
“明白了。”小馬點了點頭,眼神裏透出了瘋狂:“我可喜歡這種事了,釣魚執法加防守反擊。”
“其實他們不作弊的話,我也不會找财神。”小張哥歎氣道:“我挺喜歡玩麻将的,找了财神我一點體驗感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