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龍昏迷了七天才算度過了危險期,天龍體都無法平複來自言靈的創傷,胸口的貫通傷形成了一個永久性的無法完全修複的傷疤,而手臂的折斷更是讓他這段時間隻能打石膏挂綁帶。
在他昏迷期間,其實張瑤是有去責怪小張哥的,原話大概就是“你連身邊的親人朋友遇到危機時連這種舉手之勞的事都不願幫忙,你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你做人怎麽能這麽冷血?”。
對此小張哥隻是笑卻沒有回答她的質疑,張瑤見他總是這個死樣子,一氣之下便摔門而出,然後好幾天都沒有出現在他的視野裏。
對此小張哥沒有給出任何解釋更沒有因爲她的憤怒而去給雷龍治療。
不過幸好雷龍已經醒了,雖然很虛弱,但好歹是沒事了。
“你那個老大,真的沒有人味兒。”
張瑤站在雷龍的病床邊,帶着怨氣的說道:“他怎麽能這麽冷血?”
雷龍倒是支撐着坐了起來,笑着擺了擺手,但因爲肺部的傷卻無法正常發言。
這個時候耗子也來了,他騎着他的小摩托帶着馄饨和雷龍愛吃的面條來了這裏,看到雷龍已經醒了之後,他倒是張口就罵了起來。
“你以後要再這麽胡來,真的老子打死你。”
然後他就這麽一邊罵着一邊給雷龍喂吃的,雷龍現在回不了嘴,也隻能就這麽聽着,但又餓啊,所以不吃還不行……
“你說吧,小張哥的能力這麽變态,爲什麽又能把這些能力分給你們呢?這不停矛盾的麽?”
“我給你提個意見。”耗子突然擡頭看向張瑤:“就是以後你在面對你不知道的領域時,盡可能的選擇閉嘴。你說的話就跟我對你說火箭發射得燒九十七号油一樣,你覺得傻不傻?”
張瑤一愣然後慢慢坐了下來:“我哪裏說錯了?他明明能把所有敵人都秒殺了,他爲什麽不幹?還有,他既然不去幹,也可以,但他爲什麽又那麽随意的把自己的能力分給你們?這不前後矛盾麽?”
“火箭噴射不是也是燒油麽?爲什麽九十七号油不行?”
張瑤氣極反笑:“你這不就是擡杠麽?”
“不是我擡杠,而是你不懂他。現在我問你三個問題。”
“你問。”
耗子豎起一根手指:“什麽人能算是他的敵人,又或者說他到底有沒有敵人?”
接着是第二根手指:“你覺得他分給我們的能力是爲了讓我們幹什麽的?”
最後第三根手指也豎了起來:“是不是你覺得你無法理解的事情都是别人的不合理?”
第一個問題就把張瑤給問麻了,她是理工科選手嘛,世界觀裏隻有0和1,不是成都的0和1,是數字的0和1。所以在她的世界裏是有敵人和自己人這個概念的,但問題是現在要把這個問題轉嫁到小張哥的身上,問他有沒有。
“有……吧?”
不妥,這個回答似乎也不妥,因爲如果有就一定要有相對應的敵人才能成立,但能跟小張哥對等的敵人,那是什麽東西?
哦……那就換第二個問題吧,而第二個問題卻也讓張瑤愣神了,因爲她真還不知道小張哥把力量給他們兩個人的原因是什麽。
至于第三個問題,張瑤更是沒辦法進行回答,不管回答是或者不是,都會進入到耗子的邏輯怪圈。
“你們這些靠嘴皮子吃飯的人都該死好嗎。”
耗子哈哈大笑了幾聲,連塞了六個馄饨進了雷龍嘴裏,塞到他直拍床。
“我來幫你回答好了。首先,小張哥曾經一度沒有敵我的概念,我們希望他出去上班、出去交際、出去遊玩,甚至是談戀愛,一切都是爲了讓他能夠重新獲得本該屬于他的情感。而一個沒有敵我概念的人,是不會在意誰和誰之間是否有沖突的,這個你明白吧?他性格溫和是因爲他不需要跟任何人置氣,他心态平穩是因爲他不需要在意任何人的感受。”耗子比劃着說道:“就像是太陽,難不成陽光因爲你是殺人犯就不照你了?”
張瑤默默的點頭:“好像是有道理……”
“第二個問題,小張哥的力量問題一直是困擾他的大問題,他會對力量保持畏懼和謹慎,正是因爲他沒有敵我的概念,而他把力量分給我們,恰恰說明他其實已經在緩慢恢複情感能力了。而你以爲這個力量是什麽?這是需要昂貴代價的,他不會作用在小張哥的身上,但會作用在我們的身上,而如果他使用了這個能力……代價恐怖到讓你難以相信。”
“啊?”
“我們這麽跟你說吧,就雷龍這麽一下子,如果是小張哥來施展,他不會有一點問題,但最少會有五萬人因爲這個事情而被犧牲掉。”
“五萬人!?”
“是的啊,雷龍在我們那邊的綽号叫不死鳥,他經常會幹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有時會甚至會發動言靈去幹一些不重要的小事情,但那個代價從來也是他在承擔。而這個能力越是對強大者發動就越是需要高昂的代價,小張哥給我們這個能力是爲了讓我們能夠在面對無法挽回的失敗時有以死相博的機會,而不是讓我們去幹一些比如給女朋友變性這種傻批事上,你明白嗎?”
耗子說到這,突然笑了起來:“前些日子雷龍不也去給大姐擋天劫了麽,你以爲他是被誰救的?”
“小張哥?”
“當然啦,所以不是小張哥不出手而是有些事他不會出手。”耗子輕笑起來:“那麽回到第三個問題了,你在質疑他時,是不是隻會用你認知的對錯去衡量他?但問題來了,他并不在乎你的對錯是吧,他有自己完善的行爲邏輯,他根本就不會因爲你哔哔兩句他哔哔兩句而改變她的行爲邏輯,你那天沖他發脾氣,他生你氣了麽?”
“我不知道……”
“等會去試試呗。”耗子說完,突然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幾年前,小馬說過一個特别弱智的話題,就是他說啊,如果他有小張哥的能力,馬上就要讓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紛争,快進到烏托邦理想國時代,世界和平、天下大同。”
“然後呢?”
“然後雷龍這B就問了一句說:用你媽當代價行不行?”耗子笑得樂不可支:“然後就把小馬擊沉了。”
張瑤也是笑出了聲,就連躺在床上的雷龍聽到這裏也想起當時的場面,在床上笑得肺管子都漏風了。
“所以說,我個人認爲,隻需要去認識他、了解他就足夠了,别去試圖理解他,因爲咱們沒辦法理解,或者幹脆意淫一下咱們要是有那個力量幹點什麽好也成。”耗子歎了口氣說道:“我十五歲的時候就計劃好了我中獎兩個億該怎麽花了。”
張瑤大概明白了耗子的意思,之後她厚着臉皮去找了小張哥,她過去的時候小張哥正在跟皮爺聊天,而看到她之後也沒有任何特别的表示,反正就一如往常。
這讓張瑤既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他沒生氣,難過的是在他眼裏自己也沒有那麽特别……
“對不起,那天跟你發脾氣了。”
“沒事,我能理解。”小張哥笑道:“想喝點什麽?”
“咖啡吧,有嗎?不加糖不加奶,超濃。”
“稍等。”
而就在小張哥磨咖啡的時候,屋裏的許薇突然頂着雞窩一樣的頭發,手腕上還纏着一條小白龍就這麽沖了出來。
幾天沒見,小白龍已經長到了胳膊長,嬰兒手臂粗細,看上去晶瑩剔透,十分可愛。
張瑤第一次見小白龍,剛要上去摸,但卻被皮爺一把拉下:“一口咬斷你手指頭。”
張瑤連忙收回手,而這時許薇說道:“這邊上鈎了。”
說着她把平闆電腦放在櫃台上給他們看,并指着那個“養龍”的帖子下頭的一個回複說:“這裏。”
“我是大陸北方的網友,我沒見過這個生物,你能給我詳細說一說嗎?”
皮爺讀出來之後,撓了撓頭:“你怎麽确定這個就是上鈎了?”
張瑤此刻完全沒有心思在他們讨論的話題上,而是蹲在地上跟小白龍大眼瞪小眼,小白龍看着她,她也看着小白龍……
然後小白龍咬住了她的萊萊……
“救命!”張瑤跳了起來,吓得花容失色:“它咬人!”
小張哥一顆黃豆彈到了小白龍的腦袋上,它吃疼的松開嘴,可憐巴巴的遊回了許薇的手臂上,将腦袋埋在許薇的脖子裏不出來,應該是被小張哥給彈疼了。
而皮爺看了一樣正捂着胸口喊疼的張瑤:“我跟你說了别招惹它,走吧,跟我去上點藥。”
小張哥搖了搖頭,從櫃台下面拿出一瓶雷龍剩下的膏藥:“用這個吧,不留疤。”
皮爺和張瑤去了後院上藥,而許薇則在埋怨了一陣小白龍後繼續對小張哥說:“這個人很有問題,我打算跟他聊聊,争取慢慢的把信息透露給他,看看他們能不能送貨上門。”
“這樣也能釣到魚?”小張哥浏覽完整個帖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互聯網上的人這麽好騙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