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宗裏的内容都是有保密級别的,而越是保密級别高的,越是讓人觸目驚心。
雖然消息一直被壓着,但小道消息卻是越來越多,如果再不把案子破了,這個消息可真就壓不住了。
這倒不是說什麽民衆沒有知情權,而是有些東西真的是會造成恐慌,還有比恐慌還要令人煩惱的事就是在有些消息被傳播出去之後就會有人渾水摸魚,利用這種消息行騙斂财。
群衆裏頭有壞人啊。
所以有些事還讓專業人士來幹就好了,不然特别容易遭壞人利用,畢竟2012年時一部電影就能造成那麽多人上當受騙,更何況身邊發生的事情。
“已經有八個了?”張珈暢擡起頭看了對面的耗子一眼,還是頗爲驚訝的:“這是最後一個?”
“嗯,理論上是。從全國各地弄來的受害者,從那邊收集到的證據來看,現在現在基本上可以定性這是一個團夥作案。”耗子說到這個地方時顯得還挺專業:“團夥作案的特點它占全了,而他們的意圖現在還真不知道。”
“那你們找我不好使。”小張哥搖了搖頭:“請山大王來吧。”
耗子一聽,立刻給了自己一巴掌:“對啊……怎麽把大王給忘了。”
說起山大王,其實這隻是個外号,山大王本名張君,是市裏一家洗浴中心的老闆,四十來歲的年紀,因爲長得醜陋身上的汗毛跟野豬的鬃毛似的,所以熟人總是調侃他是野豬成精,久而久之便有了個山大王的稱号。
不過别看山大王長得兇悍粗糙,但他可是号稱民俗百科全書,從盜墓流派到各類邪神,他是一清二楚。
隻是他脾氣古怪,輕易不會跟人打交道,但如果是以張珈暢的名義邀請,他還是要給面子的。
“晚上你照顧一下年年,我可能要晚點過去,店裏的聲音你看着找誰幫我照看一下,我這邊一時半會回不去。好,好,行,你就讓狗姐幫個忙。”
這頭電話裏安排好了家裏那邊的事,那頭耗子已經把山大王給請了過來。
看得出來大王來的很急,看到耗子時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但看到張珈暢時倒是高興了起來,扯着大嗓門走上前操着他那濃濃閩南口音的普通話就說道:“你也真是吼,有事才想到我吼。”
“抱歉抱歉,這段時間事多,下次一定去你那洗個澡。”張珈暢擺手笑道:“這次找你來幫忙,給你添麻煩了。”
“裏嗦什麽話啦,偶們sei跟sei啦。”
“哎呀……這語言天賦。”耗子摳了摳耳朵:“可真是王者級别,大家都是普通話,我愣是聽不懂。”
“你母塞……”
山大王剛想罵他,就被張珈暢給拉分開了兩邊:“行了,你們哪來那麽大仇,人家龍虎鬥都沒你們兩個兇,行了行了。”
雖然山大王跟耗子不太對付,但他跟張珈暢是真的親熱,要不怎麽說耗子滑頭呢,他肯定不是把大王給忘了,就是擔心自己請他不來,而想方設法的把張珈暢給留了下來,用他來撬動這頭死豬。
在張君看了卷宗,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因爲卷宗上是會有受害者屍體照片的,他認真仔細的看完卷宗後,用一支筆在紙上畫下了各個受害者缺失的器官。
“你們有沒有看過一部台灣電影叫《雙瞳》?”
“你這不是能好好說話麽?”耗子擡起頭諷刺道:“就生怕人不知道你胡建土大款的身份呗。”
“耗子!”張珈暢眉頭一皺喊了一聲,然後轉頭對張君說:“别理他,你繼續說。”
“這個殺人的手段跟電影裏的是一脈相承,都起始于道教的輪回學說。不過随着時代的發展,他們已經跟道教沒有什麽關系了,是邪教,就類似于***那種。他們的核心學說也是輪回,不過不是五獄輪回,而是九昌輪回。”張君把手頭的白紙推向中間:“這類的教派在解放前隐藏在各地,主要服務于那些達官貴人,滿足他們長生或是延年益壽的需求。在新中國成立之後,大部分這樣的術士都随着一起去了島上,現在突然重新出現,應該是他們想要複活某個東西或者某個人。”
“眼睛、耳朵、舌頭、肝、脾、肺、腎、腸。”耗子眉頭緊蹙:“就差個心了。”
說着他指了指許薇的方向,朝張珈暢使了個眼神,張珈暢也是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那如果讓他們湊齊了會怎麽樣?”
面對耗子這樣的啥問題,山大王惡狠狠的毫不掩飾的對他進行了一番羞辱,最後才解釋道:“他們湊齊了,就等于湊齊了。”
“好家夥,我上次這麽無語還是上次。”
比耗子還無語的大概就是一直坐在旁邊的張珈暢了,他對這種廢話文學深惡痛絕。
“其實我也不清楚,想要知道究竟會發生什麽隻能等他們把人湊齊,要不……”張君擡起眼看了看張珈暢:“把那個女的讓他們給湊了?”
“我平時經常能見到活菩薩,這活閻王還真的是第一次見。”耗子哭笑不得的說道:“我們爲的就是不讓再出事,你倒好上來讓人把保護目标給續進去了?”
“是你們要問湊齊之後會怎麽樣,我不知道會怎麽樣,所以想要知道會怎麽樣就得讓他們成功啊。”
“說的好,下次不要再說了。”耗子朝山大王豎起大拇指:“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山大王立刻反唇相譏,兩人的戰火眼看就是一觸即燃,好在這時張珈暢在桌子上敲了敲:“行了,你們差不多一點。這也太丢人現眼了。”
針鋒相對的兩人也不知道是犯什麽病,雖然大家都知道這種鬥嘴也不是個事,加起來都七十歲的人了。但碰到一塊就忍不住,怎麽看對方都不順眼。
最後還是年紀比較大的山大王首先打破了僵局,他用手指輕敲着桌子:“這個要查也不難哦,隻要把這段時間在這個地方的台灣人排查一下哦,這個東西隻有他們那邊有哦。”
“還有什麽要注意的麽?”門口突然傳來了陳局的聲音:“除了排查之外的事。”
“就是要小心他們找替代品咯,你們也知道,有些事情是要看時辰的,過了時辰就沒用了,所以他們應該會找替代的人。”
張珈暢看了陳局一眼,然後卻也沒說話,隻是坐在那靜靜的聽着。
“其實最好的辦法,我覺得還是讓那個許薇當成誘餌,他們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耗子說完,突然問道:“那他們既然是人,爲什麽還能跟那些東西有牽連。”
“矮油,你真的是沒見識,論迹不論心的嘛,既然選擇詭道,那還分什麽人鬼嘛,人就是鬼鬼就是人嘛。”
“你說話好機車唉!”
張珈暢在一旁聽到他們的聲音,突然想起了什麽事似的拍了拍腦袋:“我倒是記起來了,昨天林老師好像也跟我踢了一嘴,你們可以去問問他。”
反正事情就先到這一步了,許薇肯定暫時是不能回來了,跟她在一起的皮爺也沒辦法回來了,之後的事張珈暢能幫忙的也就到這裏了。
他到家時已是晚上八點多了,狗姐正在店鋪中忙碌,而楊俊峰則在後頭輔導年年寫家庭作業。
“剛才有人找你。”
楊俊峰很快從後院走了進來,像往常一樣坐在了吧台前:“說是關于年年收養手續的。”
“哦,我知道,你跟他說了沒有?”張珈暢接下狗姐手中的圍裙,來到吧台裏開始洗起手來:“年年的事情很麻煩。”
“當然說了,那還能瞞着麽。你去那邊都商量出了個什麽結果沒?我黃皮子也沒回來?”
“嗯,沒回來,留在那保護許薇。”張珈暢擦幹淨手之後,開始準備起晚上需要的餐品來:“猴子和大王接手了。”
楊俊峰撥開一顆水果糖放入口中,啧啧品了幾下後,仰起頭說道:“說起來也奇怪,你們這幫人怎麽這麽熱愛公益啊,不是說什麽要了卻塵緣麽。”
“仙俠,其實主要是個俠。”張珈暢小聲說道:“俠除了以武犯禁之外,其實也可以有其他途徑來維持心中理念的。”
“那你爲什麽不出手呢,你要出手不是分分鍾就解決了麽。”
“我不能過度幹涉。”張珈暢擡起眼睛看着楊俊峰,有些無奈的笑道:“會引起連鎖反應。”
“也是,你就這樣挺好的,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
張珈暢笑笑卻沒有說話,真輪到他要出手了,那事情可能真的就是到了無法收拾的地步。
大概到了晚上快十點的時候,奶茶店上半場的生意逐漸開始收尾,正當張珈暢準備切換下半場午夜食堂時,門口卻突然來了一個神秘兮兮的男人。
他進店之後點了一杯奶茶後就一言不發,坐在角落裏不停的朝外頭張望。
看到這一幕,楊俊峰擡起眼皮看了看張珈暢,張珈暢則點了點頭示意他上前問問。
“唉,你好?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本章完)