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記得那天拎着褲子哭喪一般跑出賓館的法師的名字,但他已經成爲了一道靓麗的風景線。
黃珊甚至很奇怪爲什麽一夜之間就找不到那位從香港高價請來的大師了。
隻是據說他逃跑的前一夜,他的高級套房裏傳來了男人和男人搏鬥的聲音,持續了整整一夜,聲音很大毫不掩蓋,甚至把值班的服務員都聽到面紅耳赤。
黃珊輾轉聯系上了那位大師的家人,他的家人說他已經返回了香港的家中,但好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精神有些不正常了,現在已經被送到他的師父那裏去調養了。
面對這個事情黃珊真的是一頭霧水,自己花了百萬請來的人,在這裏足足準備了三個月多,從秋天準備到春天,但竟然就這樣跑路了,她覺得自己可能是受騙了,但卻也不好意思開口,畢竟這種事多少還是有些見不得光。
不過這幾天她的心情也不好,沒有什麽跟這個騙子計較的耐心。
至于心情不好的原因主要是家中的生意最近不太好,而且家裏唯一的男丁也就是自己那個弟弟又是個十足的繡花枕頭,可以說是幹啥啥不成吃啥啥不剩,唯一的優點就是長得帥特别招女人喜歡。
但長得帥不是他的能耐啊,将來這個弟弟總歸是要繼承家族産業的,就像他那個樣子,恐怕不出幾年家裏的生意就要徹底被他給敗掉了。
還有黃珊也發現這段時間以來吧,自己的未婚夫阿梅對自己也是越來越冷淡疏遠了,甚至于大部分的時候他甯可一個人坐在書房看書玩電腦也不願意和自己有什麽互動。
這讓黃珊很苦惱也很無奈,她覺得可能是因爲認識的時間長了,自己對他已經沒有了吸引力,所以有一種對自身樣貌和魅力的焦慮就這樣出現在黃珊的内心深處。
所以這段時間她頻繁光顧一家酒吧,總是把自己弄得醉醺醺的才回家,不過倒是因此認識了一些有趣的人,特别是那間酒吧的調酒師。
怎麽說呢,那個調酒師給他的感覺就像許多年前的那個男人,那個來去如風的男人,他曾經給自己留下了太深切太美好的回憶,雖然現在兩人早已經一刀兩斷,但心中的印記卻不可磨滅。
現在這個調酒師就恰好給了她當年的感覺,那一年她才二十出頭,風華正茂,一切的顧忌和焦慮都不存在,出衆的長相和優渥的家境讓她在任何地方來去如風。
“大小姐,你喝很多了。”
正在喝酒的黃珊擡起頭看着面前的調酒師,揚起了輕佻的笑容:“我喝多了還不好呀?”
“當然不好,身體是自己的。”
調酒師笑着,笑容讓黃珊如沐春風,接着他又遞上了一杯熱牛奶并往裏頭加了超甜的草莓汁,還有一罐雪碧。
“先用雪碧解酒,然後喝一杯牛奶吧,我請。”
黃珊聽到這話卻是笑得咯咯作響,她撐着下巴看着面前的調酒師,輕聲呢喃道:“小馬呀,你知道嗎,姐姐看到你的時候就想到了一個熟人,你們身上的氣質很像呢。”
“很多人這麽跟我說過,可是最後他們要麽是想插我,要麽是想讓我插他們。”小馬無奈的聳了聳肩:“所以大小姐說這話的時候,我都不知道怎麽往下接。”
黃珊捂着嘴笑得格外開懷,然後一把拿過酒杯幾口就喝幹淨了杯中酒。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撘的聊到了深夜,黃珊真的醉了,最後小馬隻好拿着她的車鑰匙開車送她回家。
其實說白了,在這種地方喝成這樣的目的是什麽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主要就是黃珊還要點臉罷了。
這換成别人,大概也就是水到渠成了,但小馬明顯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未婚夫。更何況小馬跟雷龍是天生的冤家,他才不願意跟雷龍在同一條戰壕裏戰鬥呢。
開車來到黃珊的家中,小馬并沒有直接将她扶回家而是将她留在了車上接着去敲了她家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男人,一個很闆正的男人,即便是從家中開門也梳着油光的頭發,身上穿着整齊的襯衫,甚至就連腳上的襪子都是闆闆正正、一絲不苟。
“抱歉,您女朋友喝醉了,我把她送回來了,車在樓下,我帶你去。”
小馬說這話的時候,對面的男人顯而易見的露出了一絲嫌棄和厭惡。
不過良好的風度和修養讓他還是很誠懇的朝小馬道了謝并在小馬的帶領下來到了外頭,看到了躺在後座上的黃珊。
“辛苦你了。”
黃珊的未婚夫從口袋裏摸出了幾張百元大鈔遞給小馬:“這是辛苦費,不成敬意。”
小馬立刻接過錢鞠躬道謝,但當他的手觸碰到這個男人的手時,小馬立刻感覺到了刺骨的寒冷。
這種寒冷絕對不是人類所能有的,感覺就像是一具屍體,亦或是……這副軀體隻是一個外殼。
小馬擡起頭看了黃珊的未婚夫一眼,而對方也像是意識到什麽一樣,連忙收回了手,臉上挂着笑容對小馬說:“辛苦你了,天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但小馬不爲所動,側過頭看着面前的人,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種毫不掩飾的打量讓梅很不适應,他皺着眉頭卻沒有跟小馬對視,隻是默默的将車裏未婚妻抱了出來。
從他抱未婚妻的這個動作小馬敏銳的察覺了出來這個人肯定不對勁。
思索半天,小馬在此刻開口了:“聖主找你。”
一句話,就讓梅的身體巨顫,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甚至連黃珊都險些落到了地上。
“哈哈哈。”小馬咳嗽了一聲:“吓壞了吧?放心,聖主沒找你。聊聊?”
梅低吟許久,扭過頭看了看小馬:“屍解仙?”
“十二靈。”
梅深吸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黃珊,然後點了點頭:“我先送她上去。”
大概五分鍾之後,梅再次下來與小馬兩人坐在了車裏,梅抽出一根華子遞給小馬,小馬擺了擺手:“不抽陌生人的煙。”
“陌生人嗎?”梅苦笑:“什麽時候屍解仙和十二靈也成陌生人了。”
“你哪位?”小馬上下打量了一圈梅:“挺有人樣嘛。”
“無根水。”
“呵操。”小馬腳丫子一擡:“我當是誰呢,水哥啊。”
“你是……”
“馬踏花。”
“操……”
小馬這時主動拿了一根煙叼在嘴裏,點了起來,然後搖下車窗:“明天自己去聖主那邊報個到,然後跟黃蝶兒一樣簽個靈簽子,你就自由了。”
“聖主……還在嗎?”
“聖主當然在啊,人家老張家又不是不傳宗接代,隻是現在的聖主你可惹不起。”小馬輕笑起來:“罷了……等你去見了聖主再說。”
“不去行不行?”梅指着自己:“我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況且我現在隻想要快些恢複正身,不想再攪入那些恩怨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了!”
“哈哈哈,水哥到底還是水哥啊,還是那個老好人。”小馬抖着腳丫子說道:“聖主倒是無所謂你的選擇,但就不知道清靈子怎麽想了。”
提到清靈子的名字,梅明顯打了個哆嗦,然後驚愕的擡頭說:“清靈子也……活了?”
“黃蝶兒、豬苦膽、血饕餮,現在知道的屍解仙就這麽三個,血饕餮在清靈子身邊幹起了老本行,我們正在追擊他,不過老東西是真的奸詐。”
梅的表情陰晴不定,他低着頭沉思了很久很久,煙一根一根的抽。
“水哥,不是我說你,你知道清靈子是個什麽逼人。”小馬冷笑一聲道:“如果要是他先找到你,你要麽老實聽話,要麽他給你煉成血魂傀儡。還由得你選?你真的是該慶幸是雷龍先覺得你不對勁的。”
“那天那個真的是雷法天龍?”
“當然咯。”小馬輕笑一聲:“說起來你好像跟他們不熟,不過沒關系,咱們倆都是淮南幫出來的,我肯定不會讓你出什麽事。”
而就在這時,車頂突然被什麽東西重重的砸了一下,甚至還出現了一個凹槽。
小馬一縮脖子便看了出去,卻發現已經有一個黑色的巨漢出現在了車頭,他雙手擡起車子,生生将一輛車翻了過去。
接着一圈打穿車門就攥住了梅的脖子。
“嘿!”
突然他的身後一聲爆呵,接着就見小馬雙手持着雙叉從天而降,兩柄叉子直直插在了那黑巨漢的肩頭,黑巨漢嘶吼了一聲,一把将梅扔了出去,轉過頭就朝小馬追了過去。
“流光之破,爆!”
霎時之間附着在那兩把叉子上的符咒亮了起來,發出了噗噗兩聲悶響,接着就見黑巨漢的肩頭出現了兩個血窟窿。
接着小馬人影一晃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這一下黑巨漢根本找不到了人影,發狂的開始砸牆砸車,但就在他再次将視線對準梅的時候,黑夜中突然六點星光閃爍,六隻梅花镖從陰影中激射而出,直接穿透了他鋼鐵一般的肌膚,釘在了他的後背。
“暗幕之破,爆!”
噗噗聲霎時間連成了片,黑巨人刀槍不入的身子當場就被炸的破破爛爛了。
但小馬再一次的隐入了黑暗,然後就見上上下下左右左右滿屏幕的飛蚊釘就這麽竄了出來。
“飛影之破,爆!”
黑大漢變成了閃爍的光球,身上噼噼啪啪從上到下沒有一處好肉。
不過那黑大漢的恢複力也是驚人,而他的高防禦高恢複顯然對小馬是有一定的克制,但屬性克制架不住等級相差太大,小馬就壓根不慣着他,直接身後開了無限劍制……
看到這一幕即便是沒有感情的黑大漢也慌了,突然起跳然後就這樣拽上了天空落下的一根繩子,接着繩子與大漢一起消失。
“奶奶的。”小馬收回劍陣,轉頭看向被黑大漢摔到身體、五官都已經變形的梅:“水哥沒事?”
“沒事……我調整一下。”梅的聲音變得有些古怪,應該是身體變形的緣故。
“看到了沒有?”小馬呵呵的笑着:“血魂傀儡找你來了,你暴露了。”
“我怎麽會暴露的呢……我根本沒有展現過任何能力。”
“如果我沒猜錯。”小馬表情變得冷冽了起來:“清靈子納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